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抹著淚水。

卻又赧起來， 別開臉， 可是總不能說是因為起來發現他不在就委屈得哭了起來吧。

他還在看著，急之下就惱道：“疼。”

明明是氣惱的話， 但滴滴的，說出來卻像是在撒似的。

韓則城一愣。

隨即就心疼得不行。

昨晚的確是他太沖太過了些。

他手到被中想要看一看是不是傷著了，蘇若嚇一跳， 趕抓住他的手推他，他看出的窘迫，也沒有勉強， 只是聲道歉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昨天沒有克制住......你再睡一會兒， 早餐在廚房熱著的， 你了就起來吃點。”

蘇若聽到他這麼說心總算好了些。

不過說再睡一會兒， 吃早餐什麼的，立即就想起來另一件事， 道：“現在幾點了， 果果起床沒？”

他們每天作息穩定， 都是他早上四點半起床去跑步， 然后去食堂買早點回來差不多七點， 那個時候和果果差不多剛剛才準備起床， 洗漱的時候他就招呼著果果起床洗漱， 然后一家人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他去上班， 則是監督著果果自己收拾書包，再送他去學校。

可他剛剛說早餐在廚房熱著，那果果應該起床了啊......

果然就聽到他接著道，“八點多了，我已經送了果果去學校，回來看一下你再去上班。”

還好他回來了一下，不然想到昨晚他對做了那些事，今天一醒來人都沒了，就自己在這里掉眼淚，只是想一想他的心都起來。

但蘇若聽了他這話臉卻是“騰”一下就紅了起來。

兒子起床已經上學去了，那......

韓則城像是看出的困窘，聲道：“沒事，昨天你不是剛考完試嗎？果果起床后我就跟他說你這幾天考試太辛苦了，今天要多睡一會兒，他十分理解。”

說完想起兒子那個“原來如此”“果然如此”“十分諒甚至稱得上是心疼”的表，也不由得有些好笑。

蘇若：......

想起來昨天兒子說的那些話......完了，覺得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大概更沒用了，考個試之后還要睡懶覺，以后還要怎麼以作則地教育他？

推開他，躺回床上，嘆了口氣。

因為想到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問題，徹底沒了窘和再跟他計較的心思。

韓則城看到這樣，又是憐又是好笑。

其實在他心里，是比兒子還要寵的，不，他可從來沒寵兒子的心思。

他手了的脖子，那里有一串串的紅痕，因為皮很白，顯得十分目驚心。

他皺了皺眉，更加懊惱，自己昨晚真的是太過放縱無度了。

這也怪不了他，他對的一直不確定，聽到說那句話之后就完全失控了。

更何況這段時間實在得太狠。

他聲道：“我看看你上有沒有傷著。”

蘇若：......

一把抓起被子就把自己捂得更嚴實了些，道：“不用，沒有，我再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快走吧，你快遲到了。”

韓則城見這樣也無奈，手挲著的臉頰幾下，雖然不舍，也只好道：“好，那你再好好睡一會兒。中午不用做飯了，到時候我買飯回來。”

說完低頭吻了吻額頭就起離開。

“喂。”

可是他剛走到門口，后面就又傳來蘇若的聲音。

已經又坐了起來，喊了一聲“喂”卻又不出聲了，就那樣睜大眼睛委屈又控訴地看著他。

他走不了，又折了回來。

這回蘇若沒再跟他鬧脾氣，等他走到床前坐下就直接投到了他懷中，攬住他的脖子，道：“我想你陪我。”

韓則城的心一下子就化了，抱著親了好一會兒，才用了自制力打住，哄道：“你睡一會兒，睡醒我中午就回來了，沒回來你就打電話給我。”

家里申請了電話，剛剛才裝上沒幾天。

蘇若也不是真的要他陪，就是不舍得......也覺得好奇怪，從小就不是粘人的人，但現在自己在他面前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聽他這麼說就故意在他耳后脖子上親了好幾口，看他一臉痛苦忍耐的表，原先的不滿和委屈總算散盡，心好了起來，然后看他結滾，就又上前輕輕咬了咬，再了。

韓則城：......

他覺得很多時候被他欺負都是自找的。

蘇若看到他眼睛都變了，額上也有汗珠出來，立即就放開了他，抱著被子溫對他道：“好了，你走吧，作為軍人的妻子，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韓則城用了最后一份克制力離開，然后去了洗手間洗了好一會兒的冷水臉才出門。

******

韓則城離開之后蘇若真的又睡到了中午。

打電話想跟韓則城說不用他買回來了，煮點餃子就行，可是電話打了半天也沒人接。

結果不到十分鐘客廳大門那邊就傳來了聲音。

本來閑極無聊就在書房翻著自己前面那不記得的五年的速寫本，聽到門聲就走了出去，剛到客廳，韓則城已經推門進來。

蘇若看到他手上拎著的食盒袋子就過去手接了過來，轉一邊往桌上放一邊就道：“我剛剛打電話給你了，本來想跟你說不用這麼麻煩特意買回來了，我煮餃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他抱著低頭先從后面吻了吻側額，然后低聲道：“還疼嗎？”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若已經努力忽略這事該干什麼干什麼了。

恢復能力不錯，睡了一上午雖然還有覺，但神卻已經很好了。

吸了口氣，剛想從他懷里掙開，卻不想他又低頭吻了吻的耳后。

那里是的敏點，他一吻，就只覺一電流從耳后一直竄到四肢，尤其是相連的右手，整個都麻了。

有些發的靠在了他懷中，然后有些氣惱道：“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他回來當然不是為了這個。

但昨天兩人發生關系，對他來說簡直是食髓知味......說實話他都已經好幾年沒近過人的了，昨晚那樣之后，此刻正是濃之時，滿心滿眼里都是，現在看到穿著睡，散著頭發，閑適又親近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抱一抱，親一親。

他笑了一下，也沒理會小貓撓人一樣的氣惱，繼續問著前面的話，道：“那里還疼嗎？”

最開始他問是不是還疼的時候只是以為他問的是個籠統的是不是還疼的意思。

可現在他問“那里”，愕了一下之后才反應過來，簡直是......

惱之下手上用力直接就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可他胳膊上都是勁，真的一點用都沒用，還得手疼......

深吸了口氣不再理會他，只看著桌上的搪瓷碗，道：“你買了什麼，我了。”

韓則城這才放過了。

他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吃完飯洗了碗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

蘇若知道他自制力好，絕對是不會為了私事影響公事的。

所以一開始都裝作若無其事，還東拉西扯的跟他說先前在干什麼，哦，看了這幾年自己的畫本，發現有很多果果的畫像，但竟然沒有他的，回頭要幫他畫畫......一直說到時間差不多了，他要走了，才上前抱了他親他，又是惹得他一臉憋著了的離開......

他其實知道的小心機，可是也由著。

這事本來就是他理虧。

******

韓則城離開之后蘇若便又回了書房開始整理以前的東西。

到了這里已經有一個多快兩個月，在今天之前其實還一直都有點逃避現實，心里一心想著高考，不愿去正視過去不記得的這五年發生的事。

而現在高考已經完了，和韓則城的關系也已經不一樣，終于用另一種心態，再沒有一排斥，害怕或者逃避，很平靜淡定的心去整理過去五年的所有東西，去看其中的蛛馬跡。

不過算著時間，才發現其實過來才一個多月。

但跟韓則城的關系卻從一開始的陌生，到現在這樣的程度，是不是太快了些呢？

唉。

拍了拍手上厚厚的畫本，覺得過去五年的自己也忒沒用了些。

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視而不見，竟然愿意留在韓家村跟他那樣的媽生活在一起呢？

這真的是難以理解。

這個時候倒是半點沒有惱韓則城了。

本來也沒有真惱他。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蘇若看了看時間，果果是五點放學，決定去接果果放學順便買點菜回來，就打了個電話給韓則城，讓他不用再買飯回來了。

韓則城接到電話的時候梁政委正在他的辦公室中。

他看了梁政委一眼，跟他說了一聲抱歉就接了電話。

聽完蘇若的話就皺了皺眉，道：“你再多休息一下。”

蘇若道：“一直在家里也不好，我想出去走走，順便接了果果，要不然果果還以為我怎麼了呢。”

韓則城便也不再勸，只是又叮囑了幾句讓買點簡單的菜，別太累了什麼的這才掛了電話。

梁政委看見韓則城說話時異于尋常的溫，就算是掛了電話嚴肅的表又回到了臉上，但還是能看得出神要緩和了許多。

梁政委嘆了口氣，道：“則城，你媳婦才來軍區，可能過不了幾個月就又要去讀大學，這個任務要不要我再跟組織上反映一下，換一個人去？”

韓則城垂下了眼，默了一會兒之后就道：“我沒問題。只是一個項目，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梁政委找他，是跟他商議去云南邊境指導一項軍中偵查系統建設項目任務的。

他曾經在西北組建過類似的項目，在這方面十分擅長且有富的經驗，所以上面便想指派他去指導這個項目。

******

蘇若并不知道此時韓則城正在跟梁政委商議著什麼。

掛完電話之后就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服，看到脖子上的痕跡就嘟囔了幾句，換了一件高領的秋，再圍上了圍巾，完全遮住了又前前后后照了好幾遍鏡子才放心。

幸虧這是冬天，要是夏天簡直就別見人了。

想以后不讓他啃脖子了，要啃就啃別的地方吧......嗐，想什麼呢......

不過這樣想著雖然還有些害但心里又有些甜滋滋的。

蘇若這樣收拾了一番出門去到兒園的時候正好放學。

果果從學校門口出來時表有些意外，甚至稱得上是驚喜。

他小跑著到了面前，仔細看了看的面，又道：“阿媽，你低頭，我試試你額頭的溫度。”

哈？

蘇若大概猜到他是怎麼了，沒有說什麼，而是很配合的蹲下了，果果就手拿手背試了試額頭，然后再試了試自己的，然后就松了口氣，道：“阿媽，你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吧？”

他是被上次生病給嚇著了。

自從蘇若醒過來，這孩子一直都是很皮實的。

只有在剛醒來時才他上看到過孩子的脆弱，彷徨甚至那麼一無助。

因為那是自己還是個孩子時，經常會有，且一直努力克服的緒，所以對這個很敏銳。

而剛剛，果果在手小心翼翼給自己試探溫度時，又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些緒的影子。

這孩子本來可并不是個敏的孩子。

蘇若的鼻子有些發酸，更有些愧疚。

這都什麼事。

得對兒子好點。

聲道：“阿媽沒事，只是，只是之前，之前太累了，所以今天就不想起床了......你陪阿媽去買菜，今天就讓你挑你喜歡吃的。”

果果“嗯”了聲，他很“”道：“我知道，我知道，阿媽你之前復習考試辛苦了，好不容易考完試當然要休息幾天，我已經跟阿爸說了，這幾天都不要你早起送我了......其實就這幾步路我自己也能過來，不過阿爸堅持要送我，說這是學校規定，那就讓他送好了。”

說完又看了看他媽，帶了些小心道，“阿媽，那個，其實你真的不用太擔心考試結果，那個大學考不上也沒有關系的，我跟阿爸都不會嫌棄你的。”

不會被嫌棄的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