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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師爺》 第104章 恐怖的感覺

孟天楚轉椅的子,分別到林思左右兩邊,仔細檢查了左右指甲,猛然間眼睛一亮——在林思的右手指甲裡,明顯殘留著殘片,皮殘片。

猜想得到了部分證明,孟天楚臉上出了功的喜悅,隨即提取了指甲裡的皮殘片進行了法醫檢驗。

檢驗結果出來了,林思指甲裡的皮殘片是B型,與自己的型形同!而丈夫袁鐵河的型是a型,所以不可能是丈夫的。

當然,皮殘片型與林思相同,不能絕對肯定這皮殘片就是林思自己的(只有DNA檢測可以做到同一認定,型沒辦法做到這一點),但是,由於死者林思口鼻有表皮劃傷,而在林思的指甲裡又找到了刮下的皮殘片,又能肯定該殘片不是袁鐵河的,因此可以相當大程度上肯定,是林思自己劃傷了自己。

至於爲什麼要劃傷自己的口鼻,孟天楚已經有了個大致的猜想。但還需要解剖之後,才能得出合乎常理的解釋。

檢驗完畢,孟天楚慕容迥雪和飛燕進來,準備開始解剖。

正要關門,夏儀道:“相公,賤妾在門口等著你們啊。”

孟天楚笑了笑:“好啊,萬一等一會詐了,你也好人來增援。”

儀瞪了孟天楚一眼,銀牙一咬:“那賤妾陪著相公你吧。”

孟天楚笑道:“又不是去打架,要這麼多人幹什麼?我開玩笑的,你先回去好了。我們不知道要多久才弄完呢。”夏儀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蔡知縣更是關心解剖的結果,當然也不願意離開。知縣大老爺不離開,工房司吏還有負責搬運的仵作。擔任警戒的衙門捕快們當然也都不敢離開了。袁主薄和林掌櫃關心解剖結果。當然更不會離開,捕快們拿來了凳子,椅子,衆人坐在門口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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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讓慕容迥雪關上房門,殮房裡就只剩下孟天楚、飛燕和慕容迥雪。在殮房中間放著一張矮矮的木板牀,上面停放著林思的,一頭秀髮披散在牀板上,蓋著一牀白的牀單。

慕容迥雪一直低著頭不敢看,雖然衙門的殮房是半地下室的,在外面的照耀想下,房間裡很明亮,可是旁邊就躺著一,所以慕容迥雪還是十分的張。

相比較,飛燕就要鎮靜多了,畢竟與孟天楚一起經歷深夜古廟後面抓鬼行。差點被嚇個半死,有了那一次的經歷,這心理素質相對就要好一些了,再怎麼說現在是大白天,窗外的,雖然古人差不多都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但也相信鬼是不會大白天出來害人的,看見慕容迥雪嚇得跟個鵪鶉似的模樣。有了一個比自己更怕鬼的人當墊背,飛燕這心裡也更踏實了。

慕容迥雪雖然害怕,卻還是哆哆嗦嗦將筆墨紙硯放在了殮房門口旁邊的書桌上,不敢背對孟天楚,便拿了條凳子斜著坐好,這樣側著,也就看不見那了。

飛燕推著椅將孟天楚推到旁邊停下,放下法醫證勘察箱,神張的站在椅後面。

孟天楚抓住那白牀單一抖手,將牀單扯了下來,放在椅旁邊,出了林思慘白赤

飛燕不自啊了一聲,倒把孟天楚嚇了一跳,“你什麼啊!”

“我……”飛燕有些不好意思,側過頭了一眼門邊的慕容迥雪,見也正張的著自己,大概剛纔那一聲把也嚇得夠嗆。

孟天楚抓住椅的子,一椅靠到了自己合適的位置,提起法醫證勘察箱,取出了一把解剖手刀,將子靠在扶手上,忍著後要的劇烈疼痛,俯過去,Y字型剖開了林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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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子無論生前多麼的麗,死亡之後,都會腐敗發臭的,尤其是開膛破肚之後,腐敗臭氣迅速充滿了整個殮房。剖開的傷口上,幾乎看不見鮮,因爲在重力作用下,都堆積到了的低位,幾天之後,已經浸管,浸了人組織裡。

飛燕這是第一次看見解剖,驚了一聲,倒退了好幾步,差一點癱在地上,低下頭不敢再看。

慕容迥雪聽到了飛燕的驚呼,轉過臉來看了一眼,由於停放在低矮的木板上,又坐的比較高,正好看見敞開的腹部裡七八糟的臟,更是嚇得一聲驚呼,跌坐到椅子下面,手裡的筆也扔出老遠。

儀在外面聽到們的驚,慌忙撲上前拍門道:“相公!飛燕!怎麼了?”

“我們……沒事……”飛燕扶著牆,聲道:“只是太……太嚇人了……”

門外衆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回到椅子上坐下。

這個結果孟天楚已經料想到了,人都必須有這樣一個經歷,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能慢慢適應了。所以他依舊繼續仔細的進行解剖著。

,開膛破肚之後,也會讓人到極度噁心的,剛纔看見的恐怖而極度噁心的一幕,以及房間裡腐敗的惡臭,很快讓慕容迥雪開始反胃,拼命想剋制住嘔吐,但的自然反應並不是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終於憋不住跑到牆角哇哇吐了起來。

飛燕比慕容迥雪稍好一點,卻也是臉蠟黃,低著頭不敢看。

孟天楚探著子,費了很大的勁才切斷了肋骨,剪斷鎖聯合,將骨蓋解開,完的時候,已經累得一頭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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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看得心疼,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著頭皮走上前,掏出手絹,仔細替孟天楚掉了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出纖纖素手拖住他的肋部,忍剖開後的恐怖景以及使自己腸胃翻江倒海的惡臭。

接下來看見的景更是恐怖,y型剖開的層已經被翻向了三面,白黃一片,部一大塊骨已經被孟天楚如同解開蓋子一般掀到了一邊,出了左右兩塊肺葉和拳頭大小的心臟,還有腹部鼓起的七八糟的腸胃。

飛燕只是用眼角掃到,便已經忍不住這種恐怖的刺激,這種刺激比鬼來的噁心,是一種完全另類的恐怖,如果飛燕不是想著要照顧孟天楚,早到牆角發抖去了。不敢再看,卻也不敢閉眼,那樣就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孟天楚完解剖,因此,只能將目集中在孟天楚的臉上。這樣一大半的目看不見況,會覺好一些。

有了飛燕一雙手的託扶,孟天楚覺到腰部的劇痛得到了很大緩解,擡頭對微微一笑,寬道:“第一次是這樣的,我第一次觀解剖的時候,比你還慘呢。”

飛燕當然知道這是孟天楚在故意寬,男的再怎麼慘,卻也比的要好一些,不過,聽了孟天楚這話,心裡多一些,勉強一笑:“爺,您要奴婢做什麼的話,就……就說吧……”

“扶著我就行了,別的暫時不需要,你是第一次陪我解剖,能熬過去就是勝利!”

飛燕點點頭,激的了一眼孟天楚。

這時候,慕容迥雪已經把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稍稍覺好一些之後,才搖搖晃晃站起來。低著頭坐回了椅子上,歉意的對孟天楚道:“師爺……對不起,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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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微笑道:“你的反應很正常,如果你見到這種況反而面不改心不跳的話,那我倒會奇怪你是不是冷了。嘿嘿,你先休息一下,習慣就好了。這還算保存得比較及時,還沒有高度腐敗,以後你要跟著我辦案,遇到一些高度腐敗的,那氣味才的,有的連我都不了。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聽了這話,慕容迥雪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孟天楚顯然把心親信。說了以後破案都要帶著自己,憂的是擔心自己不能勝任。如果自己這一關過不了,以後跟隨師爺辦案,再遇到解剖的事,又怎麼辦呢?

想通了這一點,慕容迥雪決定從現在開始鍛鍊自己,鼓足勇氣向那已經開膛破肚的,一眼看見剖開的膛和腹腔裡那些紅白黃稀里嘩啦的心肝肚腸,忍不住又是一陣反胃,急忙跑到牆角吐了起來。

可胃裡的東西剛纔已經吐空了,現在吐的都是酸水,更是難

孟天楚知道,這種事別人幫不了,只能自己克服了。

孟天楚出雙手,翻腔裡的,仔細觀察臟表面況,用手刀將肺部等臟切割下來,放在邊,逐一進行了詳細解剖,完了之後,出了一微笑。

飛燕彎著腰雙手託著孟天楚的子,不敢看,一雙大眼睛直著孟天楚,見他微笑,不住奇道:“爺……您笑什麼啊?”

初步解剖況與我的猜想完全吻合,這案子基本上可以破了。”

飛燕有心瞧一眼況,可自己胃裡此刻也是翻騰不已,如果強行要看,只怕要步慕容迥雪的後塵,那可就沒人照顧孟天楚了,便忍著不看。

孟天楚對門邊的慕容迥雪道:“好些了嗎?準備記錄了。”

慕容迥雪已經坐回了椅子上,彎腰撿起筆,蘸了蘸墨,回答道:“好……好了……”

孟天楚看了一眼接下來的蓋子似的一大塊骨,以及上的肋骨,然後將目落在一個個鋪開的上,慢慢念道:“骨、肋骨未見骨折,心、肺、肝未見挫傷……”

慕容迥雪急忙在格上開始按照孟天楚所述填寫,注意力集中到寫字上來之後,這腸胃也就沒有剛纔那麼難了。

孟天楚接著續道:“肺部檢見肺水腫,心、肺漿檢見瘀點。心肺肝脾……”

這些專用名詞孟天楚已經在上午和中午的講解中和慕容迥雪說過了,所以的記錄不存在什麼問題。

記錄完了之後,孟天楚想了想,對飛燕道:“把我推到的頭部。”

已經經過了好半天了,飛燕的鼻子對腐敗氣慢慢習慣了一些,視覺也變得有些麻木了,不像剛開始那麼害怕,答應了一聲,推著椅將孟天楚推到頭頂旁。

孟天楚拿著解剖手刀,從一側耳部繞過頭頂到另一側耳部,切開了的頭皮,將頭皮翻到前後兩邊,然後準備用骨鋸環形鋸開頭蓋骨,以便對顱腦進行檢測。

鋸開頭骨雖然不需要太大的力氣,但還是需要一番功夫的,孟天楚只鋸了一小部分,就已經累的氣吁吁了,主要是腰部使不上勁,又只能坐著鋸,這樣一來,只能全靠手臂的力量,當然很容易累。

孟天楚停住手,累得呼哧呼哧的氣。飛燕急忙掏出手絹給孟天楚輕輕去汗水。孟天楚又接著繼續鋸,這樣鋸鋸停停,停停鋸鋸,一炷香功夫,才鋸了一半,實在鋸不了,孟天楚泄氣的靠在椅上。

飛燕見孟天楚重傷之下,實在無力完這工作,可又不能放著不管,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爺……,要不然……奴婢幫你鋸吧?”

孟天楚臉:“你不害怕嗎?”

“我……”飛燕瞟了一眼那白森森的頭蓋骨,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只得搖搖頭表示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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