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伯伯,離恨淵到底是什麼樣的,我為戰神之后,就要去那里了嗎?你與我說說,離恨淵是不是特別可怕?”
“倒是也沒什麼可怕的,小堯堯,你可是戰神,天生的神力就能屠盡魔族,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會讓你害怕的,嗯,那離恨淵里就是到都是魔,那是仙神的惡念,被仙神剝離出來,千萬年來,丟棄在那,就了魔,若是不除之,將來,天界將會有大劫,屆時,凡界也會遭大難,你不是很喜歡凡界的嗎?”
“凡界很漂亮,不比天界差,我是喜歡的,天帝伯伯,你放心,我一定會守好天界的。”
“好,好,天帝伯伯就靠著你了,你哥哥也靠著你了。”
還小的時候,天帝時常會抱著坐在膝頭上,與說著離恨淵的事。
那時年,天帝又是慈和溫,生得也好看,他說什麼,便都是認認真真聽著,早早想著將來為戰神之后,一定一定要守好天界,一定一定要將離恨淵掃干凈。
只是,后來的那許多年月里,也不過是去到離恨淵的外部。
外部,就如同天帝與說的那樣,到是巨魔,心魔,惡念魔,所以一直想一直想,覺得離恨淵的部,一定也是那樣的,不,是比起外部更要可怖一些,??魔也會更強大一些。
可是……
嫚堯環視四周,這里仙霧繚繞,景如幻,遠的高山上似有彩霞如錦環繞,仙鶴一排排飛過,半山腰上矗立著幾府仙庭,上面的琉璃瓦在照下折出耀眼的七彩來,看著溫潤好。
再看山腳下,山腳下似乎養著一群妖。
看,那穿著的仙子手里拿了一狗尾草,一下一下敲著那只小豬妖的屁,小豬妖的豬尾都蜷了起來,一顛一顛地往前走。
仙子笑著,目溫和,下一秒,那小豬妖就幻化三歲兒的模樣,一下撲進了仙子的懷里。
妖們四跑著,與山腳下閑適的仙君仙子們打一片,親昵地撒著。
嫚堯的視線跟著他們走,越看看遠,這就看到了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地方,是用柵欄圍起來的,穿著藍長衫的仙君手里拿著小皮鞭,一張臉嚴肅威嚴地威脅著對面渾冒著黑氣的……黑氣的……魔。
那魔看起來還是一只巨魔,丑陋又高大,被一訓,鼻子里還哼出不服氣的哼聲來,就像那只小豬妖發出的哼哼聲。
藍衫仙君的小皮鞭不客氣地打在巨魔上,巨魔竟是哭了出來,上的魔氣淺淡了一些,卻是抱著仙君不撒手,委屈得像是剛被爹媽拋棄一樣。
仙君本不想搭理,可最后還是了他的臉,一臉無語又縱容的樣子。
這場面,對于嫚堯來說,沖擊有些大。
對于幽寂和蘇鈺來說,這沖擊同樣是大的,不僅是大,更是不敢置信。
自古以來,從洪荒時代開始,仙神便是與妖魔勢不兩立的,互相視對方為此生仇敵,這種厭惡與敵對是刻在脈里的。
后來,妖有修仙神的,又有許多妖被契靈寵,所以,仙神與妖族的關系是緩和的。
但是魔不一樣,魔一向是被仙神厭惡的。
他們代表著黑暗,就像是仙神心底里最見不得的那一縷心念,因為見不得的暗,因為偏執,因為與良善與正義相駁,因為那些不被待見,因為他們的惡念,貪婪,,所以一直被厭惡。
仙魔怎麼可能平和相呢,他們天生便是不對付,天生便是對立的,遠古的書里是這麼寫的,洪荒時代的歷史是這樣傳下來的,就是現世,這魔也是極為可惡的,總是做這下三濫的齷齪的事——起碼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這……是離恨淵?”幽寂喃喃出聲,一時有些不確定,“是否是與天澤靈宗下方的魔陣中一樣,是否這里也有類似幻境卻真實的……”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的到來像是打破了這里的寂靜與平和,帶著妖玩的仙子發現了他們,正在訓斥巨魔的仙君也抬頭朝著這里看了過來。
他們的目平和,卻也警惕,戰力也在這瞬間提升。
嫚堯到了他們瞬間繃了起來,也有許多仙子仙君忽然飛而上,與他們對立而站,逐漸的大家都匯聚過來。
“哥……”看著眼前,眼睛忽然瞥到了一抹影,忽然嚨發,聲音都了幾分。
幽寂和蘇鈺都朝著看過去。
嫚堯的聲音有些急促,“哥,你還記得翠河仙子嗎?”
翠河仙子?
幽寂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朝著蘇鈺看去,等著蘇鈺回答。
翠河仙子啊,他當然記得。
當年的天界,誰不知道翠河仙子呢?
翠河仙子是凡界翠河邊的一個采荷,機緣巧合之下,修仙道飛升天界,不是生的最的,卻是天界仙子神里最溫婉的,笑一笑,天河星辰都像是落在的眼底。
當年的天界,傾慕翠河仙子的仙君神君不計其數,甚至傳聞天帝對翠河仙子都是有意。
但忽然有一天,翠河仙子的府里滲出了魔氣,天兵仙將立刻將翠河仙子的府圍困起來,天帝一句‘翠河了自己心魔’,便是將翠河仙子釘了魔。
傳言翠河仙子后來死了,也有傳言翠河仙子被驅逐到了離恨淵,了那里眾多魔之一。
那時他們都還小,可翠河仙子太歡迎了,所以,至今印象深刻。
“記得。”蘇鈺說完這句話,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妹妹的語氣那麼震驚,因為他也看見了,看見了前面穿著一翠衫,頭發上還別著一支初荷的翠河仙子。
翠河仙子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麼兩樣,甚至笑起來時眼睛更彎了一些,角的溫婉可人也更迷人了一些。
在嫚堯為戰神和沒為戰神的這許多年期間,天界有許多仙神都魔了,要麼是生出了心魔,要麼,是因為自己的惡念念有魔化的征兆,要麼是染上了魔氣,在即將化魔的邊緣。
將記憶中那些還得出來有名字的都從腦中拎了出來,再是立刻去看前方已經圍聚越來越多的……仙神。
都在,他們都在!
嫚堯收起了手里的魂劍,飛過去。
他們與對面都是凌空飛起的,互相之間的距離不過幾米之遠,凜冽的戰意即將要點燃。
堯華神與圣佛,天界誰人不知?
“堯華神。”開口說話的,是溫婉的翠河仙子,細長的眉輕輕皺了一下,聲音溫溫吞吞的,“天帝終于讓你進離恨淵里了。”
的聲音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今天這一幕,甚至,他看著嫚堯的目都帶了一些憐惜。
嫚堯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天帝一定要了魔再進離恨淵部,因為,在他心里,魔不分善惡,心里只有殺戮。
而這天界,又有誰了魔后殺戮戰斗力是超絕第一呢?
只有。
了魔,離恨淵里的這些仙神不管曾經有多厲害,都會為魂劍下的一道道亡魂。
只是,還有許多不明白的事,不知誰能替解開疑。
嫚堯收起了魂劍,上那些偽裝的魔氣瞬間消散得干凈,笑著喊道,“翠河仙子。”
的聲音有些上挑著的飛揚,帶著一些見故人的愉悅。
翠河仙子看著嫚堯退去了魔氣,看著圣佛和跟在邊的朱雀神君瞬間恢復正常,便也笑了起來,“看來,這一次,天帝又失敗了啊。”
什麼做天帝又失敗了?
翠河仙子讓開了。
嫚堯就見到了藏在翠河仙子后面的命君。
命君,就是當年那個被圣佛信任,將自己與妹妹轉世這樣的重要的事托付給他的命君。
如今的命君看起來已經不是從前的命君的樣子了,從前的命君,平靜,沉穩,淡然,見慣生死,見慣世間種種,泰山崩于前都不改的模樣。
可如今的命君,一頭白發,周都充斥著一種愧疚,那愧疚累積得多了,便了郁,上那郁的氣息,就像是從泥濘的沼澤里剛上來的一樣,漉漉的。
命君抬眼就看到了嫚堯,看到了圣佛,瞳孔猛地一,垂下了眼睛,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翠河仙子溫婉人,打破了這僵局,上前拉住了嫚堯的手,“我知道,此時本該是離恨淵里激戰混戰的時候,高昂的緒,殘肢斷骸,鮮,神力,仙力,魔氣,妖氣將這里幾乎撕碎,但我們也可以很平和,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走,我帶你去別看看。”
是笑著說話的,溫婉地笑著,一雙眼里就真的如同傳說中那樣得奪人心。
看著,嫚堯便想起了哥哥,哥哥就是這樣的。
嫚堯回頭,看了一眼后的幽寂與蘇鈺,“你們在這等著,先別跟來。”
幽寂想跟著去,蘇鈺拉住了他,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朱雀,有時候也不要那麼粘人啊,孩子嘛總是要有一點私人的時間的嘛!”
“……”
幽寂一張臉悶著,心里不滿,薄抿了,心中更是委屈至極。
大婚后,就沒好好做一些快樂的事過。
蘇鈺見他心中憤懣,顯然不服,又低了聲音,“都結契了,堯堯怎麼樣,你還不是什麼都知道?”
幽寂不說話了,后腦勺對著蘇鈺,往那一群妖的方向走去。
蘇鈺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不論外人說的妖皇是什麼樣的,在他眼里,始終都是那個剛去神宮那會兒有些自閉,不說話,總是默默跟在堯堯后的小朱雀。
見了玉離與堯堯好,還會躲藏在樹后面,扣著樹皮,就差跺腳流眼淚了。
蘇鈺看著幽寂的背影有些慈,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在凡界過的那幾本話本子,笑意抖了抖,又了額。
“圣佛……”
“圣佛!”
蘇鈺很快就被這里的仙神圍住了,但他微笑著拂開拒絕了他們,直直地朝著命君走過去。
“許久未見。”蘇鈺眉眼彎彎,昔日命君所作之事仿佛沒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的影響。
“許……”
“砰——!”
命君的話只說了一個字,就被蘇鈺直接打飛了出去。
蘇鈺沒有用神力,直接一招簡單直白的‘撞’,積攢了許久的怨氣與怒氣在這一瞬發出來一些。
其他仙神都被蘇鈺這忽如其來的猛招給嚇到了,本來還想在這里多蹭蹭,現在就趕離開這。
蘇鈺看著命君如破絮撞在了前面的山石上,又被彈了一下,從山石上滾落到地上,手上,上一時都沾了,十分可憐的模樣。
“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全部都告訴我,一樁一樁,一件一件,只要與堯堯有關,全部告訴我。”
蘇鈺卻是直接手,且沒有半點憐惜命君的樣子、……
翠河仙子與哥哥是一類人,從神魂深便是信任的,任由牽著自己的手落到了地上。
地上有許多妖不遠不近地圍著,看著,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對于妖,妖族,嫚堯是親近的,或許是因為與幽寂結契的關系,也或許是從前圣佛山上就養了許多妖的關系。
在嫚堯的右邊,種了許多樹,現在樹后面,樹枝上都躲藏著許多魔。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翠河仙子拉著嫚堯坐在了一塊紅巖石上,看著那些樹后的魔。
嫚堯點頭,沒說話。
翠河仙子就笑著說道,“你是堯華神,天生就被賦予了戰神的職責,天帝告訴你,你要屠魔,你要殺盡世間的魔,你便以此為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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