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還在那裡泣,被吳放歌一把攬住,低聲說:“走吧。”半拖半拽地弄出了門。
一出門,珍珍就忍不住嚎啕大哭,哭的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吳放歌只得請樓層管理員拿鑰匙給珍珍房間開了門,然後把珍珍弄了進去。
見珍珍還是哭個不停,吳放歌就讓坐在牀上,然後說:“我去擰把巾來。”正要走卻被珍珍一把抱住說:“你別走。”
吳放歌聲說:“看你哭的跟個花臉貓似的,我去擰巾。”
珍珍哭著說:“你別走,我喜歡你。”
吳放歌不了。
珍珍又說:“我知道我不配喜歡你,可我就是喜歡你,可我還是連累你了,這下你虧大了,我對不起你。”
吳放歌手拖過椅子坐下說:“珍珍,你是個好姑娘,而且我也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傷害誰,可是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不是你想怎麼著就一定能怎麼著的。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只要你說出那個人是誰就行了。”
“不行。”珍珍說“說出來,我就得嫁給他了,可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吳放歌聽到這裡,心裡也著實的氣惱,心說:你不喜歡他怎麼又讓他弄大了肚子?現在倒惹得我一麻煩。
珍珍好像看出了吳放歌的心思,說:“我當時真的是一時糊塗,稀裡糊塗的就被佔了便宜,之後沒幾天,你就來了,我後悔死了。可是我又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可是就那一次!就一次呀!我真恨自己!”說著珍珍狠狠打了自己兩個耳,然後又想用指甲抓臉,被吳放歌一把抓住了說:“別這樣珍珍,別這樣。”
“天吶,我該怎麼辦吶,一失足千古恨吶。”珍珍哭著,一頭扎進了吳放歌的懷裡。
唉……要是有一顆後悔藥就好了。他心裡想著。
經過了頭一晚的一番折騰,第二天珍珍的狀況不太好,因此大家哪裡也不能去,於副主任等人完了任務要回去了,吳放歌送到了大門口。臨別前,於副主任特地說:“小吳啊,不管咋樣,珍珍的人品和家世都是不錯的,那些什麼要去第一線哨所的氣話就別說了,好好把握機會吧。”
劉幹事卻一直到分手也什麼都沒說,但是吳放歌知道,這個人心裡可又一筆賬呢。
衛豔則酸兮兮地笑著說:“實在不行,假戲真唱也是可以的哦。”看那架勢,非常想狠狠的掐他一把,只是人多眼雜,一直沒找到機會。
送走了於副主任等人,吳放歌又去看了一下珍珍,珍珍有些低燒,原本孕期的人就忌諱緒波,這又哭又鬧的實在不好。陶夫人見吳放歌來了,又把帶出房間叮囑了一番,吳放歌聰明,一點就通,因此讓陶夫人很欣,對他的好又增加了幾分。倒是陶玉書在午飯的時候對他說:“小吳啊,昨天之前我還半信半疑,但是現在……是真的冤枉你了,你要是實在不方便,就回去吧,珍珍我們帶回去調養就好了。”
吳放歌笑著說:“陶叔叔,阿姨。我既然答應了這事,自然就不能半途而廢,而且現在這件事,已經不完全是你們的事了,我已經被捲進來了,要,就得了結這件事才行了。”
陶夫人歉意地說:“小吳啊,要不你也就跟我們回去吧,只要你待珍珍好點,我們拿你當親兒子看。聽說你已經是超期服役了,讓你陶叔叔去說說,提前辦個退伍手續也是可以的嘛。”
吳放歌見現在談話的氣氛融洽多了,也就半開玩笑地說:“我看這樣吧,要是那個人真不出現,你們又不嫌棄我,我就真的假戲真唱也沒有關係,說實話,我對珍珍還是有幾分喜歡的。”一番話,把陶夫人說的笑逐開。陶玉書卻沒有笑,男人都是理。
下午的時候,珍珍的神好了不,燒也退了,吳放歌在牀邊給講些笑話聽,他畢竟看的書多,妙語連珠,連一臉嚴肅的陶玉書也忍不住笑了幾次。到了晚飯後,珍珍已經恢復了大半,看來明天就能全部康復了。可吳放歌自己心裡的心事卻無人能夠排解。衛豔、陸昊,何建他們都不在,現在真有點孤立無助的覺了。
孤獨的覺讓人煩躁,雖然早早的就睡下了,就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折騰到半夜一點多鐘,實在不了了吳放歌乾脆穿下牀,下了樓,在長城賓館的小廣場上做了一會夜遊神,最後又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條長椅上。可才坐下,就一個材苗條的時髦郎也夜遊神一般地從賓館裡走了出來。
吳放歌暗笑: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又煩惱的人不止我一個呀。正想著,卻看見那郎居然朝自己徑直走了過來。吳放歌扭頭一看,自己旁邊雖有空位,可整個廣場也不只這一條長椅啊,老天這個人不會就是‘那種’人吧……這個年代的昆明,可已經很開放了。不行不行,紅禍水還是還是避一避的好,這段時間可以說就倒黴在人上了。於是他站起來就要走,卻聽那時髦郎在後面喊:“嗨,當兵的,你怎麼不等我?”
郎聲音清脆,和某個很優秀的配音演員很相像,更有意思的是,這句話又和若干年前風靡一時的一部電影《葉塞尼亞》裡的臺詞暗合。也是一時興起,吳放歌回頭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說:“我都等了你三天了。”當然也是臺詞那郎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明白過來,咯咯笑著繼續說:“呵呵呵,我沒跟你說我要來。那現在,你去哪?”看來對臺詞是會上癮的。
於是吳放歌繼續做戲下去,學著電影裡難主人公奧斯瓦爾多的語氣說:“我想到你們那去,去找你。非要讓你……”
郎說:“怎麼?哦,瞧你呀,你要是這麼板著臉去,連懷抱的孩子也要嚇跑了,哈哈哈。”
“你就是喜歡捉弄人對不對?我可是不喜歡人家取笑我,我現在要教訓教訓你。”吳放歌說著兇的上前兩步,做出一副要強吻的樣子,不過也只做了一半。
時髦郎好像一點也不怕吳放歌假戲真做,居然仰頭閉目的等了幾秒鐘,然後笑著問:“看你表演的投,怎麼不繼續了?”
吳放歌撓頭說:“電影裡的主角繼續之後後腦勺就捱了一磚頭,我不是主角,估計會更慘。”
“哦?”郎笑著“能慘到什麼地步?”
吳放歌說:“輕則挨一耳,重則通報我們領導。”
郎又咯咯地笑著說:“未必未必,被強吻有時會有一種另類的快,特別是被一個英武小帥哥強吻。”
吳放歌心道:“這人也確實意識超前了,說不定還喜歡逆推呢。”臉上卻笑著說:“好了,玩笑就開到這裡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著又要走。
郎追兩步招手說:“哎哎,等等。”
吳放歌停下問:“還有什麼事?”
郎說:“雖然我們倆萍水相逢的,可是覺和你投緣的,留個名字吧,我鄭雪雯。”說這,大方地出手來。
既然人家都那麼大方了,自己當然不能怯。他也出手去和那郎握了握,那人的手溫熱,握著舒服的。
“吳放歌。”他自我介紹著“很高興認識你。不過我現在真的要走了,再見。”
“再見。”郎說著,隨後兩人就分手了。
“吳放歌?”看著吳放歌一步步走遠,郎自言自語道:“這名字怎麼這麼?”隨後一個激靈!“哎呀,想起來了。”忙追上去,邊追邊喊道:“喂,你等等,我就是來找你的,你等等,你等等啊。”可吳放歌腳快,一拐彎就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