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多日未回的小家,李晶下外套,打掃起衛生。
兩個小傢伙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他們調了無數個頻道,終於不耐煩了,將遙控板扔到茶幾上,在屋裡跑來跑去,很快就將小客廳弄得烏煙瘴氣。
李晶聽到小小丑醜的哭聲,從屋裡出來,依在門前,也不管哭泣中的小兒子。一會,小小丑醜自已爬了起來,又去跟追哥哥的屁。
一家人吃了午飯,李晶睡午覺,哥倆也被迫睡在牀上。小丑醜早就不耐煩睡午覺,等到李晶睡著,他輕手輕腳從牀上爬了起來,小小丑醜看見哥哥起牀,也屁顛屁顛地爬起牀。
李晶明知道哥倆起牀,裝作睡覺,讓兩兄弟在屋裡玩耍。
到了上班時間,給侯衛東打了電話:“我在嶺西,那天你跟我說的事,我想與伯母見一面。”
侯衛東吃了一驚,道:“你回來了,這事其實不用你親自來辦,委託吳興彬就行了。”
李晶最善解人意,笑道:“下午張小佳要上班吧,我手裡還有伯母的電話,不知號碼變了沒有?”
侯衛東道:“我十分鐘以後給你回電話。”
他第一個給母親劉芬打了電話,問了況以後,道:“下午有哪些人在病房,工集團的李總要到病房來,要來談火佛煤礦之事,等一會要給您打電話。”
劉芬得知要理火佛煤礦,心裡高興,道:“下午請李晶過來,我讓你二姐暫時不過來,就是你爸在。”
侯衛東又給小佳打了電話,道:“下午你忙什麼?”
小佳正在準備開會材料,道:“有事嗎,下午開會,我要做一個發言,是關於全省園管設施方面的方案說明,很重要。”
侯衛東鬆了一口氣,這纔給李晶回了過去,道:“我下午有事,不能過來陪你。”
李晶輕鬆地笑道:“我與伯母聯繫,不需要你來陪,然後我再起草一個合同,你認可以後,再由伯母簽字。”
侯衛東想起了工集團份之事,有些爲難,道:“至於份之事,你們把合同談完了以後,我再同我媽商量。”
李晶明白他爲什麼爲難,笑道:“到時我們就說,煤礦給高點,給高點的原因是購回工集團的份。”
放下電話,李晶走到客廳,一大一小兩個小男孩玩得正熱鬧,看著兩個小傢伙之時,目充滿了疼。
到了三點鐘,李晶帶著兩個小孩子,直奔省人民醫院。
劉芬爲了談火佛煤礦之事,想辦法將侯小英等人支開,專心等著李晶,當李晶進門之時,打了招呼,“李董事長,好久沒有看到你了。”說了這句話,的眼睛變得比銅鈴還要大。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長得虎頭虎腦,很是結實。劉芬猛然間有些恍惚,覺得時突然倒流,病房裡站著的是小侯衛國和侯衛東。
李晶早就有思想準備,看著目瞪口呆的劉芬,微微一笑,親切自然地坐在了劉芬牀頭,低聲道:“伯母,我的前夫也姓侯,兩個兒子,一個侯大智,一個侯大勇。”
劉芬目停留在了一大一小兩個男孩上,就如被粘住的知了一般,本挪不開眼。聽了李晶之言,道:“大智大勇,好名字。”
李晶極聰明,又將世看得極,道:“大勇和大智如今都在香港,他們以後在香港讀書。”
劉芬的智慧與李晶不相上下,此時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向著兩個孩子招了招手,道:“大智,大勇,你們到這邊來。”
大勇見對面的老太婆頭髮不多,臉浮腫著,遲疑著不肯上前。
大智則用眼尋著母親。
李晶蹲了下來,道:“大智,你最懂禮貌,給問好。”
當大智怯生生地問了好,劉芬的眼淚不住流了出來。大智見面前的胖婆婆哭了,回頭看著媽媽。
侯永貴從外面進屋,他並不認識李晶,還以爲是來探視的朋友,可是當目看到兩個小男孩,當場就呆在原地。
劉芬最先反應過來,道:“老頭,這是工集團的李晶董事長,是來收購火佛煤礦的。”
看著老伴傻傻的樣子,劉芬道:“老頭,你去取兩塊銀元來,袁大頭。”
劉芬的家世較好,在出嫁時,母親給了十塊銀元。劉芬將十塊銀元當做了傳家寶,放在箱子裡,侯家兄妹有了後代,就送一塊銀元,今天見到了兩個小男孩,毫不猶豫地斷定就是侯家的脈。
兩個小男孩從天而降,讓侯永貴有些昏昏迷迷,出了病房,他坐在車上,給侯衛東打了電話。
“兔崽子,你做了什麼?”
侯衛東正在開會,一時沒有弄清楚是什麼回事,低聲音道:“爸,你稍等,我出來跑你說。”他對自己的幾個手下道:“我打個電話,你們先討論。”
侯衛東拿著電話回到了自己辦公室,道:“爸,你說什麼。”
侯永貴聲音很大,道:“兔崽子,你這是重婚罪,懂不懂。”
“爸,李晶帶著孩子到醫院?”
“嗯。”
“那你在哪裡打電話?”
“我在車上,你媽讓我回去拿銀元。”
侯衛東馬上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解釋道:“李晶的前夫也姓侯,這兩個小孩都在香港。”
侯永貴仍然氣呼呼地道:“你這是在玩火,小心玩火者自焚。”
侯衛東換了個說法,道:“我媽見了孩子高興嗎。”
侯永貴想起兩個小男孩的模樣,一種莫名的緒在心中盪漾,他道:“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是我們侯家的種,就是你們哥倆小時候的翻版。”又道:“你媽倒是高興,把家傳銀元都我拿出來了。”
侯衛東一直在心裡迴避著此事,如今被父母知道了,他也就放開了,道:“如今只要母親高興,就是最好的事。其他事我暫時不管。”
侯永貴此時冷靜了下來,道:“你媽高興了,可是小佳怎麼辦,如果李晶要提出什麼要求,怎麼辦?”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小佳是一位出的人,也是一位好妻子,侯衛東地位越高,心越是收斂,年輕時做下事,此時已經深深折磨著他的心。
經過短暫沉默,侯衛東道:“李晶是吃過苦的人,懂得如何才能幸福,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見了面,晚上就要離開嶺西,或者回香港,或者到國。”
侯永貴道:“你這麼有信心?”
“我對李晶有信心,能創建工王國的人,絕非等閒之人。我還相信,一定和母親能將火佛煤礦的事搭協議。”
侯永貴道:“你大哥離了婚,你又來這一場戲,讓我們當家長的無所適從。你長大了,也立業了,應該懂得分寸。”
掛斷電話,侯衛東的心了,回到會議室,對參會的同志道:“今天會議暫時到這裡,同志們的意見都很好,不過還得繼續深化下去,形系統的觀念。”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侯衛東給李晶打了電話。
李晶握著劉芬的手,兩人談得很盡興。侯衛東的電話打來,李晶看了號碼,對劉芬道:“是衛東的電話。”
自然大方地站起來,來到臺上。
“你將小丑醜哥倆帶到了醫院。”
“嗯,你不高興嗎?”
“沒有。”
李晶態度很溫,道:“我是晚上的飛機,回香港。我之所以帶著小傢伙,有兩個目的,一是讓伯母高興,我是人,最瞭解人的心,能看到自己健康聰明的孫子,肯定會高興。二是我想讓兩兄弟也能看一看自己的親,否則人生會留下憾。”
聞聽此語,侯衛東心有疚道:“李晶,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李晶聽出了其中的涵,道:“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確實只是想找個健康的種子,這是當初的真實想法。後來加深了,我覺到了做人的幸福。你和兒子是上天給我的禮。說實話,我經歷了不男人,也沒有再結婚的想法,更沒有破壞你們婚姻的念頭,我這一輩子就打算單了。”加重了語氣,道:“兩個兒子纔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侯衛東心裡話很多,但是他不能多說,道:“工集團的份,是我送給醜醜的禮,這一點,請你接。我會給母親打電話的。”
李晶輕笑道:“這個,我接。至於火佛,我會給一個公道的價錢。”
侯衛東問道:“你晚上幾點的飛機?”
“八點。”
“我來送你們。”
“不用。”
“我一定要來。”
李晶道:“你能來送,我很高興。晚上飛機,祝梅要跟我同行。”
劉芬躺在牀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小男孩,暗道:“沒有想到我還有兩個孫子,小三這孩子,也有傳家的後代。”站在的角度,對於兒子的行爲很包容,此時患上重癥,對人生有的新的看法,心更是開闊,想法更是超,歡喜遠遠大於擔憂。
關於火佛煤礦和工集團的份,兩位聰明的人很快達了協議。在劉芬心目中,爛了總是在鍋裡,手背和手心都是。
對於李晶來說,帶著兒子看了或許就要離開人世的,得到了兩塊有象徵意義的銀元,心滿意足,沒有憾。
下午七點,侯衛東來到了飛機場。祝梅已經和李晶在一起,兩個小男孩纏著,三人極爲親。祝梅對侯衛東很禮貌,可是有了淡淡的隔。
祝梅帶著小男孩進了機場商店,侯衛東和李晶在商店外等待。平凡從旁走過,他看了侯衛東一眼,覺得面,走了幾步,他想起了此人是誰,回過頭,道:“侯衛東,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