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碩在這邊并沒有表明份。
只是用朋友的角在下面鼓掌,慶祝水泥廠的重新開業。
一圈忙活下來后。
郝建國臨時接了個電話,京都那邊項目下午會有相關部門過來檢查,他需要馬上回去。
所以發廊是沒法去了,和杜永輝約定好了一個時間后,匆忙去了飛機場。
至于工廠的事,后邊丟給了杜琴。
兩人到了對面一家很不錯的餐廳,上了二樓窗邊,可以看到整個工廠大門的景象。
江碩先是把杜琴的事給講了一遍。
果然,這家伙誰的話都聽不進,只聽江碩的。
也做了些允諾。
完了后,江碩看了看工廠,想起了剛剛的剪彩儀式出席嘉賓。
忍不住說了句:“兄弟,干一行一行,如果你真想把水泥廠做好的話,就要上心,以前的那種生活狀態可不行。”
這個杜永輝不太認同,邊用開水燙碗筷邊說:“不缺錢了,活得自在點不好嗎?”
“你知道的,我就想做個有錢的小王爺,每天逗逗鳥兒,不理朝事,不沾名,那我就可以活得很瀟灑。”
江碩遞了煙給他,搖頭:“人在江湖,不由己,古代幾個悠閑度日的王爺有好下場?”
“沒有勢,你的財,你的安樂是不可永的。”
杜永輝觀念深固,擺了擺手。
把自己碗筷燙完后,又給江碩燙,邊說:“得了,你那種生活我過不得。”
“多累啊,我去,你讓我站在大領導面前,我估計話都會張得說不出口。”
“哦,還有,聽說你和中海首富郭唱關系弄僵了?”
江碩苦笑:“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哪來的無名之火,但,那又如何?”
“首富二字難道閃著,神佛都需要避讓?我懼他何?”
“別扯開話題,你聽我一句,從今天開始,別老混在市井里安然度日,多經營一下自己的人脈。”
后世杜永輝其實也吃了很多虧。
他自己不經營,但喜歡投資。
投出去的錢對半開的。
一半被別人給騙走了。
還有一半是賺的,但是這賺的也不輕松。
被投資企業各種刁難,各種巧立名目把企業利潤給弄走不分紅。
自己想找個人去要錢都沒人可找。
這一世他又不怎麼喜歡參合進江碩的生意,江碩也不可能時時盯著他。
扶他自強大,才是道理。
故而有此勸告。
杜永輝還是聽不進,閑散慣了,你讓他忽然一下去費盡心思地公關出來某個人脈。
他不自在,各種歪理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菜也慢慢上來了。
江碩最終著他也只能嘆一口氣作罷。
不過這家伙對自己生活現狀頗為滿意,還反過來勸說江碩早點收山,別活得太累了。
江碩端著飯碗靜靜地吃著,也沒聽他的歪理。
吃著吃著,手里拿著的筷子,指了指玻璃外邊。
“你說我活得累,應該要放下所有,不去結權貴,那我問你,這個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街道主任能替你解決?”
杜永輝奇怪地看了眼外邊,面忽然大變。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水泥廠的大門口已經凝聚了很多穿著制服的人。
消防,環保,城市綜合管理等等。
工廠里邊的工人們如臨大敵,大門鎖。
而這些穿著制服的人已經在大門口張封條。
杜永輝顧不上回答江碩的話,拿起了手里就給街道辦打了電話過去。
不想,對面還剛剛在他剪彩儀式上發表即將振翅高飛的主任。
在電話里愁眉苦臉地回了句:“杜總,這事我也沒招啊,上級部門下來的通知。”
“我們街道辦也只能配合。”
“杜總,真的很抱歉啊,我們街道辦也…”
“章主任,你想說啥?”杜永輝神張。
對面的章主任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說:“這…上級要求,我們也需要有反應,所以我們街道辦,也…也準備幫忙封條。”
“杜總,真的很抱歉啊,我也是…”
“你!欺人太甚!”杜永輝這下張得不行。
坐在原地,腦子里想來想去,好像自己認識最大的也就是街道辦主任。
這忽然工廠被查封,想要去問下原因都不知道問誰去。
然后馬上又給他的廠長打了電話過去。
沒過幾分鐘,一個有些瘦弱的中年人小跑了過來。
帶著深框老式眼鏡,八十年代的那種民間軍帽。
覺這個人一出現,就把現場給拉回到了八十年代一般。
臉上有子剛正不阿的氣息。
一過來杜永輝就問了一圈是怎麼回事。
廠長異常憤怒地講著。
江碩一直靜靜地吃著飯,但一個耳朵是聽著的。
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工廠本來就是抵債過來的,雖然老舊,但生產的水泥因為便宜,在農村里的銷路非常穩定。
一年也有大幾十萬的純利潤進老板的腰包。
原欠債人在工廠被杜永輝給接手后,心里一直不爽。
哪怕法院已經強制執行,他仍然在運作關系。
法院那頭走不通,他就開始走別的路子。
就這樣,這里出現了三種制服的人,一上來就直接以他們這里不合格,哪里需要整改為由給查封。
杜永輝徹底不淡定了。
這是老子第一個創業項目啊,難道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就付諸東流了?
趕起準備出門去阻止,哪里還有心思吃飯。
江碩看他丟了碗筷準備走,抬頭說了句:“你干什麼呢,吃個飯都不好好吃。”
“一點屁大的事,你慌什麼慌,吃了飯后再說。”
廠長是個直腸子格,眼下到了工廠存亡之際,緒也很不是穩定。
直接回頭就懟:“怎麼不慌?工廠上百號人都指著廠子吃飯呢!”
“里邊有一大半的人呆了二十多年了,工廠要是沒了,大家這個年紀哪里找工作去。”
“你是杜總的朋友吧,如果是真朋友,就不該站著說話不腰疼。”
“杜總為了這個工廠,也付出了很多很多。”
氣氛驟然尷尬,江碩很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眼廠長。
剛準備講話,杜永輝就呵斥了一句:“王廠長,你怎麼能這麼和我朋友講話呢?”
“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