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指著最后一欄,“這個你還沒說呢。”
夜輝月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整張臉快要粘在一起,“不都說了,那是個瘋子,別理!”
“可你還是把這項給列出來了。”夜辜星似笑非笑,能讓如今的輝月這般炸的人,可不多。
“我那不是看他好歹有些名氣嘛!”
“有些?”流行歌曲歌曲榜上名列第一的大神,天才創作型歌手到了他口中,居然只是“有些”名氣,夜辜星覺得這話咋就酸溜溜的呢!
“你們倆有過節?”
夜輝月冷冷一哼,“何止有過節,大過節!”
夜辜星挑眉,“怎麼說?”
“那丫居然敢搶我車位!”
“不是你搶人家的?”
“我這種接過高等教育,有素質,有能力,有涵的人怎麼可能搶別人東西?!”夜輝月一條八丈高,恰好被推門而的送飯大姐給看在眼里,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忍住笑,訥訥喚道——
“夜、夜總。”
夜辜星干脆直接“撲哧”一聲。
夜輝月臉紅了紅,輕咳兩聲,朝來人揮揮手,“劉姐辛苦,放下就出去吧。”
劉姐將盤子里的菜一碟一碟端上,最后擺好兩碗白生生的米飯,朝夜辜星和善地點了點頭,退出辦公室。
瞥了眼一本正經裝嚴肅的某月,“得了,甭裝了,過來吃飯吧。”
夜輝月嘿嘿一笑,坐下,端碗,夾了塊排骨,剛放進里,就吐了出來。
夜辜星夾菜的手一頓,“有問題?”
“這這這……也太他媽甜了吧!是翻了糖罐子嗎?!”
夜辜星夾了塊放進里,吞下之后,還狀似回味地咂咂,真實而客觀地評價:“我覺得還行。”
像泄了氣的皮球,夜輝月飯,“哦,你說行就行唄。”角卻翹起一個可的弧度。
刨了兩口飯,還沒咽下去,就忙不迭開口:“我跟你說,芥那小崽子太過分了!不僅搶我車位,還沖到辦公室撒潑,說要是我不讓你接他的新歌,就砸了我新車!”
夜辜星點點頭,輝月的新車是輛奔馳小跑,男人車,人之常,表示理解。
“這丫,太過分了!不僅霸占我床,還想打我老婆!哼!”
夜辜星險些一口飯噴了出來,“咳咳咳……”
“誒!姐,又沒人跟你搶,我說你悠著點兒!”邊說,還邊著夜辜星后背順氣,不忘繼續抱怨,“你說,有他這種態度的嗎?!”
“床?老婆?”
“對于一個未婚男人來說,車就是老婆,車位不就是床咯!”
“……”
“姐,你怎麼想?”
夜辜星放下筷子,沉一瞬,“你剛才說的那兩個代言,我接了,但要等我生完孩子再拍;李坤導演的戲,我要先看看劇本,再做決定;至于,芥的新歌,”話音一頓,在夜輝月期盼的目下,大手一揮,“我答應。”
“啥?”
“我答應。”
“哦,好吧,我給那丫打電話。”
若是夜輝月不想讓接,本不會列在資料上,直接鏟掉就好,夜辜星之前就說過,他可以代替自己全權做決定。
這是一次進軍歌壇的絕佳機會,知道,輝月自然也明白,不過是想在面前惡心一下芥罷了。
夜辜星松了口氣,這才是那個恣肆無拘的輝月,不希冷峻的現實也將他鍛造一個冷峻的人,尚且企盼,經過時間的洗禮和現實的打磨,還能在他上看到曾經那個無拘無束、隨自由的靈魂!
所幸,不忘初心。
飯后,夜辜星用下午的時間,翻看了工作室立至今的財務收支狀況,因為有王石、葉留聲、夏洪等技水平過的“大咖”,再加上蕭慕凉和小紫,以及新晉花旦許婷、小生孫威,工作室立之初便備關注,再加上顧夢那邊雜志社里應外合,星輝工作室如今的名頭可是杠杠的!
因而,收到的廣告和劇本邀約也相當可觀,自然而然,進賬收益也不。
夜輝月也進了工作狀態,大班椅上,男子眉目沉靜,穿過巨大的落地窗,鋪灑在他廓深邃的側臉之上。
冬,暖而不熾,像調節到適當溫度的暖氣,烘烤著整間屋子。
兩相靜默,除了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外,便只聞紙張翻的颯颯聲,反而更添寧謐!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正當如是。
“輝月,這些進項都是當活期存款存在銀行?”夜辜星兀自翻手中賬簿,頭未抬,聲先啟。
夜輝月點頭,“是啊,有問題?”
“沒有想過投資票、基金、債券?”
夜輝月發下手中黑碳素筆,往后一靠,大班椅向后趔了趔,了個懶腰,“怎麼沒想過?你不理財,財不理你。投資理財是一本萬利的事,誰不想干?”
“那怎麼還……”
“話是這樣說,可也要有個會投資理財的人,我雖然選修過金融,可只是個半吊子,前段時間也有幾個投資人來應聘,”夜輝月搖頭,“靠不住,信不過。”
夜辜星若有所思,“這事不急,我托人在華爾街先問問看。”
“嗯。”
一直到夕薄暮,天漸暗,兩人這才出了工作室,中途夜辜星給葉洱去了個電話。
“二姐,下班了沒?”
對面傳來葉洱清晰爽利的聲音,“快了。怎麼想起給我電話?請吃飯嗎?”
“怎麼,不樂意接我電話?”
“哪能啊!該不會真要請我吃飯吧?”
“是啊是啊!請你吃飯,來嗎?”
“來!你等著!”
“用我來接嗎?”
“你說地址,我自己開車,正好有事跟你商量。”
“郊區海邊別墅。”
葉洱一愣,“喲,這是要見妹夫的節奏?!”
“別貧!”
“哈哈——我一定去!等著!”
掛斷電話,葉洱揚起一抹詭笑,酒紅的頭發在夕下暈層層,瑰麗艷,妹夫?
有意思……
溟釗車剛停,葉洱張揚的紅小跑便接踵而至。
吱嘎一聲,胎過地面,留下一條簡短急促的制弧,車門開,落,大冬天也只有眼前這位敢著兩條大。
黑風,棕皮靴,腰間一條同系腰帶,風下擺以一種膨脹飽滿的姿態盛開,宛如崖邊綻放的黑玫瑰,危險,挑逗,極魅。
輔一下車,夜輝月便輕佻地吹起口哨,夜辜星揪著他來到葉洱面前,“這是你二姐。”
夜輝月嘿嘿一笑,眸中驚艷一覽無余,甜地喚了聲——“小二姐!”
描畫致的秀眉一挑,葉洱紅輕勾,“小?”向前一邁,湊近,呵氣如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了?”
夜輝月魔魅一笑,湊得更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哦?你倒是說說,哪兒小了?”
夜輝月笑得更歡,目掠過子高聳的前,流連過翹的側,“我指的,是……年齡。”
葉洱一愣,夜輝月卻一步退開站定。
“二姐看上去艷,正是那春三月初綻的花苞,你說,是不是小?”
葉洱掩,笑得花枝,朝夜辜星道:“一一,你這弟弟,真有意思。”
忍住想翻白眼兒的沖,夜辜星無視眼前曖昧挑逗、互相試探的兩人,徑直走進別墅。
葉洱、輝月相視一笑,跟上,像多年知,一個照面便知臭味相投!
……
“小玲,菜端上桌,記住,一定要晾到七分熱的時候才點醬。”
“阿珍,到酒窖黃金壁柜取一瓶紅酒上來,記住檢查木塞,千萬不能選到壞的。”
“淑梅,整理餐桌,七副碗筷。”
安雋煌特地吩咐今晚有客人要來,所以榮嫂一早便開始準備,忙前忙后。
雖然是夫人那方的人,但跟在家主邊多年,雖然在此之前得見家主的機會之又,但安雋煌的威嚴凜然在心中早已深固。
不僅僅是,對于安家所有人來說,安雋煌的存在不亞于神祇,他說的話定被奉作金科玉律。
聽見腳步聲,榮嫂叮囑了幾句,然后迅速解下圍,向進門迎去。
在目及夜辜星的第一眼,榮嫂角的笑容僵了僵,自夜辜星從南方回來之后,榮嫂就發現對自己的態度很詭異,或者說,晴不定。
有時候,甚至懷疑夜辜星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在牛中下藥的事,但每當心有疑慮之時,夜辜星每晚毫不猶豫送進肚子里的那杯牛又徹底打消了所有懷疑。
可榮嫂不知道的是,每晚送進臥房的那杯牛早就不是下過藥的那杯了。
“小姐。”榮嫂恭敬開口喚人,一張和藹的笑臉朝同時進門的夜輝月和葉洱揚了揚。
夜辜星腳步未停,直接越過門口招財貓一樣的婦人,愣是把人當空氣來理——無視得徹底。
夜輝月面微沉,掠過婦人的目帶著潛藏的危險。
葉洱則是笑得愈發明深邃,近乎于,詭譎。
能夠讓一一如此無禮相待的人,還真是不多。
“老人家,辛苦。”葉洱行至榮嫂旁,一番好話,竟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榮嫂咬牙,角的弧度僵著上拉,皺紋遍布的臉上微微搐,老人家……
五十不到,這個人居然自己“老人家”?!
“小、姐,請進。”榮嫂笑容可掬,眼角的皺紋像綻開的花,特意加重了“小姐”二字,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葉洱卻淡笑掠過,角翻,只余香風陣陣,飄灑蜿蜒直至遠空。
“怪不得都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原來是有顆不甘寂寞的心吶……不招人妒,是庸才,下人罷了……”
榮嫂臉上頓時青白加,紫紅相錯。
夜輝月輕哼一聲,目不斜視,徑直越過,不能他姐的眼,就等于,壞人。
壞人都該杖斃!
“一一,這別墅不錯。”葉洱拿了串葡萄,將自己徑直扔進的沙發中。
夜輝月挲著下,咕噥,“沒想到那禽還有錢……”
這時,極富規律的腳步聲響起,獨屬于男人,且不止一個。
為首一人黑風,簡約到近乎刻板的樣式,人未至,冷冽的氣息便席卷了整個空間,無形中流的空氣也凝結冰渣。
徹骨,寒涼。
目及,葉洱下意識便移開了目,竟不敢再看一眼。
這個男人,是天生的王者,讓人無法視。
夜辜星起,安雋煌眉眼漸趨,手一把將人攬在懷里,朝葉洱和夜輝月微微頷首,“來了。”
聲音沉沉,宛如撞鐘。
夜輝月看見那只擱他姐腰上的大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像只炸的松獅,恨不得就此沖上去,一口下!
月無、溟釗、溟澈三人隨其后步,葉洱的目又黏在了此三只上,一只妖,一只冷峻,一只邪魅。
男妖且閑,采歧路間。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
自然男,雖然離哥哥在心中的地位不可撼,但也不能阻止的天。
七人座,靜默流轉,氣氛向詭譎的方向發展。
夜辜星眼珠溜了溜,起,安雋煌扶,掉外套之后,子凸起的小腹愈發明顯。
“我男人,安雋煌。”簡短的介紹,卻一針見——安雋煌,只是男人而已。
葉洱撲哧一笑,家小一一終于開竅了,眼前這個男人想必功不可沒。
出手,“妹夫幸會,一一的二姐。”
安雋煌黑眸沉沉,而后,出手,一握即分。
葉洱坐下,這男人還真是冷得可以,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冷……
本來今天還想親自上場,試探一下這個所謂的“妹夫”,甚至出門前還特地換了件低襯,可是這個男人自打進門起,視線就黏在了一一上,自將所有人當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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