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雷鳴笑道:“周書記的難我瞭解一點,既然你說到這兒了,我再跟你繞圈子就顯得我不厚道了。我讓王局跟你聯繫,也是想咱們兩個單位能不能聯合一把,互相取長補短,盡力做出點績來。”
周文慧也不矯,放下筷子點頭道:“我跟雷局想法一致,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該乾點這個位子該乾的事兒,說起來,招商局和開發區都備招商引資的工作職責,但是論專業,我們不如你們,所以我就想著,我們開發區這邊轉變一下工作思路,把怎樣才能爲落戶企業服好務作爲定位,招商引資這一塊,就拜託招商局的同志們了。另外,我也不說虛的,聽說雷局從市裡要來一筆扶植款?”
雷鳴就等著周文慧開口呢,不開口,這錢自己還真沒辦法上趕著給,笑了笑,雷鳴說道:“錢不多,400萬,這還老被人惦記著。”
周文慧笑了:“雷局這是指桑罵槐啊,我惦記,那是爲了工作,別人惦記,可就不那麼純粹了,你不能一概而論吧?”
聽了周文慧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姚磊端起酒杯對雷鳴說道:“雷局,初次見面,我敬你一杯。”
雷鳴看著他,心說這個姚磊真會來事兒,見針的敬杯酒不僅化解了一下稍顯尷尬的局面,又能調節氣氛,讓自己覺得不那麼突兀。
“姚主任太客氣了,來,走一杯。”端杯跟姚磊了一下,雷鳴爽快的一口喝乾。
王飛跟周文慧是老搭檔。藉著這個因由,他拉著周文慧連喝了兩杯,苗麗芳跟姚磊也不陌生,趁機狠狠地敬了他三杯。
酒至酣,稍微有點尷尬的氣氛消失不見。場面又熱鬧起來。
一頓酒喝到九點多才散場。
雷鳴被周文慧姚磊送出門,拉著周文慧低聲說道:“我的意思是,周書記明天上班後落實一下數據,將開發區的基礎設施翻修一遍的話,大概需要多資金,我這裡也好有個數。”
周文慧點頭說:“明天我就派人統計落實。最晚後天給你報數。”
雷鳴點頭微笑,把衆人送走後回到房間。想起明天要回齊州,雷鳴給陳然打了個電話,陳然在電話裡說,左右無事。乾脆他也一起回去得了。約好時間,雷鳴掛斷電話。
次日一早,一便裝的陳然早早就等在賓館樓下。
雷鳴出來,看著神采奕奕的陳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是打算回家相親?”
陳然哈哈一笑,說道:“知我者兄弟也,挨不住了。老孃那邊一個勁兒的催。”
雷鳴沒想到居然一語讖了,拉開車門坐進去後問道:“你那個丁叮老師呢?分手了?”
陳然嘆口氣說:“別提了,那人。就是個勢利眼,你說得對,能看上我,圖的就是我爹手裡那點權力,多能給辦點事兒,這娘們兒。眼長遠的很啊。”
雷鳴笑了起來,把車發後說道:“這種事。最重要的是自己能看明白,別人是不好給你意見的。”
車子上路。陳然遞給雷鳴一菸,問道:“你這次去齊州,除了會陸華之外,還有別的事?”
雷鳴說道:“省農業廳下屬的科研所有個農產品項目,我過去看一下。”
“農業廳科研所?上曉春?”
“你認識上所長?”
“不認識,聽說過,那是個老學究,兼著省社科院院長一職,據說爲人刻板的。”說到這裡,陳然一拍大道:“我明白了,是譚教授幫你聯繫的吧?”
雷鳴笑道:“行啊你,腦袋瓜子轉得不慢啊。”
陳然嘿嘿一笑道:“那是,咱是誰。”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在陳然居住的小區門口停下了,雷鳴說道:“你先回家,回頭我跟你聯繫。”
陳然點點頭,從隨帶著的小旅行箱裡拿出兩瓶酒遞給雷鳴說道:“你去上曉春那裡,別空著手,聽我老爹說,這老頭沒啥好,就喜歡喝個五糧,正好我這裡有,你帶著過去,老頭兒一高興說不定就把項目給你了。”
雷鳴也不客氣,笑著說:“好,晚上一起吃飯。”
陳然下車,雷鳴開車離開。
看看手錶,九點半鐘,這時候趕過去應該來得及,雷鳴想著,掏出手機找到上曉春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電話接通後說道:“您好,是上所長吧?”
上曉春微微一愣,心說你不知道我是誰還給我打電話?
“你是誰?”
“對不起啊,恕我冒昧了,我是雷鳴,這個電話號碼是譚培鈞教授給我的。”聽到上曉春似乎有點怒氣,雷鳴趕解釋道。
上曉春哈哈一笑,說道:“哦,是你小子啊,你在省城還是金河呢?你的事老譚都跟我說過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拜見拜見我這個師叔?”聽到雷鳴自報家門,上曉春開心了。
說起來,上曉春跟譚培鈞勉強能稱得上有一層師兄弟關係,衆所周知,譚培鈞在經濟學領域是泰山北斗似的人,上曉春學的是農業,在業界同樣是大拿,他和譚培鈞結緣於爾蘭國立大學,同來自於一個國家,年齡相仿,讓同在異鄉的兩人很快爲無話不談的朋友。結束三年的學業,譚培鈞率先回國,因爲導師的科研項目,上曉春在爾蘭多待了三年,期間兩人也沒斷了聯繫。
七十年代末,中國正在一個什麼時期可想而知,上曉春回來後,對組織上分配的工作不太滿意,私下裡跟譚培鈞嘮叨了幾句,已經在京城部委裡小有就的譚培鈞二話不說。找到領導將上曉春的況作了彙報,領導知曉後,立刻層層上報,經過更高層領導的批準,把上曉春安排進農業部工作。
可以說。在上曉春的仕途生涯中,譚培鈞起到了一個領路人的作用。
以上曉春對譚培鈞的瞭解,不是至關重要的關係,譚培鈞輕易不會求人,所以他對雷鳴非常興趣,譚培鈞也不跟他瞞。直接告訴他,這是我的關門弟子,上曉春明白了,就對雷鳴的事格外上心。
“我現在就在省城呢,打算馬上過去拜訪您。就是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師叔?雷鳴有點懵了,師父沒跟自己說他跟上有這層關係啊,這師兄弟的關係從何而論?
“來吧來吧,我在單位呢,知道怎麼走吧?”上曉春笑著問道。
“知道,大概半個小時能到。”掛斷電話,雷鳴驅車而行,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他到一陣莫名的煩躁,拿起來一看,雷鳴又笑了。電話是沈雪晨打來的,趕忙接起來,說道:“姐,是我。”
“到市裡了?”沈雪晨問道。
“嗯,正打算去農業廳。”
“正好,我在農業廳對面的省礦業局辦事呢。你大概多久能到?”
“差不多二十分鐘吧,你等我一會兒。”
“好。”
掛斷電話。雷鳴煩躁的心立刻消散了,撥開音響。廣播電臺裡傳出主持人清脆的嗓音:四子時代的d與三子時代的音樂風格還有歌詞風格都有很大差別,我真的不知道哪一種才代表d。但無論怎麼說d能在商業化的香港樂壇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真的非常不容易。家駒的努力,是想讓d走一條beatles走過的路:從利浦的街頭青年變巨星和紳士。有些人認爲,家駒的音樂方向背離了搖滾路線,背叛了搖滾神,恰恰相反,我不認爲家駒的方向背叛了什麼搖滾神,因爲人無法超越自己的時代,也選擇不了自己的環境。下面,是d的一首,獻給所有陪d走過那個年代的朋友們。
接著,流暢的旋流,震人心魄的前奏迴盪在車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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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神不由一震,海闊天空,很經典的曲目啊。
原諒我這一生放縱不羈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車子在沈雪晨邊停下,雷鳴嬉皮笑臉的說道:“,請上車。”
今天的沈雪晨特別迷人,依舊是長髮披肩,紫的過膝呢大上披著波西米亞風格的披肩,棕長筒皮靴襯托的幹練。看著嬉笑的雷鳴,沈雪晨莞爾一笑,拉開車門鑽進來說道:“凍死我了,先讓我暖和一下。”說著,摘下手套將冰涼的小手塞進雷鳴的裡面。
一陣冰涼的覺讓雷鳴呲牙咧,“姐,咱不帶這樣的啊,還真把我當暖手寶了。”
“別人倒是想給我當暖手寶來著,可惜他沒那個福分,一邊兒著樂去吧你。”白了雷鳴一眼,沈雪晨說道。
“那倒是,誰敢有這個想法,直接打算他第三條!”雷鳴惡狠狠地說道。
“德行!”
嘿嘿一笑,雷鳴駕車開往街對面的省農業廳,在門崗上做好登記,問清楚了科研所的位置,停好車兩人走進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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