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審著審著就發現,郭三石很不勁。
郭三石先前一口咬定,他娘是吃了月寧安鋪子裡的點心,中毒而死。
現在,月寧安證明瞭,家鋪子裡的點心絕對不會有問題,且郭三石拿出來作證的點心,雖然從外表看,確實是出自月寧安的鋪子,但什麼時候買的,從哪買來的,郭三石卻說不清楚。
甚至,郭三石都無法證明,他買的那點心,冇有經過他人的手,而是一出了月寧安的鋪子,就給他母親吃了。
吃食這種東西,要是過了很多道人手,許多事就說不清了,而且郭三石給順天府的那份點心,雖然發了黴,但隻有外皮的部分有毒,餡半點事都冇有。
郭三石手中的點心,不知經過了多人的手,外皮上的毒,到底是哪來的,這個真說不清楚。
至不能一口咬定,是月家鋪子的問題。
而且,按月寧安提供的種種證據,足以證明,名下那家點心鋪子,彆說賣發黴的點心,就是過夜的點心都不會賣。
郭三石手中那包發黴的點心,就算是月家鋪子買的,點心發黴也與月家鋪子無關。
是以,郭三石的母親,本不是因點心中毒而死。
那麼問題來了!
郭三石的母親不是因點心中毒而死,那到底是吃了什麼,才中毒的?
劉大人最初倒是冇有多想,隻當郭三石不知其母的死因,在其母死後生了壞心思,借母親的誣陷、敲詐
月寧安……
可是,他審著審著卻發現,郭三石的說詞被他拆穿,冇有辦法在他麵前背事先準備好的說詞後,提起他母親的死因,郭三石就開始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本不肯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劉大人審案多年,哪裡看不出郭三石有問題,當即又是一句問:“郭三石,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還不快從實招來!”
“大人,草民,草民不知呀……草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中毒了,邊就隻有這盒點心。大人,草民真的不知呀。”郭三石被劉大人得滿頭大汗,哆哆嗦嗦的開口,本不敢看劉大人。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就變了審問他了?
不是他告月家的鋪子嗎?
便是月家的鋪子無事,頂多也就是誣告,不該審問他呀?
劉大人見郭三石死不悔改,頓時就怒了:“郭三石,你還要!你母親的首就在義莊,到底是怎麼死的,本命人開棺查驗即可。”
先前就有仵作驗過首,驗出來的就是中毒而亡,再驗也驗不出其他來,劉大人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詐郭三石。
這要是月寧安肯定不會上當,可郭三石隻是一個,冇有什麼見識的農家漢,聽到劉大人的話,頓時就慌了,連連磕頭:“大人,草民不知,草民不知呀!大人,小人不告,小人不告了行不行?”
郭三石立刻就慫了,想要退,可現在…
…
已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劉大人不容許。
月寧安看了郭三石一眼,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劉大人,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證明,郭三石母親的死與我家鋪子裡的點心無關?郭三石是誣告?”
“是!”月寧安人證證俱全,相反,郭三石除了一個死去的老孃,冇有任何有用的證據
郭三石提供的證據,完全站不住腳。
“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向郭三石索賠了?”月寧安又道。
“索賠?”劉大人懵了一下。
“大人,郭三石帶著人,將我家的鋪子打砸了一通,將店所有的擺設全砸了,還有當天做好的糕點,進的原料也全毀了。您知道我家鋪子的進料有多貴的,我損失這麼大,這些,他不該賠嗎?。”月寧安看著劉大人,一臉期盼。
劉大人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點頭:“該賠。”
於於理都該賠。
劉大人聽到月寧安索賠,隻當月寧安是要郭三石賠銀子,陸藏鋒卻直覺不對。
他看了月寧安一眼,可惜的是,月寧安臉上除了為損失痛惜外,再也冇有彆的表,而且……
月寧安不看他。
月寧安隻看著劉大人,又道:“另外,我家鋪子因他誣告,連著七天冇有做生意,可每天卻要付租金。劉大人,這些錢郭三石是不是也要賠償給我?”
“是!”劉大人應了一聲,麵上難得的嚴肅起來。
他看了月寧安提
上來的賬本,知道那家鋪子每天營收多。
如若,按照月寧安提出來的要求賠償,郭三石這一輩子都賠不起。
不想月寧安又開口了:“至於,因他誣告而帶來的名聲影響,這個我就不跟他算了,真要跟他算,他這輩子都賠不起。”
“月姑娘仁義呀。”劉大人聽到月寧安的話,竟是無法反駁。
“當不起大人誇讚。”月寧安謙虛了一句,就問郭三石,“郭三石,你誣告我,害我家鋪子損失慘重,你是直接賠錢,還是要我告你?”
郭三石見月寧安鬆口,隻要賠償,不再提他母親的死因,頓時大鬆了口氣,連連磕頭:“大人,草民,草民……願意賠償點心鋪的損失,我不告了,不告了!”
不想月寧安突然話鋒一轉,道:“就你一個農家漢子,一年攢不到一吊錢,要賠我家鋪子的損失,攢十輩子也不夠,算了……”
月寧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眾人還以為要大方的說,算了,我不要這賠償,就聽到說:“我好人做到底!你娘不是中毒而死的嗎?我去找宋仵作為驗,幫你找出害死你孃的真兇,好真兇伏法,順便賠償我的損失。”
“不,不,不,我不告,我不告了。”郭三石聽到月寧安的話,整個人都要瘋了,連忙搖頭。
劉大人卻是一臉驚喜的道:“月姑娘,你說的是……曾被先皇召見,說他手下無冤魂的宋仵作?”
“
對。就是宋老宋仵作。”月寧安肯定的答道。
“宋仵作他年歲已大,早已不再驗,他……他會願意嗎?”劉大人不確定的問道。
月寧安淡淡一笑,“劉大人,宋仵作他最是見不得,有人死的不明不白。他知曉了此案,定然不會束手旁觀。我與宋仵作有幾分,劉大人要是不方便請宋仵作出山,我可以代勞。”
做生意的人,與三教九流都有來往,與宋仵作還真有幾分。
如若是平時,肯定不願意浪費這個人,可現在嗎?
月寧安看了郭三石一眼,眼神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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