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過后, 芝芝是被抱著出來的。熱氣把的小臉熏得紅潤了些，公主幫芝芝洗了頭發, 怕著涼，還親自拿了巾給。

芝芝趴在床上, 真是闊別多日才到這種福遇，忍不住微微瞇上了眼。這閉眼的樣子倒真像吃好喝足的懶貓。公主見頭發干得差不多, 一掌打在了芝芝的部上。芝芝倏地睜開眼, 眼里先是有些迷茫, 隨后微微扁了下。

公主把巾隨便扔開，他上了床, 把芝芝抱進了懷里。他也沐浴完了，上散發著香味。芝芝總覺得公主上的香味跟其他香味都不一樣，他上的香味讓忍不住想湊近。默默地越發湊近公主, 把臉埋在對方的懷里。

一向不太靈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

公主上的那個香味讓覺得非常舒服, 仿佛有什麼東西鉆進了的，順著的流遍全, 甚至是頭發都得到了灌溉。

正在對那個香味有些著迷的時候，公主把芝芝的臉從自己的懷里挖了出來。比起在公主府里，芝芝瘦了很多，臉頰都沒有什麼了。公主了，眼神諱莫如深。芝芝抬起手捂住打了個小哈欠，很久沒有睡過這麼暖和的床, 困得都要睜不開眼。公主看出芝芝困了, 一抬手, 屋里的蠟燭就滅了。

“睡吧。”公主在芝芝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芝芝在公主懷里找了個最舒適位置，就沉沉睡去了。

翌日，洗漱時看到銅鏡里的人，先是一愣，隨后跑到公主邊，有些委屈，“臉。”

的臉現在還不是的真容。

公主看著，悉了芝芝的意思，“回去再幫你臉上的東西洗掉，暫時用這張臉吧。”

芝芝哦了一聲，又跑回去繼續洗漱，洗到一半，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臉，為什麼公主還認出了？

手了自己眉心的朱砂紅，難道是眉心這個紅痣？

……

一連十幾日，他們都是在趕路，雖然公主未提及京城之事，但是芝芝總有種山雨來的覺。其實沒想通為什麼面男會放過，雖然若不是公主找到，就會真的死在里面，不過覺得被綁架的這事，真正的目標并不是。

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要殺，為何要帶著走了一路，最后還任由逃了。

芝芝腦瓜子西想東想的時候，公主倒是悠哉哉的，還有興致教芝芝認字。

“你出去這麼多天，我考考你，看看你還記得多。”

芝芝通常十個字認錯四個字，錯了就有懲罰，一日下來芝芝覺得自己舌頭都要麻了。不想認了，便委屈地求饒。

“夫君，妾可以不認了嗎？”苦大仇深的樣子，聲音弱弱的，“不能再罰了。”

公主輕睨了一眼，“不想認字？”

芝芝連連點頭，公主勾了下，他的很紅，像極了海棠花的，明明頂著駙馬的臉，他卻是艷麗冷幽。一雙眼直勾勾看著人的時候，足以讓人紅了臉，只是他這種目多半放在了不解風的芝芝上。

“那你親一下我，還要說……”公主故意拖長了聲音，“夫君，妾不住了。”

他后面一句用的是聲，又魅又勾人，簡直是到了骨子里。

聽的人倒是沒有這種覺，芝芝聽到這個要求，就抿了下。猶猶豫豫的，公主也不急，只是掛著一抹壞笑，篤定了芝芝會妥協。

等芝芝真把臉湊過來的時候，公主卻躲了一下，芝芝的就落在公主的側臉上。

“這不算。”他慢悠悠地說。

芝芝一愣，不太明白公主為什麼要躲，但他說這樣不算，芝芝想了下，又親了上去。倒沒想到公主一直在躲，這樣一來，倒像是芝芝一直在索吻。有點生氣，干脆膽大包天地出手捧住公主的臉，反正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芝芝把自己的結結實實印在了公主的上，怕對方又說不算，還出舌頭抵開了公主的。做這一切的時候，公主只是微微彎了眼角，像足了一只腥的狐貍。

芝芝親完了之后，又學了一遍公主說那句話的樣子。

說完的結果是，又被在了下。

“不能親了，疼。”抬起手捂住。

公主眼神一寸寸往下掃，慢條斯理地說：“那親其他地方？”他說完，還干脆給芝芝翻了個。芝芝扭過頭發現公主在盯什麼地方后，連忙出手捂住自己的部，“那里不行。”

公主被芝芝這一舉逗得哈哈大笑。

又過了數日，他們終于了京。京這日，公主把芝芝臉上的易容洗掉了。

只是剛在城門就被攔住了。

“車上可是駙馬？”

馬車外有人在問。

公主給自己倒了杯茶，“宋將軍找我有何事？”

“微臣奉皇上口諭，特捉拿駙馬歸案，駙馬呂越私自調遣士兵，目無法紀，即刻拿下。”

芝芝聞言，忍不住看向了公主。

公主將茶水一飲而盡，轉過頭看著芝芝，“回府后，哪里都不要去，呆在翠釵院里，誰來見你都別見。”

他說完后，便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宋將軍見到公主下來，臉上浮現一個得意的笑容，“駙馬請吧。”

一言閉，旁邊便有士兵拿著枷鎖走了過來，只是他還未能靠近公主，公主后的私兵先手了。他們整齊統一地出了腰間的長劍，怒吼：“誰敢！”

拿著枷鎖的士兵嚇得一抖，宋將軍黝黑的臉上閃過一恨意，他是太子黨的人，只擁護太子，在朝中素來是太子的一條狗。這條狗不怎麼上沙場打戰，倒是會拍馬屁。

“駙馬未免太厲害了，可是要抗旨嗎？”

公主懶洋洋地看宋將軍一眼，“宋將軍，還請慎言，畢竟我出來后還想請宋將軍小酌一杯。”

宋將軍聞言，皺了下眉。他看著還在發抖的士兵，暗罵了一句臟話，又對著那士兵吼：“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退下。”

芝芝被公主的私兵護送回了公主府，他們從后門進去的，兩個士兵護送芝芝回的翠釵院，一路走的都是小路。芝芝剛進了翠釵院，采苓和鈴仙就迎了上來。兩個丫鬟又哭又笑，尤其是采苓，眼神里全是心疼。

“五姨娘瘦了。”

采苓告訴芝芝，芝芝失蹤的這兩個月，公主便給翠釵院下了關閉的命令。

“公主尋了個由頭，關起了您的閉，這樣一來，其他人也不會發現五姨娘不在府里。”

一個小妾被人擄走，還長達兩個月之久，怕是名聲早就毀掉了，縱使公主下了閉的命令，但聰明人也發現了些端倪。早在剛失蹤幾日的時候，府里就有奴才議論，還說得有鼻子有臉，說親眼看見五姨娘被一個黑男人擄走了。

“公主殺了好多人，府里再沒人敢議論了。”采苓告訴芝芝。

公主在回京那日被抓了后，一連數日，芝芝都沒有見到公主。

一日半夜，芝芝突然驚醒了，剛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床頭坐了一個人。屋里的蠟燭留著一，故而芝芝看清了來人。

“公主？”

公主手了芝芝的腦袋，“好好睡。”

他說完就起走了，芝芝有些愣愣地看著。

第二日圣旨下來了，駙馬目無綱紀，欺君罔上，免去朝中一切職務，公主管理無方，任由駙馬遣用私兵，收回手下所有私兵。

……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去，深藏與名。”

太子讓這句詩在舌尖翻來覆去，最后哈哈大笑，這屋子里的子慘聲他仿佛充耳不聞，只是守在門口的太監們出害怕的神。

太子自從只能坐在椅上，就隔三差五要干凈可人的宮去服侍他，若是擱在原來，那些宮非前仆后繼不可，只是們后來就發現了送進太子寢殿的宮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天黑送進去，天亮之前被白布蒙著臉丟到了葬崗。

子的聲音得凄烈，猶如烈鬼哭嚎，但太子依舊悠然自得。

他端起桌子上剛倒的茶，輕酌了一口。

“接下來該走哪一步？”想到這，太子連忙放下茶，“快，宣姚毓進宮。”

他看了下還在慘的人，蹙了下眉，“把舌頭割了，扔去葬崗。”

半個時辰后，姚毓進了宮。

他一進太子寢殿，就聞到里面濃重的腥味，不由得皺了下眉。

太子見他來了，便笑逐開，“姚毓，快坐。”

姚毓給太子行了禮，“太子宣草民進宮，不知有何要事？”

“自然是為了國之大計，裴信芳現在已經倒了，我們下一步走哪一步？”太子眼神激，面上還閃過瘋狂之意。

“太子想走哪一步？”姚毓反問。

太子想了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說：“孤想登基。”

姚毓看著太子，又問：“草民有一事想先請問太子殿下，為何太子不對公主趕盡殺絕？畢竟雙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不行。”太子聞言卻是拒絕了，“他的命要留著，孤答應過的。”

“答應？”姚毓眼里起了狐疑，“太子殿下答應了誰？”

太子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臉，但是他強行把念頭了下去，“裴信芳對皇位沒什麼威脅了，他現在是個公主，手里又沒兵，哪有人會擁護他，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弄掉老二和老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