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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財好你》 第32章 第三十二塊硬幣(尾章) —— 第36章 番外三

週以挪著把下靠到他肩上:“我可能說過很多次,但還是要再說一遍,認識你真好啊李至誠。”

——無數個難過或快樂、倒霉或幸運的瞬間,我都嘆幸好還有你。

讓悲傷失去效力,讓幸福無限放大。

幣項鍊被摘下放到桌上,挨著他的煙灰缸和一排粘土小人。

週以張開雙臂抱住李至誠,笑著道:“你好像真的會魔法。”

-

二零二零年的最後一天,週以把家里人接到了溪城。

一大家子,爺爺,大伯父大伯母,爸爸媽媽,還有周然。

接機那天的場面李至誠大概永生難忘。

他一八五的個子,怎麼說也不算矮,但往周家男人裡一站,瞬間就被倒氣勢。

“你們家都什麼基因?”路上,李至誠悄悄和周以咬耳朵。

週以拍拍他:“你別慫啊。”

李至誠用力攥著周以的手:“我沒慫啊。”

週以快憋不住笑:“那你抖什麼?”

李至誠瞪一眼,用眼神示意看後面那位一米九二的厭世超模臉男人,低聲音說:“你管這一事無相貌平平,只會搶你吃的仔堂哥?”

週以聳聳肩:“他以前確實是啊。”

李至誠扶額閉了閉眼,心裡默嘆造了孽了。

到達山莊後,沈沐心替他們安排了一頓小別墅住。

行李基本都是周然和李至誠幫忙搬的,週以和沈沐心帶著老人們四逛逛。

一樓客廳裡,周然從口袋裡出煙盒,遞給李至誠一

打火機蹭地一聲點燃,兩個男人不多話,站在門口安靜地吞雲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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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燒至半段,倒是周然先開口:“上次鬧了笑話,幸好你們倆沒事。”

李至誠挑道:“丟人事就不說了。”

周然抖了抖煙灰,含著笑意說:“你把拉黑了是吧?頭次見那丫頭這麼著急。”

李至誠看向不遠小花園的周以,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靈應,也偏頭向他看過來,沖他笑了笑。

周然說:“一出去就是六年,也不常和家里聯系,我們都還擔心找不到男朋友。”

李至誠夾著煙,聲音裡聽不出過多緒:“我倒是相反,我怕找到男朋友。”

周然看向他,心領神會地一笑。

晚上兩家人一起吃飯,除了父母,李至誠的爺爺和幾個親戚也都出席了。

包廂裡快有二三十個人,週以頭次見這麼大陣仗,挽著李至誠的胳膊,跟在他後打招呼喊人。

“別張啊。”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李至誠玩著周以的手指,“婚禮上要見的賓客可比這多多了。”

週以猛吸一口氣,手腳哆嗦地更厲害:“能不辦婚禮嗎?”

李至誠堅否決:“不能,你當我半山腰的花房建了乾嗎?”

週以問:“幹嗎?”

李至誠的語氣張狂,卻又無比認真道:“當然是八抬大轎明正娶,和你辦個世紀婚禮。”

原先的張局促消散,週以聳肩膀笑起來,攥拳要捶他:“你他媽。”

李至誠抬起食指噓了一聲,提醒:“注意形象,未婚妻小姐。”

週以清清嗓子,重新搭上他的臂彎,甜甜一笑道:“好的。”

那天高朋滿座,酒過三巡,李至誠喝得有些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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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正是寒冬,天際一冷月。

他抓著周以的手,站到圓台上,橘黃將他們映得溫暖。

“週以說,我應該再正兒八經地和求一次婚。”

李至誠張口之後,全場安靜下來,齊齊笑著、將目落在那對般配的上。

“但是不知道,我早就求過了,兩次。”李至誠面向周以,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絨小盒。

“你二十歲生日那天,我送你一項鍊和一個戒指糖,你以為糖是我路過便利店隨便買的。但我不好意思告訴你,我是希你在被法律認可擁有結婚權利的這一天,第一個想到的和唯一想到的,也許會在未來為你丈夫的人都是我。”

“我畢業那一天,你穿了一件白子,懷裡捧著一束花朝我走過來,那天很好,映在你上好像披著白紗。你挽著我合影的時候,我和你說,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張全家福了。”

李至誠牽著周以的手,單膝跪了下去。

“但我聰明的小學妹好像都沒有聽明白,所以這一次我決定實在一點。”

——“可多八塊錢一個我也給你買,甜筒太膩給我吃,我的炒飯技會越來越進步的,沓沓比起我已經更黏著你了,台上的花我保證好好照顧,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週以?”

在周以淚水模糊,哽咽著要出聲時,李至誠已經站起,十分欠揍道:“你不可能不願意的。”

他取出那枚閃著鑽石的銀圈,看起來是個不講道理的混球,卻抖著、小心地把它推向周以的無名指指

“套牢了就是我的了,不能再丟了。”李至誠吻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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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周喧嚷熱鬧的起哄和祝福聲中,週以攬住李至誠的腰,在他耳邊說:“你的,丟不了。”

-

那天是年夜,零點時周以許了三個願

家人健康平安。

李至誠工作順利,繼續賺大錢。

以及,希世間的重逢總是別來無恙。

第35章 番外三 (上)

李至誠第一次見周以,是在張遠志的手機上。

不算高清的畫質,還是從學校網的報導上截下來的,畫面中的姑娘站在主席台上,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衫,黑髮束馬尾,五清秀,但因為臉窄顴骨高,又添了英氣。

能在新生年級大會上作代表發言,績肯定不錯,確實是聰明人的長相。

“哥,這個漂亮吧?外院的,那天社團招新認識的。”張遠志兩指放大照片,讓人家的臉蛋佔據整張屏幕,寶貝似的反復觀看。

李至誠瞥了兩眼便挪開視線,咬著吸管喝可樂:“還行吧,什麼社團啊?”

張遠志答:“跆拳道。”

李至誠嗆得咳嗽兩聲,懷疑自己聽錯了,提高聲音確認:“什麼東西?”

張遠志彈跳著揮了揮拳頭:“跆拳道啊,你不知道吧里已經把封神了啊?”

李至誠拿過張遠志的手機凝眉審視起來,表示質疑:“就這樣的?你們現在都喜歡姐是不?”

張遠志聳聳肩:“反正這是大勢所趨,妹只能騙騙十四五歲的小男生和你們這群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咯。”

李至誠把手裡喝空的易拉罐砸過去:“滾蛋,十八歲了不起啊,我也九零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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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耿耿於懷的李至誠登上學校吧,找到張遠志說的那篇帖子。

幾百層樓,帶各種拍圖的、發表小作文表白的、也有求問號的,他就當看笑話圖個樂呵。

直到爬到第314層樓,李至誠停下滾鼠標的手指。

“理討論,你們敢和周神表白嗎,我不敢,會贈我一個白眼。”

“白眼?我覺得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1,反正我不敢。”

“哪個勇士改天去實踐一下,我想看神冷臉拒絕人的樣子。”

“樓上xp也太奇怪了吧?我只是想被神高抬踢一下。”

“你他喵不是更奇怪!”

.......

李至誠一邊看一邊樂出了聲,同時又不嘆,看來時代在變,審趨勢也變了。

他們那一屆的神是藝院的一個孩,眼睛又大又圓,像顆黑葡萄似的,一笑起來更是甜得要命。

室友雲峴催他快去洗漱,馬上熄燈了。

李至誠“欸”了一聲,叉掉網頁把電腦關機。

睡前,他打了個哈欠,翻過子問:“欸雲峴,你喜歡妹還是姐啊?”

雲峴開著小壁燈在看書,頭也不抬地回:“都不喜歡。”

李至誠被噎住,就知道問他等同於白問,他又踹了踹擋板,問隔壁床的蔣勝:“勝子,你喜歡妹還是姐?”

蔣勝思考後回答:“看做朋友還是做神,朋友妹,神的話姐。”

李至誠愣住:“還分況呢?”

裴文遠說:“那當然,桃花和白蓮能一樣嗎,前者玩,後者遠觀。”

李至誠眨眨眼睛,平躺在床上,兀自嘀咕:“是嗎。”

半年後在花壇邊上意外相遇,李至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一眼認出那姑娘來的。

明明只是看過兩眼照片,後來張遠志也不在他面前經常提起,他的喜歡或者說好只維持兩個月不到,就以“看起來太難追,不好對付”為理由放棄了。

但李至誠就是認出那是周以。

他走到宿舍樓下才發現鑰匙丟了,思來想去應該是推自行車的時候從袋裡掉了出來。

沿原路折返回去,原先停車的地方有個生蹲著打電話,他約看見一半鑰匙被踩在腳下,剛要說聲“麻煩抬下腳”,就突然開始大哭。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李至誠被嚇一跳,猶猶豫豫地收回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就這麼傻站著陪人家哭了十多分鐘,餵了蚊子三個包,偶有過路人帶著好奇的目打量他,李至誠趕擺擺手:“我不認識,不關我的事。”

在那姑娘抬手要捶自己腦袋的時候,李至誠沒多想,純粹出於本能反應上前攔住。

“欸欸欸,小心把人打傻了。”

停了哭聲抬起頭,那是一張淚水模糊、雙頰通紅的臉,實在不能算漂亮,狼狽又可憐。

李至誠兜,紙巾是今天晚上在校外吃炒麵的時候隨手塞進去的,皺皺,他遞過去,說:“吧,別哭了。”

那姑娘卻非常不識好歹地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看什麼看?”

李至誠簡直要被氣吐了一張紙,直接俯臉上胡抹了一把。

指腹無意的皮漉,滾燙的溫度,那塊被過的地方泛起消不下去的異樣,比蚊子咬的還讓人難以忍

明明做的時候不帶什麼心思,但李至誠突然心猿意馬起來。

他蹩腳地開始搭訕:“欸,你是那個外院英語系的學妹吧。”

姑娘冷漠地回:“我確實是英語系的。”

李至誠笑了一聲,果然名不虛傳,高冷的,可是剛剛人設就已經崩了呀小學妹。

五月初夏,月朗星稀,夜晚的風悶熱,他撓了撓手臂上的蚊子包,站起說:“走吧,慶祝我找回宿舍鑰匙,請你吃個冰淇淋。”.七

多四塊五一個,雪碧兩塊五一瓶,週以不知怎麼的破涕為笑,李至誠起初覺得莫名其妙,後來也跟著一起笑。

兩個人站在街口笑了十分鐘,連小賣部老闆都疑,到底是喝了雪碧還是白酒,怎麼跟倆二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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