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聞言,頓了頓,才開口道:“卿兒,你的意思是……”
魏卿抬眼看了看周圍,魏錦此時也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未在說什麽,二人一同回了待客廳。恰好此時也到了午膳的時候,宴席已經擺好了,右相夫人見到們,忙迎了二人一同座。
席間,魏卿用了幾口膳食,瞥了一眼不遠淺笑安然、大氣端莊的許元昕,心中暗道自己大意了。連上從前的一些線索,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魏錦曾說過,淮王佩著鴛鴦戲水的荷包,怕是有心儀之人。後來淮王漸漸走到人前後,魏卿見過這荷包一次,味道也清淡好聞,當時淮王而過,魏卿覺得這味道悉,卻並未想太多。可現在才明白,平侯府那次的宴會,許元昕荷包的味道不就是這個?那時還被們幾個流賞玩了一番!
且那時們說起淮王,許元昕麵著實有異,且話裏話外都護著淮王,那時竟也沒發覺!
還有第一次見淮王時,那日剛坐穩胎去宮裏給皇後請安,淮王也剛從後宮出來,但那個方向可不是鸞宮,反而是許元昕去賞梅的綺羅宮!明明常年閉門不出的淮王,又怎會因為一場風寒特地進宮請安帝後放心?英國公府家規甚嚴,許元昕輕易不能出門,即便出來,也是仆從一堆,去的地方也有定數,這種況下的有人,可不就得尋找一切機會見麵了?
有了這個前提,那許元箏與右相一家相自然的事也就說得通了,作為許元昕的同胞姐姐,淮王哪裏會讓在右相府被排斥欺負?
魏卿斂眉,飲了口茶,不過實在想不通,一個是深閨姑娘,一個是常年不出門的閑王,這樣兩個人,到底是如何相識並相?
淮王頂下各方流言與力,至今未婚。為了見許元昕一麵,製造各種機會,連戒備森嚴的皇宮都能冒著多年籌謀被發現的危險去見!由此可見,淮王對許元昕的,著實不一般。
宴席畢後,魏卿也未多留,直接回府了。
晚間,紀明熙回來,魏卿等他用膳沐浴後,才說了這件事。
紀明熙聽完,神有些複雜:“許元昕?”
魏卿回道:“這些隻是我的猜測,如何,王爺還是查清楚的好!”畢竟沒有證據,想到許元昕也隻是靈一閃,從前的一些線索跡象突然串起來罷了。
紀明熙頓了頓,才道:“若真是,其實也並非毫無緣由……”
魏卿聞言,挑眉看著他,此話怎講?
紀明熙歎了口氣,道:“二皇兄天生右手殘疾,從小就敏多思,便是我們兄弟幾個,也未能過心。他母妃早逝,代養的麗嬪對他也並不盡心,而宮裏……”紀明熙默了默,道,“捧高踩低是常態,父皇雖然也關心他,可到底事忙,也以為麗嬪會教養,故而沒有分出更多心神。二皇兄年紀小,那些慣會看人臉的宮人哪裏會上心?”
魏卿有些明白了,在勾心鬥角的後宮本就不好過,更誆論沒有母妃庇護的皇子?若他健康也罷,看在是個皇子的份上,麗嬪許會用些心,可偏偏他天生殘疾,一出生就被踢出了奪嫡的圈子。後宮最是現實,沒了利用價值,麗嬪哪裏會對他上心?
連主子都不在乎,那些最會見風使舵的下人們又哪裏會把他當回事?心理稍微暗些的,怕是都能騎到他頭上來!
“在二皇兄六歲時,不知被哪個宮人戲弄,騙到了冷宮附近,又不小心扭了腳,都不了。那日舅母恰好帶表妹們來給母後請安,二皇兄被出來賞花的元昕發現……”
後麵的話不說魏卿都猜得到,許元昕雖恪守家訓,從小就端莊守禮,可心地也最是,那時年紀又小,見到一個被欺負又扭了腳的小可憐哪裏會袖手旁觀?
淮王從小看盡人冷暖,所見所聞皆是惡意與譏諷,在被戲弄,舉目四卻孤立無援時,乍然遇到一個心地善良、盡心為他的姑娘,心裏哪能沒點波瀾?也許當時隻有激與善意,可隨著年紀愈長,見到的暗醜陋愈多,卻得不到毫來自這個世界的善意與溫時,年的那番激,隻會變質為生命裏唯一的與救贖,再難放下!
紀明熙複又道:“他們二人就是因此相識,所以你說二皇兄心悅元昕時,我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他對魏卿就是如此,見慣了暗與醜陋,乍然看到一抹純粹好的笑容,便直直印在了心上,多年未忘。
年就刻在了骨子裏,又哪裏甘心這份好被旁人占有?
魏卿此時卻有些遲疑:“若真是元昕姐姐,那……”怎麽收場?
太子與淮王天生對立,奪嫡之爭,必是不死不休,那夾在中間的許元昕怎麽辦?
紀明熙皺眉,顯然也是有些難辦:“我會先查明他們二人的關係,若屬實,就要看舅舅如何了?”
英國公是全力輔佐太子上位的,可他兩個嫡,一個已經嫁到右相府,一個喜歡淮王,若許元昕一意非淮王不嫁,即便英國公還是支持太子,可外人眼裏,又是個什麽意思?這其中變數太多了。
魏卿輕聲道:“英國公忠君持重,心思縝,隻怕不會同意元昕姐姐嫁與二皇兄。”許元昕心裏大概也清楚,所以直到現在,也隻是私下和淮王見麵,並不敢捅破這層窗戶紙,連不嫁人,也隻說不願意嫁,毫不敢自己有了心上人!
紀明熙聞言,沉聲道:“若能放下,是最好不過的。”當然,話是這麽說,可兩人心裏都明白,這大抵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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