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彬從小接的教育讓他無法離“讀好書考好大學找好工作”的思維定勢。
雖然蘇彬的父母不管他,但他所在的環境每天這種思想的耳濡目染,讓他覺得自己想要什麼并不重要,應該做什麼才最重要。
他現在已經大三了,再有一年順利畢業,就能找個穩定的工作,賺錢,娶妻,生子,培養下一代。
如果陳小恬不拋棄他,如果他爸不那麼冷漠,這條路很適合他,他也的確混的不錯——最最本質的一點是他心膽小,不敢離制,不敢有任何變通,怕一旦走錯一點,就會被整個世界棄,所以他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顛覆,他原以為的好世界是一個幻想,隨著一系列事件變得支離破碎,徹底把他上了絕路……
而就在他最脆弱的時刻,倫來到了他面前,給了一個如同惡魔般的提議。很人,但也有危險。
蘇彬接了,與其說他是主愿意出自我,不如說,他是在喜歡的沖下放任自我——就像是溺水的人在臨死前抓住了一塊救命的浮木,他不知道浮木會帶自己去哪里,也許是淺灘石礁,也許是懸崖瀑布,但不管如何,他要的是這一刻能呼吸,是這一刻不再像溺水時那麼痛苦……
倫做到了,昨晚那段誓言之后,蘇彬雖然一度張、害怕、恥……但他很快樂。
在倫懷抱里的時候,他覺得很安心;和倫發生關系的時候,他覺自己是被著的;倫說過,會保護他,不會拋棄他……所以,他也會努力做到自己所承諾的。
“我考慮一下吧……”蘇彬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桌下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倫的手掌中。
金飛見蘇彬這一次的反應沒有上回那麼激烈,就知道蘇彬有了想法,丟出一句“你若心,盡管來找哥哥投資”便不再多提。
金家的教育恰恰是反其道而行,金飛從小被教導如何跟錢、跟人打道,上大學?呵呵,隨便玩玩而已……重要的是認識更多能夠合作的人,譬如餅子邊上坐著的這位真正的金主——在B國有權勢有人脈的家伙。
倫在蘇彬手過來的時候,亦握住蘇彬的手,如果金飛不在,倫一定會當面表揚蘇彬,并且給他一個鼓勵的吻,告訴他,你這一次做得很好。
冬天天黑得早,晚上吃過飯,金飛提議去做馬殺:“我看我房間的酒店服務介紹有個啥會所的養生按。”
蘇彬斜眼看他:“服務……?按……?”
金飛愣了一下,暴躁道:“想啥呢!我說的是純粹的按!這幾天腰酸背痛的……剛出門的時候也見到那家會所的廣告了,看起來還不錯。”
蘇彬向倫,眼睛閃啊閃,意思很明顯,他也想去……按會所這種高大上的地方,他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倫皺眉猶豫了片刻,才頷首同意。
兩人打車到金飛所在賓館,蘇彬站在按會所門口小心打量,看這表面正規,才放開膽子走進去。
之前都是“蘇彬”買單,此刻金飛大方了一把:“來,要什麼服務項目自己點,哥哥請。”
蘇彬一掃那個價位表——媽蛋,個腳要588元?腳師父是“華佗扁鵲手”嗎?
視線上移,蘇彬被價位表上的一項服務吸引了注意力——腰活絡:688元
蘇彬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腰部,說實話,從早上起,這地方就一直酸酸脹脹的,尤其是盆骨那兒。
倫那地方太……額,雖然自己不可思議地承住了,也沒出,后面還覺得很舒服,但他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早上被弄了那麼長時間,到現在那個難以啟齒的部位都還有種被巨進填充的恥……
蘇彬:“我就要那個……腰按吧。”o////o
倫瞥了一眼蘇彬的模樣,強忍著想要把他帶回賓館的沖,掩輕咳了一聲。
“哦……”金飛看向前臺服務員,道,“三個單人間。”
“不,”倫立即打斷金飛,提出要求:“我要看著麥克爾。”
金飛蛋疼道:“那就大廳吧!”
說大廳其實也就是十人位的公共廳,如果不想被打擾可以用掛簾與其他位置隔開,但裝修設施一點都不比單間差。
幾人到了大廳,室點著熏香,放著古典樂,環境很是怡人,服務人員泡了茶,上了干果小點,讓幾人稍等片刻。
金飛去上洗手間,倫趁這時間把蘇彬拉到旁,著他的臉,狎昵道:“那里不舒服?”
蘇彬紅著臉晃頭:“沒、沒有……”
倫挑眉:“嗯?”——不許對我有瞞。
蘇彬:“好吧,有一點……”
“不舒服就直接說。”倫親了親他的耳朵,溫道,“記住,我一點都不想讓別人你的……不過,看在你今天不舒服的份上,我給你特例。”
蘇彬:“……”
給蘇彬提供按的技師是個中年人,看上去和藹,倫審視完后也沒有異議。
蘇彬了外套趴在按床上,中年人擼高他的上,又把他的子剝得卡在中部位,蘇彬嚇了一跳,抬頭去看倫的影,見對方優雅地坐在自己對面,臉有點不大好看,但也沒說什麼。
此時的中年人看著蘇彬部位的紅紅點點,早就紅了一張老臉。蘇彬卻一無所知,他昨天吃了安眠藥后就被倫抱在懷里睡著了,連倫怎麼把那玩意兒放進他的都不清楚,更別說腰部位被種草莓這種事了……
人用藥油熱了手掌,輕輕起蘇彬的腰:“力道怎麼樣?會太重嗎?”
蘇彬有種被陌生人的恥,不好意思道:“嗯,輕一點點……謝謝。”
人笑笑,覺得這年輕人的腰肢和他的格一樣,比別人要一些,而且很懂禮貌……盡心替他按,也不多話。
蘇彬舒服地嘆息,慢慢瞇起了眼睛,倫放下心來,隨手拿了一本架子上的英文雜志翻看,一邊自如地著按師為自己做的肩頸按。
蘇彬小憩了一會兒,抬頭瞄了倫,見一個男技師跪在地上給倫小,倫已經在閉目養神,一副天生該被人伺候的模樣……
這場景讓蘇彬想到了昨晚自己伏在倫邊宣誓的那個場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反那個按師,好想把他趕走……一邊又想,如果自己給倫,倫會不會出不一樣的表?
……,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狗了!
蘇彬側了個頭,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們。
按完后果然舒服很多,蘇彬和倫起去看金飛,發現那家伙早就舒服地睡過去了,還微張著打呼呢!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們醒金飛,約好第二日再聚,就各自回賓館。
“木,過來。”倫一回賓館就讓蘇彬跟自己去臥室。
和昨天一樣,兩人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伏在倫邊。
“我們來總結一下今天的事。”倫的表有點嚴肅。
蘇彬知道倫準備說“退學”的事了,他很擔心,還是努力爭取道:“我想上學……”
——如果倫一定要讓他退學,他就不玩了,他要逃走……
可能是蘇彬的眼里帶有強烈的抗爭緒,讓倫有點不悅,不過他想到蘇彬今天也做出了正確的舉,決定采用溫方式開導他。
倫:“為什麼你覺得我會不讓你學習?”
蘇彬愕然:“額?”
倫:“你忘了我昨天晚上的誓言容了?”
蘇彬有點茫然,他印象最深的只有兩點,倫說會保護自己、不會拋棄自己……
倫輕彈了一下蘇彬的額頭:“我說過,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快樂。”
蘇彬:“……”
倫:“所以,我會無時不刻關注你的緒,我也不希你對我有所瞞。”
無時不刻關注自己的緒什麼的,蘇彬承認,聽了很,“可是你說讓我退學……”他委屈道。
倫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教育是每個人的權利,知識能讓人變得豁達、寬容,你想學習,這很好。如果你愿意,我會為你提供一個完善的環境,讓你一直安心地學下去,碩士,博士,博士后,你想學什麼,學多久,都可以。”
原來自己誤會艾倫了!蘇彬疚道:“對不起,我還以為你不讓我讀書了。”
有過打工經歷的蘇彬如今是非常熱學習的,倫的這一番話把蘇彬徹底打了,他現在還有一點小興……自己能讀到博士嗎?
倫:“我想讓你在國退學,然后我們回B國,我要在M大做一段時間的研究,所以之后我也會安排你就讀M大的本科,你必須跟在我邊。”
蘇彬抬頭看向倫,掙扎道:“那我以后是要留在B國生活嗎?”
倫反問:“這里還有什麼讓你留的事嗎?”
蘇彬啞然,的確沒有,但是:“我好歹在這里長大啊……”
倫想了想,道:“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蘇彬一頓,慢慢地說了起來……
這個城市有著很多他的回憶,盡管不事已經染上了不好的,像是省大,但也有讓蘇彬難以割舍的,譬如小時候生活過的法云古村,逝去的爺爺和汪仔,曾經瘋玩過的靈寺后山,失了聯系但是留下過好印象的小學同學,還有沈俊烽這樣仍然把自己當好哥們的朋友……
他說著說著,不由自主地被倫攬著腦袋趴在了對方的大上,倫輕輕地著他的頭,他的頭發,蘇彬覺得很舒服。
倫偶爾也會提問,引導蘇彬往下講,蘇彬不知怎麼還被引得說起了那個椅上的小孩……
倫似乎對那一段特別有興趣,問了好幾個問題——
“小孩?長什麼樣子?”
蘇彬:“黑頭發,尖下,皮很白……”
倫:“哦?長頭發嗎?”
蘇彬想了想:“不是,是短頭發,看上去很。”
倫:“那你怎麼知道是孩?”
蘇彬:“因為很漂亮啊,像個娃娃,我從沒有見過這麼的人,男孩子怎麼可能這麼。”
倫:“……”
蘇彬:“而且看上去很瘦弱,小小的一個。”
倫挑挑眉:“那你跟說話了嗎?”
蘇彬:“沒有……后來睜開眼睛把我嚇壞了,的眼睛是綠的,比你的還綠!”
倫:“你被嚇跑了?”
蘇彬:“嗯,我以為是妖怪。”
倫:“……”
——又是這個詞,“妖怪”,小傻瓜對我的第一印象怎麼總是這樣,不是吸鬼就是怪?
蘇彬抬頭向倫,剛剛倫他的力道好像重了些……
倫收回手,看向他:“木,我在中國有一些不好的回憶。”
蘇彬已經猜到了,第一次跟倫提到“回中國”時,倫就很不高興……
倫:“我母親的父親是中國人,我上有四分之一的華人統。”
媽媽的父親?外公?難怪倫看起來像西方人多一點!這麼說來,倫的媽媽是外國人和中國人的混兒?
倫:“我外公姓李,法號言思……是個僧人。”
蘇彬:“……”婚前出家還是婚后出家?
倫:“母親為我取的中間名‘蘭斯’即是李言思的音譯……我母親追隨他來中國,卻病逝在此。”
蘇彬驚呼出聲,難怪倫說這里是傷心地了,原來他的媽媽是在中國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