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何地,明珠永遠都是明珠,還是最亮的那一顆。
侯府小霸王不止是調侃,更多的是折服。
岑縣不過是南方一個縣城,距離京城千萬裏之遙,別說顧長寧,就連顧臻園都不曾去過京城,所以賀言的出現,是最讓震驚的。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顧臻園夫婦是最清楚的,他們本就沒見過賀言這樣的人。
更別提會有什麽別的牽扯。
賀言的份地位,就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從沒想過,會和平侯結親,差距大到他們都生不出這種想象。
可現在,賀言來了,還信誓旦旦說是來提親的。
這……
顧臻園回過神後,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假的!
這個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平侯世子來他們顧府行騙,看他不把他扭去見!
理智告訴顧臻園,眼前的人是假冒的!是騙子!
可看著賀言劍眉星目俊俏的不像話的一張臉,他又約有點相信他的話,實在是他們岑縣養不出這樣出的人。
更別提他那通尊貴人的氣度。
顧臻園隻愣愣看著他,那要斥責他是個騙子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賀言隻執了個晚輩禮便站直了,笑看向林鹿。
從始至終,都沒看柳其學一眼,完全視他為無。
囂張至極。
但,林鹿喜歡。
隻是有些驚訝,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不知道他到底記得多,但他肯定是記得自己的!隻要記得,就能全部都想起來!
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一想到這個可能,林鹿就有些難以自持。
無所謂歸無所謂,可當這些事真的擺到自己麵前,做不到無於衷,那是來自靈魂深的戰栗!
是以,的眼睛一瞬不瞬,直勾勾盯著賀言,似是要過他的皮囊看到他的靈魂裏去……
柳其學也沒見過賀言,一時也有點懷疑。
實在是賀言的突然出現和那番話,太過玄幻,是白日做夢都夢不到的劇,讓人懷疑都底氣不足。
一時間,眾人都不說話,現場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當然這是旁人的覺。
對於林鹿和賀言而言,則是另一種形。
最後,林鹿輕咳了一聲,要把人請進來。
顧府到底是的家,總不好把人一直晾在那裏,正要開口,一個小廝跑地快要斷氣,衝進來:
“老、老爺,知府大人和縣太爺來……來了!”
顧臻園一怔。
小廝又道:“快到門口了!”
顧臻園當即慌得不行,抬腳就要出去迎接知府大人和縣太爺,但剛走了一步,就想起來什麽,他立馬停住,轉頭看向賀言。
縣太爺就算了。
知府大人那可是……可是大啊!
能勞知府大人上門,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麽份,再清楚不過!
顧臻園震驚歸震驚,但到底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他行禮:“草民顧臻園攜全家老小,見過世子殿下……”
這一禮,賀言當然沒讓他行。
他直接一把架住了顧臻園胳膊:“不必多禮。”
顧臻園都能反應過來的事,柳其學自然反應更快,他麵很快就恢複平靜,躬行禮:“參見世子殿下。”
賀言依然是看都不看柳其學,隻淡淡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如同一記響亮的耳甩在柳其學臉上。
柳其學眉心微微擰了下,好一會兒他才繃了神經直起。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知府和縣太爺已經一前一後進來了。
速度快的林鹿都有些側目。
這是有多矯健?
“世子殿下!”劉知州看到賀言,眼睛一亮,馬上笑著道:“下參見世子殿下,下來遲了,還世子殿下恕罪。”
孫知縣也一同告罪。
賀言比林鹿先清醒,他一清醒就快馬加鞭從京城趕過來,知州和縣裏,本就不知道,還是人進了地界,亮了腰牌,守城的士兵急匆匆去回稟,兩人才知道平侯世子到他們轄區來了。
平侯三個字代表了什麽,滿天下誰人不知?更不用說在朝為的這些老爺了。
知州和縣太爺一來,顧府登時蓬蓽生輝,此時此刻就像個閃著金的寶貝一般。
對著知州和縣太爺,賀言倒是沒拿什麽譜,但他上位者的氣勢還是在言辭間顯無,那是與生俱來的尊貴,他道:“我來得急,倒是不曾通知,想來是我唐突的分居多。”
他這麽客氣,知州和縣太爺提著的一顆心,可總算稍稍放鬆了些,慌忙道哪裏哪裏。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他們生怕這位是帶著什麽目的來的,哪怕不是來查他們,萬一在到這裏來,哪裏不順心了,回去隨便那麽說一,他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還好還好,這位雖然尊貴,倒也不是那麽難伺候,看麵相還平易近人。
兩人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張和焦慮還是眼可見,搞得現場氣氛更加張,賀言笑了一聲道:“我今兒是來顧府提親的,兩位大人大可不必這麽……張。”
他直接攤牌倒是徹底打消了兩人的疑慮。
劉知州是不清楚顧府和柳其學之間的事的,聽了賀言這般說,隻笑著附和。
孫知縣是岑縣縣太爺,顧府和柳其學解除婚約,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如今心裏的大石頭落地,附和賀言的同時,還小小地拍了個馬屁:“……顧府表小姐陸小姐才貌雙全,祖上還是書香世家,是我們岑縣出了名的大才,和世子殿下……”
他話沒說完,就被賀言打斷:“我來朝顧小姐提親的!”
孫知縣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瞪大了眼,臉憋得通紅。
好半晌,他驚一聲:“顧小姐?!”
喊出聲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又忙誠惶誠恐的請罪,整個人就像個大號棒槌,徹底懵了。
平侯世子特意來他們岑縣就已經很讓人吃驚了,來提親更是離譜的,現在居然是要跟剛和柳其學解除婚約的顧長寧提親,天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任孫知縣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平侯世子到底是圖什麽!
?
笑話,他的份地位,什麽樣的人沒有?
有才?
這就更可笑了,京城什麽地兒?才不遍地都是,至於要千裏迢迢,快馬加鞭來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岑縣提親麽?
猛然間,孫知縣瞪大了眼,一臉驚恐地看向顧臻園和顧長寧。
難道……難道顧家是什麽顯赫貴人的後人!當年不得已到這裏來?
沒人在乎孫知縣驚恐的目,也沒人管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甚至連他的存在,都是可有可無的。
賀言輕笑著頷首:“嗯,本世子沒記錯的話,顧府隻有一位顧小姐。”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世子爺就是衝顧長寧來的!
雖然難以置信,但孫知縣還是把目移到了林鹿臉上。
那表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劉知州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柳其學和顧長寧訂婚,他是聽說過的,現在世子爺來浩浩來提親,這是……搶親?
當然,這兩個字他可不敢說。
劉知州視線終於在進了顧府後,第一次落到了柳其學上。
柳其學臉奇差,這點,作為男人的劉知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也僅限理解。
賀言的份地位,已經決定了,他要什麽有什麽,別說隻是個舉人就是……算了,後麵的假設是要丟的。
總之對上賀言,柳其學隻能忍氣吞聲。
剛剛說了傻話的孫知縣哆哆嗦嗦地補救:“顧、顧小姐……顧小姐嗯……才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通……”
在賀言似笑非笑的目下,孫知縣抹著汗那一個慌張:“……而且,顧小姐和柳公子婚約已經解除了,嗯,解除了!和世子殿下,天造地設……”
話到最後,孫知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這次換劉知州懵了。
已經退婚了?!
這……
他很小心地看了看麵前的幾人,沒太敢名目張大的打量,心裏簡直要炸翻了天。
早知道……知道他還不如當做不知道不來獻這個殷勤呢!
這兩人一驚一乍,還很礙事,倒也不是討厭,但賀言已經不耐煩了。
他披星戴月快馬加鞭趕過來,不是和他們打機鋒客套的!
當即他便道:“今日時間,也沒提前打招呼,就不招待兩位大人了。”
說著,直接喊來隨侍衛,送人。
賀言邊,要麽是太後安排的人,要麽是皇上安排的人,要麽是平侯府的人,哪個來曆都不小,氣勢更不是一般侍衛可比的。
劉知州和孫知縣自己被自己驚到了,當下也沒有在多說什麽,順著賀言的話,便行了禮離開。
兩人一早,廳頓時寬敞了不。
賀言終於看向了柳其學。
那目帶著審視和敵意。
柳其學能清楚的到賀言對他的敵意。
原本被林鹿奚落了一通,他心就非常不好,賀言以來就要提親,視他為無——雖然他現在的份確實不了賀言的眼,可……
人都有傲骨。
尤其是讀書人。
還是個男主人設的讀書人,那氣勢自然更勝。
偏偏,他對上的人是賀言,不是一般的NPC,男主環,對他沒用。
“柳……”賀言話音頓了一下,道:“柳其學?”
柳其學拱手:“世子殿下。”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賀言笑了一聲。
那笑聲裏著輕蔑和涼意,柳其學咬了牙關,抬頭,直視賀言。
賀言揚了下角,道:“不送。”
今天很重要,他還有要事,沒必要在柳其學上浪費時間,要收拾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但這一句話,這對柳其學而言,可謂是奇恥大辱。
偏偏,他退婚在前,賀言提親在後,他再不滿,也不占理。
他拱了拱手,抬腳往外走。
走了幾步,柳其學到底沒忍住,轉看向林鹿:“你計劃好的?”
林鹿視線一直在賀言上,原本不打算搭理柳其學,可他這一句話,就把林鹿惹了。
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柳其學,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柳其學蹙眉。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其學一張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林鹿卻本沒打算放過他,冷聲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舉人是如何考中的,如此心,如此品行,也配朝為?真了朝堂隻怕也是個庸!佞臣!臭萬年!”
柳其學差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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