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君苒的小屁又要開花了。
好在正在屋子裡抄佛經順便練字外加磨心的程語嫣從白芷那裡聽說這事後,趕忙放下手中的筆,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後,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嫣兒見過爹爹。”程語嫣恭恭敬敬地對著程慶業屈行禮道。
“恩。”程慶業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天氣熱,嫣兒你那子才好,外頭天氣熱小心中了暑氣。”
“嫣兒沒事。”程語嫣見院子裡已經沒了李君苒的邊,便輕聲地問道,“爹爹,小七呢……”
“小七?”程慶業愣了一秒,隨即便明白了程語嫣的意思,“嫣兒你是問方才那個在院子裡傻呆呆的掃地丫頭?”
“呃……”程語嫣自然知道李君苒因為之前挨了三姨娘那二十板子,發了高燒才燒個呆傻丫頭,若不是看在那丫頭同胞大哥未來的就上,程語嫣也沒打算出手想幫。原本,這世上可憐人就多了去了,幫的過來嘛。
程語嫣很快便察覺到自家爹爹程慶業對李君苒的不喜,轉念一想便猜到這裡面是誰在搞鬼。要不然按著自家老爹幾乎不問後院之事的子,又如何得知院子裡多了個呆傻的丫頭?
“府裡又不是找不到機敏的丫頭……”
“不嘛,嫣兒就是喜歡。瞧著是呆傻了一些,可呆傻的丫頭也沒有那麼多七八糟的心思。”
程語嫣見程慶業面猶豫,便趕又添加了一把火,輕聲說道:“爹爹,小七這丫頭比二妹還小幾個月呢,之前若不是三姨娘那二十板子,又何至於會因為高燒燒個呆傻丫頭。”
“不是說這丫頭不懂規矩才被打了板子。”在宜蘭苑時,程語瑤說了,將李君苒那前小七柳為何會挨板子這事告訴了程慶業。
程語嫣笑了,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那麼好,有人竟然自己個兒主了底兒,那就別怪借力打力了。
程語嫣朝站在後的二等丫頭甘松使了個眼,甘松立馬機敏地上前一步,屈行禮道:“回稟老爺,兩年前夫人因為擔心新進的那批丫鬟不懂規矩,便特意請了房嬤嬤來負責教導小丫頭們學規矩。”
跟聰明人說話有時候真的不需要將話說的那麼徹明白。別看甘松只提了一句,但事實上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了。小七柳賣進程府一年多,自然也在房嬤嬤教規矩的這些個小丫頭裡面。而房嬤嬤好巧不巧,偏偏是程慶業的教養嬤嬤。
在天啟朝的宦人家甚至富庶人家裡,上至主母下至姨娘通房丫頭,只要生下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孩,親自喂養孩子的可能都不大,多數都是給娘負責喂。孩子斷後,娘或被辭退,或晉級為嬤嬤,繼續照顧小主子。等孩子長到三四歲時,邊又會添一位教導孩子規矩的教養嬤嬤。這些個教養嬤嬤,有些來自宮廷或者王府得到恩典出宮的。
程慶業邊自然也有教養嬤嬤,就是這位長得普普通通,卻最是一板一眼的房嬤嬤。而房嬤嬤在給程慶業當教養嬤嬤前,偏偏是先帝在位時的,主要負責給新進秀教規矩的。讓出生的房嬤嬤來負責管教小七柳這樣的黃丫頭還不手到擒來的事。程語瑤一開口,便說小七柳因為不懂規矩活該被杖責二十板子,與其說小七柳不懂規矩,還不是在暗暗直指程慶業的教養嬤嬤房嬤嬤不懂規矩。
這話若是旁人這麼說也就罷了,偏偏是程語瑤。程語瑤是誰?一個庶出的黃丫頭,而的生母偏偏又是三姨娘。當年為遠方表妹的三姨娘不顧廉恥的爬上了程慶業的床,好好的黃花閨結果未婚先有孕。固然裡頭有真,程慶業也因為這濃濃的真,有寵妾滅妻的嫌疑。可別忘了,程慶業可是著傳統禮教灌輸下長起來的古人,君君臣臣這一套倫理綱常早在程慶業腦子裡紮發芽了。
之前幾位姨娘所謂的爭寵事件,最後鬧到一死一傷如此嚴重的地步,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可疑之?之所以引而不發,不過是快刀斬麻,暫且揭過去而已。而小七柳不過是個八歲小丫頭,除了被狠心地重責二十大板外,就是那個犯事家丁挨了板子。其他幾個知下人也只是被賣得遠遠的而已。有人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小七柳活著。
程慶業只是沉默了片刻,這臉就不太好了。
程語嫣見自家爹爹程慶業變了臉,便知道自己的努力總算有點效果了。原本,就沒指因為幾句話就能將三姨娘一脈從程府連拔起,若是能在自家爹爹心裡功種下一顆小小的懷疑種子,便很滿意了。因為程語瑤知道,終有一天,這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在孜孜不倦地努力下,一定能生發芽然後開花結果。終有一天,徹底發出來。有的是耐心,也相信一定可以等到這一天!
“爹爹,嫣兒真的很喜歡小七這丫頭。”程語嫣手抓住了程慶業的角,撒道。
“好好好,既然你喜歡,那就留下吧。”程慶業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願現在還來得及,小丫頭還沒被打。
程語嫣沉思了片刻,想著是不是該為這次無辜又挨了板子的小丫頭討一份恩典。卻不想還未等開口,程慶業主提了起來:“嫣兒,既然這小丫頭是你院子裡的,回頭……找個好大夫好好瞧瞧。”
“嫣兒省得的。”程語嫣輕聲說道。
“那就好。”程慶業點了點頭,對於程語嫣的懂事很是滿意。兩個兒年紀相差不過半年,雖說程語嫣剛出生時,他也曾親自抱過,可沒過多久他心之人便又給他添了個可的兒。對於程語嫣這個嫡出大兒,總歸沒有心之人所生的兒來的深。更何況這個大兒,在他一貫的印象裡,總是怯怯的躲在嬤嬤的後,很是膽小,上不了什麼臺面。
程慶業平日裡也很忙,事實上留在程府的日子真的不多。前段時間若不是接到管家托人捎來的信件,說大兒況很不妙,他也不會匆匆丟下生意跑回家。只是沒想到這個差點點就夭折的兒養好子後,像是一下子長大了,變得很懂事。難道……自己與佩的事,對兒的影響真那麼大?
程慶業不開始反思。
就當程慶業跟程語嫣這對有些生分的父忙著修複父分時,李君苒那邊況可就不大妙了。一向懶散慣了的使婆子們這一回手腳甚是利索地將李君苒給架到到長板凳上,兩個較胖婆子拿著木杖按住了李君苒,稍稍年輕那個不帶毫地猶豫,對準李君苒的小屁便打了下去。
“嘶~”李君苒倒吸了一口氣。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啊,看來這一回是在劫難逃了。
“一……”
“二……”年輕的那個使婆子一邊打著板子,一邊還不忘計數。
“半夏姐姐,王婆子不是吹噓自己力氣大如牛嘛,怎麼我瞧著也不過如此啊。”耳邊想起一聲脆脆的音,李君苒遲疑了一下,想起說話這人早上那會兒曾見過,若是沒記錯,應該是被頂了打掃靜雅軒院子差事的小丫頭。至於什麼……早上一起排排坐分那個椒鹽鵪鶉蛋時沒見著,所以不認識。
不會是因為丟了工作,外加沒吃到那個椒鹽鵪鶉蛋,所以心有不甘……然後幸災樂禍地乘機落井下石?李君苒覺得終於真相了一回,因為一抬頭,便瞧見了不遠站著個穿著與同同款短衫襦,瞧著年紀也跟自己也差不多大的小丫頭,那張顴骨有些高的小臉上正帶著笑。見李君苒正抬眼盯著看,便毫不示弱地反瞪了李君苒一眼。
“你問我?”半夏拿著手絹擋住了自己半張臉,生怕被什麼細菌灰塵沾染到似得,“我怎會知道?”
正在執行杖刑的王婆子自然也聽到了半夏跟小丫頭的議論聲,若說開始時王婆子或許還會因為李君苒只是個黃口小兒而手下留,那麼現在王婆子會因為害怕半夏回頭告自己的狀而不得不使出吃的力氣。
“住手!王婆子,我讓你住手,你耳聾了是不是?!”當白芷匆匆趕來營救時,李君苒已經結結實實地挨了五六下不打折扣的板子,原本就才複原沒多久的小屁又一次開了花。
李君苒咬著,一聲不吭地趴在長板凳上,豆大的汗珠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別看表面上,李君苒很是氣,實際上的意識早飄進了空間裡,正在跟那只通幽蘭沒耳朵的頭小耗子提出強烈的抗議。
一切,都是因為耳邊又響起了該死的電子合音。
『系統:警報!宿主出現異常,請盡快修複!』
『系統:警報!莊園能源供給不足,請宿主及時補充能源。現有能源:0點。』
補充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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