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婁副鄉長吐了兩次,終於活過來了。
老伴溫了塊巾蓋在額頭上,抓起電話給謝主任打過去。“老謝啊,你好,你好。你吩咐的事總算是搞定了。嗯嗯,這小子酒量不錯啊。那是,比我還是要差點。搞定了,搞定了,你放心。我保證讓他天天醉生夢死,拖他個十天半個月。好的,好的。我辦事你放心。哈哈哈——哪裏?哪裏,我們之間的關係,說這些幹嘛?”
掛了電話,婁副鄉長自言自語道:“後生可畏啊!我們兩個人居然給他一個人灌倒了。”
謝畢升今天晚上本來準備找個機會把陳燕放倒的,一切都安排就緒後,顧秋也被他支開,沒想到臨時有事,湯書記一個電話,讓他白費功勞一場空。
隻要想到陳燕,謝畢升心裏就象貓爪子一樣撓。
眼看到手的,就是吃不到,謝畢升要多鬱悶有多鬱悶。至於顧秋這小子,他倒是知道些底細,這才花費這麽大手腳,將他遠遠支開。
換了別人,他哪需要費這麽大勁?
下午司機小李回來匯報,他已經照自己的吩咐,把顧秋甩在半路中間了,謝畢升忍不住哈哈大笑,為自己的英明決策而得意。
正躺在沙發上意yin,琢磨著如何放倒陳燕,兒子謝步遠從外麵回來。謝畢升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派出所當所長,二兒子在稅務局當長。
謝步遠進來道:“我明天去大秋鄉,你們就別等我吃飯了。”
“又去大秋鄉?不是昨天才送過去嗎?”謝畢升有些奇怪的看著兒子。
謝步遠老媽道:“你懂什麽?這調。年輕人熱的時候,就應該這樣。去吧,去吧,我支持你,步遠。最好是早點把婚事定下來,我要抱孫子。”
謝畢升看著兒子,暗自搖頭,從家這丫頭好象不怎麽願意,自己兒子怕是一頭熱。雖然說從家和謝家是世,有這層關係在,但從彤真要是一門心思反對的話,事也不好辦。
從局長家的兒,自小跟謝步遠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從小學到高中,兩人關係都不錯。可誰知道提起這樁婚事,從彤就變得不樂意了。這次從彤去大秋鄉掛職,謝步遠就象丟了魂似的,三天兩頭往大秋鄉跑。
謝畢升就在心裏盤算,是不是早點跟從家講清楚,把這事徹底定下來。
可他哪裏知道,自己預定的兒媳婦,今天剛剛被人家大了。
偏偏從彤還沒有生氣,這件事要是讓謝畢升知道,又不知道該做何想?顧秋是他支開的,支開顧秋的原因,卻是為了推倒陳燕。
恐怕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支開的顧秋,會令他後院起火吧?令他們家這對本來就不怎麽願的,馬上就要飛蛋打了。
昨天晚上在兩位鄉長的熱招待下,顧秋喝了個痛快淋漓。好在他底子深,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很快就恢複過來。
喝酒,年輕人喝的是膽量,老年人喝的是,這一點顧秋深有會。
顧秋年輕,喝高了,多撒幾泡尿,睡一覺就能解決問題。
第二天一早,大秋鄉的人還沒上班,他就背著照相機和牛仔包準備出發。
從彤正好也要下鄉,跟顧秋在一起朝羅家衝方向去了。
謝步遠是早上十點多鍾趕到大秋鄉的,聽說從彤去下鄉了,他就急了。“下鄉?跟誰一起?”
辦公室的人告訴他,好象是跟縣招商辦的一名幹部。
二十多歲的小夥,神的。
人家也隻是隨意說說,謝步遠卻認真了。二十多歲的小夥?還神的?不知為什麽,謝步遠突然有些張,醋海翻騰。
顧不上別人再說什麽,他就匆匆忙忙朝羅家衝方向趕去。
認識從彤這麽久,可從來都不單獨跟人外出。尤其是謝家提出聯姻之後,從彤就變得對他冷漠起來。突然聽說從彤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下鄉去了,謝步遠哪能不急?
這可是自己定的媳婦,總不能讓快要煮的鴨子又飛了吧!
謝步遠從鄉政府出來的時候,將近十一點。
從彤早早完了在羅家衝的計劃生育宣傳工作,聽顧秋說要去野豬嶺看看。從彤想自己反正也沒什麽事,不如就陪他走一趟。
野豬嶺就是羅家衝背後那片大山,經常有各種野出現,每年進山打獵尋找刺激的人不知凡幾。從彤也起了好奇心,決定陪顧秋冒次險。
今天的從彤,穿著一條淺藍的牛仔,長袖的白襯衫,腳下一雙白的旅遊鞋,頭上戴了一頂帽子,整個人看起來,充滿著青春活力。
顧秋倒是覺得,這樣的打扮,比昨天還要漂亮。那種短裝,在大秋鄉這種山旮旯裏,並不合適。
兩人一路走,一路談,從彤聽說顧秋也是京南大學畢業,不由驚訝的了起來,“沒想到我們還是校友。”
隻不過從彤比顧秋還要大兩屆,今年二十四了。可能是因為這層緣故,從彤對顧秋憑添了不好。
或許正如從彤所說,這東西,沒道理的。
有些人,看了一輩子,也找不到心跳的覺。
有些人,隻是肩而過的那一眼,便能永恒。
從彤也覺得很奇怪,自己第一次看顧秋的時候,就有一種淡淡的喜歡。
或許是前世的約定,或許是今生的緣分,更有可能,是顧秋那種不經意的玩笑,了孩子的心思。
心中的那弦,在微微。
男人喜歡,未必不喜允看帥哥,異相吸這個道理,亙古有之。
兩人來到野豬嶺,花了整整二個多小時。
顧秋邊走,邊拍照,留下一些珍貴資料。
從彤還是頭一次進大山,與其說給顧秋帶路,不如說想出來氣。呆在縣城的日子,對於來說有些抑。
在大秋鄉掛職的日子,也並不怎麽順心。
如今進這片原始般的森林,讓頓時有一種回歸自然的快。沉積已經久的心思,在剎那間釋放,我心飛翔。
顧秋坐在一塊石頭上歇腳,從彤突然跑過來,惡作劇般搖晃著旁邊那棵鬆樹。
原以為是落葉紛飛的浪漫,誰知道鬆樹上掉下來幾條蟲。
從彤象見了鬼似的,驚恐的尖起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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