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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生香》 第88章 088

壽王來的突然, 走得也快, 太夫人、林氏折回來后,好奇地向孫打聽壽王都說了什麼。

宋嘉寧沒好意思提壽王掀面紗還有那句“未毀”,只道壽王問過后, 安心待嫁。

太夫人想了想, 松了口氣,笑著對兒媳婦與孫道:“看來王爺很滿意這樁婚事,你們娘倆就別胡思想了。”不寵的壽王與衛國公府外來的四姑娘湊了一對兒, 消息一傳出去,京城確實有些閑言碎語,壽王今日之行,應該就是向孫表明態度,他沒有嫌棄孫之意。

林氏認同婆母的話, 欣兒腦頂。

宋嘉寧暗暗回味壽王簡短卻的只言片語, 也覺得不像嫌棄的樣子,如此一來, 宋嘉寧心中的憂慮徹底消失了, 再次變得暈暈乎乎起來。要嫁給壽王了, 壽王是將來的皇上啊,難道還有機會當皇后?

宋嘉寧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那麼好的命, 總覺得跟做夢似的, 夜里一個人躺在床上,腦海里一會兒是壽王神仙般俊的臉龐,一會兒是郭驍冷峻無的臉。世事難料, 前世給兩個男人當妾室,重生一次,錯先隨母親進了國公府,一晃眼就被賜給了未來皇上為王妃。

就在宋嘉寧覺得這只是一場夢,夢隨時可能會醒時,初四這日,隔壁壽王府派人來送端午節禮了,除了一些尋常的禮品,兩筐黃澄澄的甜杏,竟然還有一個劉喜的小太監。劉喜今年十八,長得非常白凈,眼眸狹長,笑起來很和善,不笑的時候,顯得穩重端方,又流出一威嚴。

被林氏帶到宋嘉寧這邊,劉喜彎腰,恭敬地對宋嘉寧道:“回姑娘,小的劉喜,會些功夫,王爺未出宮前,都是小的在王爺邊伺候。現在王爺邊有侍衛,用不著小的,王爺便小的來伺候姑娘,還說從今以后,小的寸步不離地護衛姑娘,若姑娘有半分閃失,王爺唯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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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寧寵若驚,壽王居然把原來邊的近衛賞了

林氏高興壞了,兒差點被譚香玉毀了容,送回府后,后怕地連續好幾晚做惡夢,現在好了,有劉喜這個宮里出來的武太監保護兒,兒便是離開邊,也放心了。而且壽王能想到送個小太監過來,也說明壽王對兒上了心,對一個母親來說,還有什麼比婿看重兒更欣的?

看看壽王府的方向,想到壽王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那邊,林氏心中一,對兒道:“王爺如此用心,安安親手做盤粽子送過去吧,聊表心意。”送點吃食,禮尚往來。

宋嘉寧看眼劉喜,地點點頭,想起什麼,問劉喜:“你可知王爺喜歡吃什麼餡兒的粽子?”

劉喜背后冒汗,糟糕,剛來準王妃這邊,正是需要表現的時候,沒想到準王妃問的第一個問題他就答不出來。可不能怪他啊,他是王爺開府前負責保衛王爺的太監,只有王爺出門時他才跟著,偏偏王爺鮮離宮,他本近不了王爺的,哪會知道王爺的口味兒?

但劉喜會說話,轉瞬便想到了對策,笑著道:“姑娘揀您拿手的做幾樣,貴在心意,王爺肯定都吃的。”

宋嘉寧心里沒譜,求助地看向母親。

林氏猜到劉喜八不知道,心中好笑,思忖片刻道:“豆沙、紅棗、鮮、火,一樣做一個吧。”甜的咸的都有,不怕王爺挑食。

宋嘉寧有了主意,領著丫鬟們去廚房忙活了,在琴棋書畫上沒什麼天分,廚藝卻不錯,選材做餡兒,認認真真地包了四個粽子,就在這邊蒸了,待粽子出籠,恰好也快到了晌午。宋嘉寧親自剝好粽子裝盤,派劉喜送到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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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主子后的第一份差事,劉喜格外上心,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扶著邊緣,走得又快又穩。繞到臨云堂前院,迎面撞見一個穿淺灰夏袍的男人,五極似郭伯言,劉喜笑著停住腳步,彎腰行禮:“世子來了。”

早在劉喜與壽王府的節禮進了國公府的那一刻,郭驍便得到消息了,如今在自家院中看到一個公公,觀其形步伐像是練武的,郭驍眼里飛快掠過一嘲諷。壽王送了這麼一個人給,是擔心再被人陷害,還是,已經看出了什麼?

“這是……”目落到劉喜手中的食盒上,郭驍漠然問。

劉喜笑:“端午吃粽子,夫人小的給王爺送去一份,聊表心意。”

郭驍點點頭。

劉喜提著食盒走了,離開國公府,往左一轉,沒一會兒就進了壽王府。王府還沒開飯,趙恒人在書房,見福公公領著劉喜進來了,劉喜手里拎著一個食盒,他目,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等劉喜開口。

劉喜恭聲道:“王爺,四姑娘收到您送的節禮,歡喜非常,親自下廚做了四個粽子,小的送過來給您嘗嘗。”

趙恒頷首。

福公公便接過食盒,放到桌子上,揭開蓋子,熱氣混著粽子香迎面撲來,直人流口水。只是,看清里面竟然有兩個甜粽,福公公心中一沉,因為口疾,王爺不吃甜食,往常過端午,他都提前叮囑廚房只做咸粽……

但粽子都送過來了,沒時間給他換粽子,福公公只能著頭皮將兩碟粽子端了出來。

趙恒看眼粽子,沒什麼表,道:“臉。”

劉喜困,什麼臉?

福公公一聽就懂,忙替主子問道:“四姑娘臉傷可大好了?”

劉喜恍然大悟,低頭道:“好了,毫看不出出過疹子。”得跟豆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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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放松下來,劉喜先回去,他一人伺候王爺用飯:“王爺,我讓廚房端幾盤菜過來?”

趙恒不語,撿起筷子,視線在四個粽子上轉一圈,先夾了離他最近的豆沙粽。

福公公睜大了眼睛。

趙恒自吃自的,不不慢地,將四個粽子都吃了。

隔壁國公府也開席了,端午過節,三房人都來了太夫人的暢心院。

庭芳、蘭芳都出嫁了,太夫人瞅瞅云芳、宋嘉寧,慨道:“明年端午,我邊就一個孫都沒有了,如花似玉的孫,養在邊疼了十幾年,若是可以,一個我都舍不得嫁出去。”

宋嘉寧紅著臉低下頭,云芳看眼出完疹子反而越發嫵人的臉,抿抿,也低下了腦袋,臉上卻半分定親姑娘該有的都無,眉頭皺著撅著,仿佛在跟誰生氣一樣。二夫人只當沒看見,笑著哄太夫人:“娘忘了,安安離您近啊,您要是想了,隔著墻頭喊一聲,安安就聽見了。”

太夫人瞅瞅小孫,點頭笑了。

郭驍坐在男桌這邊,看著宋嘉寧紅的側臉,想到送去壽王府的粽子,抑了數日的怒火,忽的熊熊燒了起來。他不甘心,不甘心他親眼看著長大的繼妹嫁給別的男人,不甘心自己做了那麼多,最后還是被壽王得了逞。

不過,還有半年,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同樣是待嫁的姑娘,云芳只需要待在三房繡點小嫁妝就行了,宋嘉寧卻忙碌地很,因為嫁的是王爺,宮里專門派了一位嬤嬤過來,教導皇家規矩。正值酷暑,宋嘉寧每日都累得一汗,三個月下來,居然瘦了一圈,但只是胳膊腰瘦了,臉蛋瞧著還是嘟嘟的,口也沒見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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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了三個月,嬤嬤回宮去了,向李皇后復命。

晚上宣德帝過來,帝后二人就聊到了壽王的婚事,李皇后一邊為宣德帝額頭一邊道:“皇上,惠妃姐姐早早挑了兩個宮送恭王那邊去了,壽王邊,好像一直沒有安排過侍寢宮吧?”壽王不是的親兒子,如果可以,李皇后真不想費心,但坐在皇后的位子上,該管的就得管,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更何況經過年初的選妃,李皇后是看出來了,皇上心里裝著那個結兒子呢。

宣德帝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事,能分給兒子們的時間有限,兒子邊有沒有人,他未曾留意過。此時聞言,宣德帝終于想起來了,老三都要大婚了,沒個侍寢的宮怎麼行?沒人教導,萬一房當晚不會,或是弄錯地方,那就丟人了。

“明日你挑兩個,些的,給他送過去。”自認了解兒子對人的喜好了,宣德帝隨口道。

李皇后見過宋嘉寧,理解地笑了,翌日早上,真就挑了兩個子,人送去壽王府。

馬車停在壽王府門前,自有人去主子面前稟報。

趙恒在作畫,聞言作不停,只說了兩個字:“丫鬟。”

福公公心領神會,宮里送到府上的人不好再辭,但如何置就全憑主子決斷了。走出書房,福公公陪李皇后派來的公公坐了會兒,送走人后,他看都沒細看那兩個宮,直接人安排到一個偏僻院落當掃地丫鬟去了。

笑話,他的主子可是差點就仙的男人,等閑子也配伺候?

忙完了,福公公了個心眼,去書房請示主子:“王爺,這事,要不要知會四姑娘一聲?宮里送人來,隔壁可能已經知道了。”

趙恒剛要說不必,畫紙上忽然浮現那日擔心名聲不好連累他的不安模樣,便沒有回應。

不說話,就是默認。

福公公腳麻利地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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