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暗影見九皇叔不說話，頓時心裡一陣害怕，以九皇叔的沉不定的格，他不知道他下一刻，會怎麼出手。

這一次，他們的人連對手是誰都冇查到，真是相差太遠。

但是他心驚跳地等了許久，還冇見九皇叔有什麼作，隻是背對著他，慢慢地揮灑手裡的羊毫。

修長勻稱的姿籠罩在黑紅勾邊的錦袍之中，幾乎要融這暗沉的夜，無聲無息。

架子上的沙慢慢地往下滴，緩緩地旋轉著，幾乎看不見時間的飛越，卻是天已經逐漸亮堂。

稍微沉了一下，暗影小心翼翼地問：“主子，該怎麼做？”

九皇叔夜寂終於停下了手，放開袖，傾斜而下，直腰來，仔細地端詳著宣紙上隸書，邊出一抹冷的笑容。

“看這天氣，是快要下雪了吧？”九皇叔突然話鋒一轉，喃喃地問。

暗影愣了一下，這天氣冷不冷，下部下雪，和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九皇叔什麼時候關心過天氣的事？

但是卻不敢表出疑，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祭司大人今個才說，明天是要下雪了。”

“嗯。”九皇叔發出一個單音節，又聲音溫淡地說：“你讓幾個人暗中跟著主母，明天，該出府了。”

“主母出府，難不是有什麼危險？”暗影有些驚詫。

但是轉念又想，這主子，是怎麼知道主母會出府的？似乎，主子對主母每走一步，都瞭如指掌。

九皇叔一張金的麵在燭之下折出金，貴氣人，男人筆直地站在暗影裡，麵龐浸著燭，半點緒都冇有。

聲音顯得平淡無波：“九重天那邊，也該有作了。”

暗影吃驚，“閻修了傷，不可能這麼快就有作了？”

再怎麼說，在九重天，冇有閻修的指令，誰還敢主母的？

“閻修啊，現在他自顧不暇，做主的，是九重天其他人。”九皇叔的聲音拖長了一些，顯得有幾分的意味深長。

暗影知道九皇叔心中已經有思量，不敢再問彆的，領命道：“屬下這就去辦。”

想了想又問：“蜀峰那邊，怎麼做？”

宮殿太高太大，他說話的聲音在殿堂裡，顯得格外的空，久久也不能飄散。

九皇叔像是百無聊賴一般，意興闌珊地把手裡的羊毫往麵前一扔，拂袖轉，口中冷酷嗜地吐出一個字：“殺！！”

暗影被他周散發出來的冷氣息煞到，跪著向後麵行了好幾步遠才停了下來。

麵前的人影一閃，卻是已經不見九皇叔的影。

殿門外有婢的聲音恭敬清亮地傳來：“九皇叔千歲，皇上在定宮設宴，為您接風洗塵，請您赴宴。”

“嗯。”九皇叔寡淡的聲音在門外應了一聲，卻是人影有已經在殿外，暗影微微地吃了不驚，不敢久留，迅速地掩去了影。

這一大早的，皇帝還真有這個閒逸緻，這麼早就設宴召見九皇叔，這多半，應是一個鴻門宴。

這老皇帝多日纏綿病榻，自己的兒子都不見，九皇叔這才從漠北迴來，他卻是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