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進白熱化狀態。
GS9的隊員表現得都很出,可總歸有幾個運氣不好的,在行中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而“犧牲”。
而且,基本都是新兵。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墨上筠手里已經有三個“犧牲”,分別是唐詩、晟梓以及戚七。
晟梓和戚七是路過雷區被“炸”死的,唐詩則是在撤退的時候,直接撞上了狙擊手的槍口。
此外,進GS9一年到兩年的隊員,也是被淘汰的重災區,在GS9待的時間越長,就越能掌控各種逃生技巧,避開各種陷阱和意外因素。
墨上筠一路都很順,應該是跟著閻天邢的原因,閻天邢總是會功帶著避開危險地帶,沒法戰的地方就定點給別人來打,他們只會選擇能手的去手,絕對不會強行挑戰他們的極限。
前三天的時候,墨上筠還是神滿滿的,可后面兩天就有點頹了——嚴重睡眠不足,實在提不起神來。
天這麼奔波,一天最起碼要走三四十公里的路,偶爾會遇上戰斗,閻天邢還喜歡找事的,有時候他也會做一些搶幾個人頭就走這等無聊的事兒。——對,閻天邢還背著兩支槍,除了一支步槍,他還背了一支狙擊槍,一般的況下不用,就是專門做那種襲搶人頭的事的。
墨上筠總是在無聊的時候,見閻天邢冷不丁開上兩槍,然后在一千米的范圍,總是可以看到一兩縷往上冒的青煙。
墨上筠簡直服了他了。
此外,休息的時間總會被各種況驚醒,加上又是隊長,時刻都要了解自己隊員的況,也就比尋常隊員更要忙碌一些。
永遠不會有讓你安心睡一覺的時候。
這天晚上,到墨上筠休息的時間,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到扣扳機的聲音,還有狙擊槍消音后的余音。
“又來?”
墨上筠連眼睛都懶得睜了。
“練槍法。”
閻天邢懶洋洋地回答。
墨上筠:“……”你要是這麼說,我還真的沒法反駁。
不一會兒,墨上筠就聽到罵聲,相隔有點遠,最起碼三百米開外,連他們在嚷什麼都聽不清。
只能知道——那是人發出來的聲音,而且喊的人緒很激烈。
掀起眼瞼,墨上筠半瞇著眼眸去看閻天邢,好奇地問:“你的槍法跟段子慕的比起來怎麼樣?”
微微停頓一下,閻天邢說:“自己覺。”
墨上筠抓住地上的槍支,朝閻天邢的方向稍微挪了挪,挪到幾乎挨著閻天邢的位置才停下來,說:“不好說,他是專業狙擊手。”
閻天邢的視線移開瞄準鏡,他偏頭看向墨上筠,“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墨上筠本來就因為好奇,跟他挨得近的,現在他一回頭,兩人的鼻尖幾乎湊到一起,墨上筠下意識往后推開半寸。
這一作讓閻天邢蹙起眉。
但下一刻,墨上筠又湊上來,眼徹底睜開,仔細打量著閻天邢的臉。
——盡管,看不清閻天邢的模樣,只能大致看出些許廓。
還是認真地端詳了片刻。
然后,問:“你是啊?”
閻天邢瞇了瞇眼,“看起來不像?”
“倒也不是。”墨上筠搖了搖頭,往旁邊挪了挪,道,“你教我的時候還有一手。”
剛剛靠的太近,耳有些發燙。
這鬼天氣,晚上的氣溫也太高了。
閻天邢卻不爽地問:“只是有一手?”
墨上筠說:“不要得寸進尺啊,給你的評價已經很高了。”
不可否認,閻天邢的槍法是真的好的,在用狙擊槍的時候,都是一槍一個,從來不浪費子彈,說百發百中也不為過。
用步槍的時候,槍法也尤為準,都是指哪兒打哪兒,很會看到他浪費子彈的時候。
——一般他浪費子彈都是為了威脅別人。
“……”
閻天邢沒有說話,一直都沒有靜。
墨上筠便往旁瞥了兩眼,見閻天邢又湊到狙擊槍旁邊,臉上看不清什麼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高興。
猶豫片刻,墨上筠又朝他靠近一些,“不至于吧,我夸你呢。”
閻天邢頭也沒抬一下,“沒聽出來。”
墨上筠道:“聽說段子慕和蘇北是去木笛那個訓練營待過的。”
最起碼,能力值得肯定嘛。
多次跟段子慕、蘇北合作,他們倆都是最可靠的助力,有他們在后面架上一層防,就如同千軍萬馬站在后,在前方的人都會很安心。
所以,貶低段子慕吹捧閻天邢……不厚道。
有時候,還是要講一下良心的。
“木笛?”閻天邢斜眼看。
“嗯。”
墨上筠挑了挑眉。
看樣子,閻天邢也是知道的。
閻天邢不屑地說:“在S&D學院,木笛跟我同一屆的。”
墨上筠猛然一抬頭,腦袋直接給砸頭頂斷裂的樹枝上,砸得又迫不得已地低下頭。
“……”
為了方便睡覺,把頭盔給摘下來了。——反正有消息閻天邢會提醒。
S&D學院,國頂尖的狙擊手訓練學院,每年就招一定的學員,十個到二十個,訓練方式極其苛刻,據說進的學員,每一個人都是一流的狙擊手,他們進去后會采取淘汰制,能夠撐到最后合格畢業的,就是超一流的狙擊手。
頗負盛名的狙擊手學院。
但是,墨上筠認識那麼多大,卻沒見過一個去過S&D學院的。
結果,這樣的大,就在自己邊?
在這樣震驚里,墨上筠甚至都沒怎麼管頭上的疼痛。
閻天邢將手掌放到頭頂,在被磕到的地方了,輕描淡寫地問:“至于嗎?”
“你功畢業了嗎?”墨上筠問。
“把‘嗎’字去掉。”閻天邢道。
“……那就至于的。”墨上筠真誠地說。
閻天邢:“……”
震驚和疼痛緩過一陣后,墨上筠漸漸回過神來——閻天邢的手掌放到自己頭上。
嗯,幾天沒有洗頭發,藏在頭盔下那麼久,滿頭的臭汗味。
手肯定不好。
墨上筠輕咳一聲,便往旁邊挪了挪,腦袋離開閻天邢的手掌,自己手去拿頭盔,上用很隨意的口吻說道:“沒事了,隨便磕一下。”
臉微微一變,閻天邢將手收了回去,“您還是磕著玩兒?”
將頭盔戴好,墨上筠道:“下次說您輝履歷的時候,勞煩您給我檢查一下頭頂有沒有殺傷武。”
閻天邢:“……”
誰知道我那麼多輝的履歷,你一個都沒聽說過?
“那什麼,”墨上筠抬手一鼻子,想了想后,正道,“你比段子慕厲害。”
“切。”
閻天邢不屑出聲。
這種理所當然的答案,還需要折騰老半天?
墨上筠了臉,然后深吸一口氣,隨著偏頭跟閻天邢商量道:“要不,我當您半個小時的迷妹,您說說您曾經的輝往事唄。”
“你?迷妹?”閻天邢眉頭直打結。
“咋啦?”墨上筠莫名其妙。
“……”
閻天邢沉默地朝勾了勾手指。
墨上筠便疑地朝他靠近了一些。
閻天邢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我說,我當你的迷弟——”
“閉吧。”
墨上筠渾皮疙瘩地打斷他的話,然后一頭扎進土里,悶聲道:“當我什麼都沒說。”
媽的,自己想想倒是沒有關系,但一換位思考一下——渾都不自在,滿滿的違和。
迷弟?
迷妹?
都特麼見鬼去吧!
實在是接無能。
半響,閻天邢問:“你不困?”
墨上筠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頭來,認真地說:“你不說話的話,我應該就困了。”
閻天邢便道:“那你是想睡呢,還是想聽故事?”
“我琢磨一下,”墨上筠打量著他,“你腦門上有沒有刻著‘逾期不候’這四個字?”
閻天邢說:“看我心。”
“……”墨上筠妥協道,“那你還是現在說吧,我不困了。”
沒辦法,這人吧,就是活得如此……隨心所。
一直過了很久,墨上筠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是被閻天邢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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