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了決定要好好讀書, 免得兒子太蠢。芝芝讓采苓給拿書過來, 采苓拿了好幾本話本回來，芝芝看了一眼, 便合上了，“不是這個。”

采苓有些驚訝，“可是五姨娘不是只看這些嗎？”

芝芝搖搖頭，“我要看那種……”卡了下, “就是公主會看的書。”

采苓愣了下，下午又拿了好幾本書, 芝芝打開后, 認定地點點頭, “就是這個。”

這些書都是講戰謀略的，非常適合。

芝芝捧著書開始看, 在旁邊的采苓和鈴仙都覺得驚奇, 尤其是采苓，可是知道芝芝并不讀書的, 之前若不是公主強制讓芝芝認字, 芝芝也不會去努力認字, 認字后看的書也只會看話本。

芝芝打了個哈欠, 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突然，又睜開眼, “采苓, 端杯茶給我。”

茶端過來后, 芝芝把手進茶杯里，沾了點水珠，拍到眼皮子上，不能睡！

半柱香不到，芝芝在人榻上睡了。

鈴仙忍住笑，拿了毯子蓋在了芝芝的上，采苓把房里的地龍又燒熱了些，免得冷到芝芝。這幾日倒春寒，倒還是冷的。

等芝芝再醒來，已是日落西山，睡眼朦朧地坐起來，想起來才看到第一頁就睡著了。芝芝嘆了口氣，垂眸看著自己的肚子，“寶寶，不是娘親不努力，實在是那些文字還枯燥了。”

雖然看得吃力，但是芝芝沐浴完又捧著那本書開始看，這回看到第二頁才睡著了。

芝芝讀書讀得廢寢忘食，可惜效果不佳，看了第二頁忘了第一頁講了什麼，看了第三頁又忘了第二頁說什麼，所以每次都要從第一頁看起，堅持四五天后，沈姐姐最先忍不住了。

“我說你就別瞎努力了。”沈姐姐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把瓜子，嗑得起勁，只是那瓜子殼被吐在地上又消失了，沈姐姐說這是間瓜子，十分昂貴，要好幾張紙錢。啊瓜子殼往空中一吐，“有個那樣的爹，你怕什麼，而且要真隨你的智力，怕是早被流掉了。”

芝芝哼了一聲，“你懂什麼，我多讀書對他一定有好的。”

沈姐姐噗嗤一笑，“最怕你的這個孩子都煩了，你翻來覆去只看前幾頁，他怕是早想看到后面去怎麼辦？”

芝芝咬了下，想反駁，但又覺得沈姐姐說的是對的。氣呼呼把書合上了，不想看了。沈姐姐見狀才笑著說，“這就對了，你那幾頁我都看膩了，你就別勉強自己。”沖芝芝眨了下眼，“不過，我倒聽說，在懷著的時候多看男子，男子的畫像也可以，肚子的孩子也會長得格外好看。”

芝芝聽到這個話，起了興趣，“真的嗎？”

不是很喜歡公主的長相，因為太漂亮了，希自己的孩子長得能更英氣一些，更溫文爾雅一些，最好以后做一個君子。

“民間是這樣說，若孩子的爹丑，就多看看男子，那孩子也會更像男子一些，不過，裴信芳不是長得好的，這天下還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你肚子的娃是他的孩子，你再多看看他，這孩子怕是以后一出生就迷倒萬千了。”沈姐姐出神的微笑，“而這麼的孩子是我的干兒子。”

“不。”芝芝心里另有其他打算，甚至決定跟公主見面，免得孩子太像他。

翌日就去找了采苓。

“采苓。”芝芝笑得有些古怪，“我們今日出去散散步吧。”

芝芝準備去偶遇駙馬，想來想去，能接到的男子又符合心中的審的只有駙馬了。駙馬眉眼如畫，相貌俊，尤其是抿一笑的時候，真像是位從畫中走出來的君子。打著這個主意，芝芝就帶著采苓往駙馬的住晃，特意沒有帶上飛雁，主要孩子見了駙馬，又看到飛雁，最后對審模糊起來就不好了。

芝芝默默在心里跟飛雁道歉，雖然這樣想不太對，但是還是想孩子長得好看點。

駙馬的住離芝芝的翠釵院有些距離，芝芝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附近，采苓見到們來到駙馬住的附近，便說：“前面就是駙馬的住，五姨娘還要往那邊走嗎？”

“走走吧，我還沒有去過那邊呢。”芝芝笑了下，又輕聲說，“若是累了，便去駙馬那里坐一坐，喝個茶。”

芝芝算盤打得好，但是采苓忍不住笑著說：“五姨娘，駙馬今日不在府。”

“啊？”芝芝驚訝地看著采苓。

“駙馬今日早上跟公主一起出的門。您若再往那邊走，怕是要見到的是皇太孫。”

皇太孫？算了，他跟公主長得那麼像。

芝芝灰溜溜地回去了，翌日起床問的第一件事就是——

“駙馬今日出府了嗎？”

采苓搖搖頭，芝芝便讓采苓服侍快點穿服，采苓有些驚奇，“五姨娘是有什麼事要找駙馬嗎？”

“對。”芝芝隨口應道。

這日，芝芝終于見到駙馬，駙馬看到芝芝很是驚訝，“芝芝怎麼來了？”他又小廝倒茶來。

“坐吧。”駙馬對芝芝說。

芝芝一邊坐下來一邊打量了下駙馬，駙馬今日穿的是一件煙霞的錦袍，頭發全部扎起來，用一金帶綁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既溫潤如玉，又十分清新自然。駙馬不知芝芝心里所想，他看到小廝端著茶進來，還站起來揭開茶杯看了一眼，“可是花茶？”

“不是，是您常喝的龍井。”

“換了去，龍井太苦。”駙馬吩咐道。

小廝又連忙端著茶走了。

駙馬轉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這里很來眷，他們這些下人都不太懂。”

這話，真不像是一個夫君對自己的小妾說的話。

駙馬說完，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芝芝前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芝芝斟酌了下措辭，才說：“妾想要駙馬的一幅畫卷。”

“畫卷？我畫的嗎？”駙馬愣了下，但很快就答應了，“芝芝喜歡什麼樣的？花鳥圖還是山水畫？”

芝芝搖搖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駙馬，才說，“妾想要駙馬您的自畫像。”

此話一出，采苓的眼神立刻飄向了駙馬的上。

駙馬僵住了，“什麼？”

“妾想要駙馬的自畫像。”芝芝又重復了一遍，這回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些。這時候小廝正好端著茶上來了，駙馬見狀，連忙走上前，他奪過了那杯茶，神有些慌張，“這茶煮得不行，我親自去煮。”

他端著茶揚長而去，留下傻眼的小廝。

小廝慢一拍才追了上去，“駙馬，等等奴才。”

芝芝看著駙馬遠去的背影，再扭過頭看著后的采苓，“采苓，駙馬還會回來嗎？”

采苓那瞬間神有些復雜，“奴婢覺得八不會再回來了。”

芝芝不想死心，手抓住椅子的扶手，“我再等等。”

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到駙馬回來，芝芝才終于放棄了，灰溜溜地回了翠釵院，沐浴的時候還在想駙馬逃跑的事。長嘆一口氣，要不到畫像，要不自己畫？

芝芝正在想自己畫，能不能把駙馬三分的俊朗畫出來的時候，浴房的門突然開了。芝芝嚇了一跳，扭頭去看，發現是一個很久沒有單獨見到的人。

公主來了，他目沉，臉上的表更是臭得難看。

芝芝看到對方想的第一件事，孩子見誰見得最多，就會越像誰。

芝芝連忙蹲回水里，還拿手捂住了眼睛，“我在沐浴，你快出去。”

說完后倒聽到腳步聲接近了。

公主幾步踱到芝芝的浴桶旁，往旁邊一掃，直接扯下一件外，一手撈出芝芝，一手拿外裹住芝芝。他把人從水里抱了出來，然后坐在人榻上，“你為什麼要駙馬的畫像？”

芝芝還閉著眼，聞言只是搖搖頭，不吭聲。

公主蹙了下眉，“把手拿下來。”

“不要。”芝芝拒絕了。

公主瞇了瞇眼，“不拿下來？”

芝芝繼續搖頭，不能看多了公主的臉。但是，很快就放下了手，雪白的臉頰上染上紅云，聲音都有些，“不……不行……”想扯開對方，但是本就扯不開，芝芝立刻就慫得求饒了。

“妾知錯了。”芝芝眼睛漉漉的，只求對方能饒了自己。

公主抬起頭，手把芝芝上的外又拉攏了，他的有些紅潤，之前眉目之間的怒氣現在了一大半，但是他還是很不開心，“你為什麼要駙馬的畫像？”

不知道為什麼，芝芝覺得公主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委屈的意味。

他冷哼了一聲，“駙馬有我好看？”

芝芝認真想了下，誠實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