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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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溪縣公安局長歐才眀腦門上沁出一層熱汗，他支支吾吾地答道：“這個……當時我不在場，下面的人說……人太多，太混，沒看清究竟是誰打的人，我們還在走訪調查……鐵嶺煤礦傷人的暴徒倒是抓了十幾個……”

馬明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你還真會拉偏架啊，現在我宣佈！在調查組駐留武溪縣的期間，由玉眀市公安局黨委副書記、副局長秦軍威暫代你的一切職務。”

歐才眀頹然癱倒在椅子上，他知道他的政治生命只怕就到此爲止了，丟免職是免不了的，搞不好還有牢獄之災呢，想想這些年來自己所做所爲，歐才眀的腳都哆嗦起來，他記起了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馬明繼續說道：“在調查組駐留期間，由我暫代武溪縣縣委書記的工作，由市紀委書記劉眀慶暫代武溪縣紀委書記一職，由市政法委書記賀國慶暫代武溪縣政法委書記一職……”

馬明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只聽得在場的武溪縣領導們震撼不已。

誰也沒有想到，平時頗有儒雅之風的馬明起手來居然如此狠辣，一上來就把武溪縣裡手握實權的幾位大佬給撬到了一邊，手的時機掌握得無比準，讓人無法質疑，否則就是自取其辱了。

馬明見無人反對，心中也鬆了口氣，本來最艱難的一步居然在杜龍罵的那一聲放屁之後走得順利無比，他不暗自爲自己臨時把杜龍帶來的決定好不已！

馬明開始分派任務，打傷人的暴徒要抓，所有兇和槍械都必須收繳，死者與傷者及其家屬需要真正的安置與安，煤礦之間的糾紛也要儘快解決，馬明要三管齊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個煤礦集鬥毆事件給解決掉。

“杜龍。”馬明分派任務的時候冷不丁地起了杜龍的名字，杜龍一愣，急忙站起來道：“馬叔叔，您我？我不小心睡著了……”

馬明瞬間忘記了杜龍剛纔的貢獻，真想一腳把他踹到煤礦裡去埋了，馬明哼了一聲，說道：“沒出息的傢伙，杜龍，你這段時間就跟著秦副局長吧，好好努力，別給我丟臉。”

杜龍大聲答道：“是！”他覺到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對他另眼相看，頗有點計得逞的覺。

馬明道：“頭會就開到這，大家沒什麼意見和建議的話就散會，分頭行去吧，記得保持通訊暢通，在關鍵時刻若是找不到誰，別怪我當場免他的職！散會！”

馬明的話讓大家心中一凜，散會後馬明立刻趕去醫院問傷的羣衆以及死難者家屬，秦軍威帶著人首先趕往武溪縣公安分局，十幾個鐵嶺煤礦的工人被羈押在這裡。

武溪縣公安局長歐才眀向秦軍威介紹那些被抓的鐵嶺煤礦工人道：“他們都是持槍的暴徒，尤其是一個夏紅軍的，是轉業軍人，他一個人就開槍打死一人，打傷了十多人。”

秦軍威反問道：“你不是不在場嗎？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歐才眀答道：“是現場羣衆舉報的。”

歐才眀道：“嗯，你等一下把這些現場羣衆來指認一下，順便我想問他們點當時現場的況。”

歐才眀心中暗暗苦，卻只能點頭答應，好在那個夏紅軍的當時確實連傷十餘人，這才鎮住了在外包圍想要殲滅鐵嶺煤礦礦工的黑金公司人馬，這倒是不怕有人來查。

來到武溪縣公安分局，簡單的羈押室裡關押著十多個穿鐵嶺煤礦制服的礦工，一個民警用警瞧著鐵欄桿道：“你們都給我起來，站一排排整齊，市領導來看你們了！”

這些礦工神萎靡，臉上、手上或多或都有傷痕、跡，就算市領導來了，他們也只是瞥了麻木的一眼過來，默默地站起，排一排，無聲地抗議著。

秦軍威喝問道：“誰是夏紅軍？給我站出來！”

牢房裡沒有人回答，那個民警答道：“夏紅軍是個死囚，他已經被送去看守所了。”

秦軍威怒道：“誰告訴你他是死囚的？嗯！歐才眀，馬上把夏紅軍給我找回來！一個小時我見不到他就唯你是問！”

歐才眀滿腹委屈地轉打了個電話，半晌後他疑地走了回來，說道：“看守所那邊說人還沒送到，打電話給小龔他們卻都提示不在服務區，也許是信號不好，待會再打給他們吧。”

秦軍威大步來到囚牢前，喝道：“打開！”

那警察打開牢門，秦軍威走了進去，他繞著那些站一排的礦工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他們面前的時候秦軍威說道：“我秦軍威，是玉眀市公安局副局長，也是這次跟隨玉眀市馬市長下來武溪縣調查組的員，我們的任務就是徹底調查清楚兩場鬥毆的真相，還百姓一個朗朗的天空，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你們什麼都不肯說的話，那我只好認爲你們確實有愧於心，無言以對了！”

秦軍威話音剛落，一個較年輕的工人昂起頭道：“誰說的！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自衛還擊！我們的人死了兩個，傷了一百多，他們才死了一個，傷了十多人，而且死的那個還是流過多死的，公安局跟黑金的人是一夥的，不問青紅皁白就把我們抓了，本就沒詢問過我們，就認定我們是兇手，是暴徒！你說你是市公安局的領導，那你給我們評個理兒，打死打傷我們鐵嶺煤礦工人的人爲什麼不抓起來？你跟他們還不是一夥的！”

聽到這年輕工人的質疑，秦軍威不怒反笑，他說道：“很好，終於有人肯說話了，歐才眀，去買二十份快餐外加二十盒牛回來，他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吧？”

“是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還吃了很多苦頭。”那年輕礦工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