第61章
既然決定要辭職,穆燁這段時間也不再辛苦加班。
吳斐開的寵店歇業一天,隨即又恢復正常營業。穆燁下班便經常去寵店陪吳斐,跟他說說話,替他打打下手之類的。
吳斐表面看似已恢復如常,還調侃穆燁,說他總往自己這兒跑,藺荀不會吃醋嗎。
穆燁笑道:“他吃就吃,反正現在陪你最重要。”
“你這樣我多寵若驚。”吳斐道。
“我們誰跟誰啊,我認識你的時候,藺荀還不知道在哪呢。”
吳斐聞言故意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把這話告訴藺荀?”
穆燁頓時出心虛的表:“還是別跟他說,他好歸好,就是容易吃醋,有時候莫名其妙的。”
“他也就吃你的醋。”吳斐道:“你看他理過別人沒有?”
吳斐這話說得很有理,藺荀對外人跟對朋友態度截然不同,對朋友跟對穆燁態度更加迥異。藺荀別說吃別人的醋,他遇到不待見的人,甚至都懶得搭理對方。
這段時間除穆燁外,楚梟也經常陪著吳斐。畢竟出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瞞過對吳斐事無巨細關心著的楚梟。
楚梟對淵的行為憤怒至極,之前淵到寵店找吳斐,兩人險些沒起手來。
他還指著淵鼻子,然大怒道:“你敢欺負吳斐,要不看吳斐面子,我弄死你!吳斐這麼好的人,從不缺喜歡他的人,跟你離了也好,你不配他,他值得更好的人。”
淵也被楚梟激怒:“你說自己嗎?我就知道,你對吳斐一直念念不忘,以為我跟他出現問題,你就能趁虛而嗎?”
楚梟跟淵之前表面維持著和平,實際私底下關係很糟糕,誰也不願向誰妥協。這會總算能找到機會發,彼此對峙的時候,如同兩頭憤怒的野牛。
淵始終不同意離婚,並絞盡腦地找吳斐,希能求得吳斐的原諒。
吳斐被他纏得煩不勝煩,索直接搬到寵店住。楚梟倒邀請過吳斐,說他還有套空著的房子,卻被吳斐婉言拒絕。
楚梟清楚,吳斐這是要跟他避嫌,同樣也是對他表明態度。
穆燁始終惦記著吳斐憋著痛的事,他不抱怨不發洩,除臉微微蒼白一些外,看著並無任何的異樣。
但這樣反而容易壞事,穆燁怕他把事憋心裡給憋壞掉,就跟楚梟一塊邀請吳斐去酒吧玩。順便借酒澆澆愁,希能讓吳斐趁機發洩出心裡的不痛快。
吳斐起初不願意,堅持說他沒事。後面經不住穆燁勸,就跟他們一塊去了酒吧玩。
酒吧裡燈昏暗,充滿著喧囂嘈雜。吳斐對這樣的環境很不適應,頻頻皺眉。
楚梟拉著兩人徑直朝雅座走去,又跟服務店要了兩箱啤酒,打定主意今晚要不醉不歸。
穆燁給三人各倒滿一大杯啤酒,接著舉杯抬高音調道:“來,乾杯!祝吳斐順利渡過難關。”
楚梟跟吳斐同樣舉杯,三人杯沿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喝完一杯,再接著喝下一杯。吳斐剛開始還控制著酒量,後面就漸漸地放開了,不再有所顧慮地灌酒,將這段時間的痛苦全發洩進酒裡面。穆燁陪著吳斐喝酒,灌進胃裡的啤酒也不,喝到最後漸漸開始有了醉意。
吳斐越喝越豪放,整個人於失控狀態。楚梟跟穆燁見狀,連控制住吳斐,拽著他結帳走出酒吧。吳斐已經醉了,再喝下去可能得壞事。
酒吧外面倚著或搭訕或閒聊的男男。楚梟扶著吳斐出去,穆燁只能勉強穩住形,眼前的東西都是顛倒的。
楚梟將吳斐扶到車邊,剛要把他送進車裡。吳斐就猛地推開楚梟,跌跌撞撞地憤怒道:“他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他還說我,這就是我的表現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努力工作,努力維繫這段,他憑什麼說背叛就背叛。”他邊說邊慢慢地蹲下去:“我做的還不夠嗎?我諒他,理解他,凡事試著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他本不懂我要的是什麼,他怎麼能這麼殘忍,他這麼做的時候,想過我該有多難嗎!”
“吳斐……”楚梟蹲下,如同能同。
“讓他發洩。”穆燁扶著車門,頭暈得厲害:“把話都說出來就好了,不能總憋心裡。”
吳斐淚流滿面,表痛苦道:“他混蛋,混蛋!他就是個騙子!我不該信他,我怎麼這麼蠢,我被他玩得團團轉,他還敢奢求我的原諒,我憑什麼原諒他。他就不能換個行業嗎,非得進裡面死磕,他還說為我好。我早該清楚,他就是個自私的混蛋……”
穆燁聽著旁邊吳斐痛苦絕的發洩,仰頭著夜空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還記得吳斐跟淵領結婚證的時候。哪怕沒有父母的祝福,沒有隆重的婚禮,吳斐也笑得很高興。
他當時告訴穆燁,說自己找著喜歡的人了。淵他,他也淵。他聽吳斐說著他跟淵今後的計畫,裡面的容讓穆燁既羨慕又替吳斐高興。
吳斐說,他會跟淵好好過一輩子的。
淵更對吳斐承諾,說他會永遠吳斐,永遠永遠對他好。
這些話言猶在耳,如今卻已是人非。
吳斐發洩完,楚梟重新扶著他進後座。吳斐眼角還掛著淚珠,側頭愣愣地注視著楚梟。
“楚梟。”他突然嗓音喑啞道。楚梟聞言猛地一愣,扶著吳斐的手頓時僵住。
“對不起,楚梟。”吳斐低低道:“我知道你喜歡我,對不起,我不能給你任何希。我只把你當朋友,即使沒有淵,我們也只能是朋友。”
穆燁愣了下,連朝楚梟看過去。楚梟背對著他,無法看清表。
但穆燁清楚覺到,吳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楚梟很劇烈地抖了下。
“嗯。”許久,楚梟聽不出緒地低聲道:“我知道。這是我的事,你不必有負擔。”
吳斐仍低喃著“對不起”。楚梟將他小心送進去,又讓穆燁坐後面,他則坐副駕駛室,隨即讓代駕先送穆燁回去。
途中,穆燁說讓吳斐睡他家,吳斐醉這樣,必須要有人照顧,否則他們不能放心。
楚梟大概還思索著吳斐說的話,提不起興致,淡淡地道了句好。
穆燁看看旁邊的吳斐,又看看前面的楚梟,心裡說不出的難,他找不出話來安楚梟。
穆燁其實很希吳斐能跟楚梟在一起,這兩人都是他朋友,彼此又無比的瞭解,最重要的是,楚梟很吳斐,這些年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然而這種事,畢竟勉強不得。吳斐對楚梟只有朋友之,這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車停到社區外面,穆燁已提前給藺荀打過電話,讓他幫忙接下人。
藺荀聞著車裡刺鼻的酒味,頓時皺著眉頭,但也什麼都沒說,幫著穆燁把吳斐給弄出來。
藺荀扶著吳斐。穆燁下車前,不猶豫地看了楚梟一眼。
楚梟懂他意思,苦笑道:“我沒事,已經被拒絕慣了,夠練銅牆鐵壁的。”
穆燁無從安,便打了聲招呼,讓他回家注意安全。
目送車開遠,穆燁轉頭就對上藺荀不悅兼責備的視線。
“喝這麼多酒?”藺荀聞著快被刺鼻的酒味給熏暈了。
穆燁自知有過,還讓藺荀專門下樓接他們,連討好笑道:“就這一次,讓吳斐趁機發洩發洩。我沒喝醉。”
說完沒喝醉,穆燁轉頭就踉蹌了下,要不是藺荀迅速撈他一把,沒準能直接磕地上。
藺荀斜睨著穆燁,不言而喻地默默質問他。
“就……就喝一點點。”穆燁大著舌頭解釋道:“我得陪他喝嘛。辛苦你啦,幫我把吳斐弄上樓去。”
“下不為例。”藺荀盯著穆燁,看他態度良好,說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半晌憋出這麼一句。
穆燁連不迭地應道:“好,下次肯定不會。”說完又湊過去親了藺荀一下,揚起角道:“謝謝。”
藺荀收到賄賂,覺這買賣還算值,便扶著近乎不省人事的吳斐進社區,邊走還得邊提醒穆燁,讓他注意著路,別把自己給摔著了。
乘電梯上了樓,藺荀扶著吳斐,讓穆燁找鑰匙開門。穆燁眼花繚,找出鑰匙對著孔了半天,總算把門給順利開了。
“把吳斐送……送進客臥。”穆燁打開門,連對藺荀道。
藺荀不耐煩地“嘖”了聲,卻也還是聽話地把吳斐扶進客臥。穆燁跟著進去,又給吳斐把鞋掉。
藺荀倚著門框注視著穆燁,邊問他:“今晚什麼況?”
“吳斐發洩了一通,還順便把楚梟也拒絕了。”穆燁說到後半句,半是歎半是無奈。
“這還好玩的,楚梟什麼反應?”藺荀聽說楚梟吃癟就興致濃厚。
穆燁無奈道:“你能別這麼幸災樂禍嗎,楚梟也是我朋友。”
藺荀拒絕承認道:“我哪有幸災樂禍。話是你說的,我不過實事求是地陳述。”
穆燁懶得跟藺荀爭辯,他給吳斐蓋好被子,隨即招呼藺荀輕手輕腳地出門。
客臥門剛關好,藺荀便拽著穆燁手腕,讓他背抵著門板,俯作勢要親穆燁。
穆燁著藺荀,安然等待他的吻。
藺荀卻在即將到穆燁的前一秒,作猛地頓住,又突兀地拉開彼此距離。
“……”穆燁表很費解。
藺荀毫不掩飾嫌棄之意,捂著鼻子道:“臭死了,快去洗澡。”說完還作勢把手放鼻間揮了揮。
穆燁微愣,瞬間深打擊。
藺荀撇開頭:“看我幹嘛,臭還不讓人說啊。”
“哪臭了,就一點點酒味。”穆燁不甘道。
“臭臭臭臭。”藺荀毫不留道:“別指這種況我也能親得下去。快去好好洗乾淨,老公到床上等著你。”
穆燁睨視著他,同手同腳地朝浴室走。並暗暗地想,你親不下去是吧,那還親什麼親,乾脆就不要再親了。
還敢說他臭,他哪臭了哪臭了!
穆燁進去浴室,環顧四周不見藺荀的影,便低頭聞了聞自己服。霎時一刺鼻難聞的酒味道撲鼻而來,嗆得他猛地一個踉蹌。
“還真臭的。”穆燁無比委屈地撇撇。
但就算真的很臭,藺荀也不能這麼直白地打擊他啊。
不是說人眼裡出西施嗎。
別管他什麼味道,藺荀聞著都該是香的啊。
哼,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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