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植淳問的很直接,因爲他知道的多,所以實在看不懂邊學道的這波作。
在祝植淳看來,前有莫名寵的徐尚秀,中有懷孕產子的董雪沈馥,後有自家祝德貞這種豪門才,從友位置上退出避居國的單嬈怎麼看都是最弱勢的一個,說白了,如果真有競爭力,本不會讓位。
所以按照常理,就算徐尚秀失寵,也不該是單嬈出頭。
結果……
邊學道帶單嬈去見了喬布斯。
喬布斯是誰?
儘管蘋果還沒有推出iPad和iPhone4,離如日中天還有一步之遙,但“顛覆者”喬布斯已然憑藉劃時代的iPhone確立了國商界領袖的地位。
邊學道呢?
雖然有道現有產品的全球影響力不及蘋果,但在國輿論場上強勢無比的微博和正在發力全球擴張的Kki也足以支撐邊學道商界鉅子的份。
所以,邊學道見喬布斯,無論兩人想不想聲張,都一定會爲大新聞,對於這一點,兩人肯定都心知肚明。
那麼問題就來了,邊學道明知這是一次高會面,明知帶在邊的人會曝,他爲什麼帶單嬈?
爲什麼??
祝植淳想不通。
孟婧姞也想不通。
在網上看到勞倫娜個人社賬號發的喬布斯、邊學道、勞倫娜和單嬈四人的合影照片後,孟婧姞第一時間打電話給祝德貞,問祝德貞這是什麼況。
祝德貞當然答不上來。
還是那句話,知道的越多,越瞭解邊學道對徐尚秀的特殊對待,越會覺得邊學道的行爲很反常。
電話裡,祝德貞說不知道,孟婧姞也就沒再問,以兩人的關係,孟婧姞自然知道此時祝德貞心不會很好,說不定還會沮喪——徐尚秀是個BUG也就算了,單嬈死灰復燃憑什麼?
東拉西扯又聊了一會兒,孟婧姞說:“你準備準備,下個月跟我一起去智利吧!”
“去幹什麼?”祝德貞問。
“旅遊啊,11月智利正是春尾夏初,適合散心。”
“你當我是小生啊,遇到點事就逃避散心。”
“你就是小生啊!咱們都是小生!”孟婧姞笑嘻嘻地說。
笑了笑,祝德貞淡淡地說:“我這個年齡,想自我催眠都催眠不了,再說也沒什麼不能面對的,老就老吧,老得優雅點就是了。”
衰老是孟婧姞最不願意談的話題,於是撂下一句“我去補容覺”結束通話。
放下手機,祝德貞先是在沙發上靜靜坐了一會兒,然後走到落地窗前舉目遠眺。
窗外的城市忙碌而生機,站在中,仔細回想跟邊學道認識後的點點滴滴,祝德貞眼中忽然閃過一芒。
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海裡浮起,想捉,卻忽忽現捕捉不到。
在窗前站了約10分鐘,祝德貞轉走回沙發前,拿起手機,找出穆龍的新號碼撥了過去。
這種事,問相對更瞭解邊學道的穆龍最容易接近真相。
電話打通,祝德貞跟穆龍一問一答,十幾個問題後,祝德貞臉上多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穆龍明確告訴祝德貞:邊學道做事一向謀定而後,他對徐尚秀跟對其他人不一樣,而單嬈又是“其他人”中定位最尷尬的一個,所以這次主曝單嬈不合常理,背後肯定有緣由。
至於背後的緣由是什麼,穆龍沒有妄下斷語,不過在結束通話前,他跟祝德貞說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邊學道每次飛歐洲都比飛國要輕鬆一些。
輕鬆?
果然是這樣!
想了想,祝德貞走進書房,從一個屜裡拿出一部機和電池分離的手機,然後從另一個屜裡拿出一個四方盒子,打開盒蓋,“嘩啦”一下把盒子裡的電話卡全都倒出來,找了找,拿起一張卡塞進手機裡,開機。
開機後,祝德貞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號碼,略一沉,撥了過去。
第一遍撥打,響了四聲後,立刻掛斷。
等了約一分鐘,再次撥打同一個號碼,這次響了大約十聲,電話通了。
“喂?!”
“是我……”
兩分鐘後,祝德貞放下電話,臉上表有點哭笑不得。
的猜測被證實了,邊學道是有意爲之,目的是給單嬈一個“前友”的份。
如果真是這個套路劇本,不出意外的話,過陣子單嬈會跟邊學道分手,之後換沈馥或者董雪登場,開始邊學道“第二段”,然後再分手,開啓“第三段”,然後再分手……
做個比喻,就像用排除法做一道單選題,曝越早越沒戲。
想至此,祝德貞在心裡慨:這個傢伙的思路真的很清奇!
接著一轉念,祝德貞緩緩勾起角:天底下沒有完全按照劇本演的戲,既然開啓了“花花公子”模式,那麼多一個前友也無傷大雅吧?
雙臂環抱在前,祝德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扭轉椅子,面對落地窗蹺起二郎:你不是想給們一個保障利益的份嗎?你不是想有有義嗎?我倒是看看你敢不敢否認曾經親接過。
而只要上隊,什麼時候分手可就不是一個人說的算了。
……
……
東野圭吾在《白夜行》裡寫過一句話:曾經擁有的東西被奪走,並不代表就會回到原來沒有那種東西的時候。
這句話對所有跟邊學道有關聯的人都適用。
帶單嬈見喬布斯前,邊學道跟董雪和沈馥分別通了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
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個劇本一定要單嬈、董雪和沈馥都同意才能演,有一人不同意,就得全盤放棄。
董雪和沈馥都是聰明人,知道這幾乎是給自己孩子一個份的唯一辦法,所以沒怎麼猶豫就答應配合。
然而倆答應只是第一步,倆家人的態度也很重要。
拿董雪父母來說,儘管早已有兒可能永遠無法扶正的心理準備,可真到這一天,讓兒配合演戲,將主婦之位拱手讓出,兩人還是有點難以接。
難以接也得接!
就像東野圭吾那句話寫的,有些東西擁有過,就再也回不到擁有之前的狀態了。
拿董家來說,他們攀附邊學道這棵參天大樹已經看過了高的風景,一旦讓他們從樹上下去,他們會難以適應樹下的生活。
董家如此,單嬈家也如此。
已經長住舊金山的戴玉芬從單嬈裡聽到這個“建議”後的第一反應是“居然耍自己兒兩次”。
幸好在開口表態前,坐在旁邊的單鴻輕輕咳了一聲,這一聲咳警醒戴玉芬要慎言,不要再給單嬈不必要的干擾和力。
於是跟兒對視幾秒後,戴玉芬下心裡的不舒服,嘆了口氣說:“你長大了,你的事自己做主吧!媽只說一句……別太委屈自己。”
相比單董沈三家,“贏家”徐家一樣不平靜。
儘管電話裡徐尚秀反覆說“主意”是出給邊學道的,可是無論李秀珍徐康遠,還是徐婉李正,沒一個相信徐尚秀話的。
在他們看來,徐尚秀沒立場也沒必要出這樣的主意,所以十有七八是邊學道的想法,徐尚秀不得不配合。
可就算不相信又能怎樣?
事已至此,徐家唯一能做的是靜靜旁觀事發展,看那個單嬈的是否真的會跟邊學道分手,看笑到最後的是不是自己家的尚秀。
徐家。
客廳裡,徐婉嘆氣說:“好好的,好好的……怎麼又弄這麼一出?”
沉默了一會兒,李正安道:“只要最後娶的是秀秀,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咱們沒必要管,也管不了。”
沙發上,兩眼有些無神的李秀珍看向丈夫說:“爸,你說這事……要不要給小邊打個電話問問?”
聽了妻子的話,徐康遠蹙眉搖頭:“不合適!”
“可不問我這心裡不踏實啊!”李秀珍捂著心口說。
看著妻子,半晌,徐康遠問道:“結婚就萬事大吉了?‘前’字能加在‘友’前面,也能加到‘妻子’前面,到時豈不是一樣擔心?”
“可……”
“別想了,隨緣吧!”
……
……
滬市。
邊學道回國第一件事是見邊雪和齊大,三人一起吃晚飯。
因爲是親戚,邊學道很放鬆,他把自己跟溫從謙、蘇以、楊浩、蔣楠楠四人的關係詳細說給堂姐和姐夫,目的是讓兩人擺正位置,端正態度。
聽邊學道介紹完,邊雪直接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姐夫在泰國待到酒店開業?還是開業後繼續參與經營管理?”
探給堂姐和姐夫各倒了半杯酒,邊學道放下醒酒說:“我的意思是酒店開業就撤出來,畢竟經營酒店咱們是外行,不過呢……”
見邊學道忽然停住不說,齊大略一沉,謹慎補充道:“泰國的位置算是東南亞中心樞紐之一,提前打好基礎,可以爲將來其他產品進泰國和東南亞鋪路。”
好!是個聰明人!
邊學道對齊大的表現很滿意,不過他沒表現出來,端起面前的酒杯跟齊大輕輕了一下杯,不聲地說:“泰國最大的問題是政局。你們過去之後,仔細觀察,用心揣,一定記住他們鬧是他們的事,我們是去求利的。”
齊大聽了,嚴肅地點頭:“我明白了,遇到拿不準的,我給你電話。”
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邊學道笑著說:“好。”
見完邊雪和齊大第二天,邊學道白天在商學院上了一天的課,晚上準時出席有道影視傳在描瀾舉辦的慶功宴。
慶功宴,慶《中華好聲音》功輸出海外的功,同時也是邊學道維繫團隊凝聚力戰鬥力的主要手段。
邊學道心裡深知,整個集團也好,有道影視傳也好,手下團隊的忠誠不是無條件的,也不是無限的,所以除了提供平臺讓這些人養家餬口實現個人價值之外,該給的紅包一定要給,該打的牌一定要打,該使用的個人魅力一定要使用。
所以,慶功宴上邊學道放開了喝酒,與衆同樂。
然而老大再不擺架子,下屬們心裡也是有數的,隨著在旁邊數杯數的景倩樺悄悄打出兩個手勢,敬酒的人一鬨而散。
其他敬酒的人散了,有一個人沒走。
廖蓼手拎酒瓶,拍著邊學道肩膀說:“這裡太鬧,去隔壁喝。”
隔壁?
邊學道聽了一愣,不過還是站起,笑著說:“喝酒歸喝酒,不許再勸我上節目演電影。”
“不勸,走。”
一進隔壁間的門,邊學道就發現廖蓼是早有預謀。
看見邊學道的表,廖蓼笑地說:“冉敏們幾個現在都指我捧們翻紅,多要個單間還不輕鬆?”
邊學道笑了笑,隨意地坐下,看著桌子中央花瓶裡豔滴的玫瑰花說:“這花夠新鮮的!”
廖蓼聽了,在邊學道對面坐下說:“過了今晚,明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邊學道笑笑不語。
把自己和邊學道面前的酒杯都倒上酒,廖蓼靠在椅子上說:“喬布斯是我偶像,要是早知道你去見他,我一定讓你幫我要一張簽名。”
手指輕輕挲杯壁,邊學道說:“去國前我也不知道會見到他,都是臨時決定。”
廖蓼聽了微微點頭,然後問道:“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儘管廖蓼語焉不詳,邊學道還是聽明白了,他回答說:“蘋果手機跟有道手機不是一個檔次的產品,至幾年不是,所以不存在競爭,而幾年之後,跟他也就沒關係了。”
“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嗎?”廖蓼問。
邊學道點頭:“我想他已經安排好自己怎麼樣離開這個世界了。”
靜了幾秒,廖蓼又問:“勞倫娜是個怎樣的人?”
想了想,邊學道說:“只見過一面,我也說不好,不過就我當時的觀察,能看出喬布斯娶對了人,勞倫娜嫁對了人。”
廖蓼聽完,端起酒杯一口喝乾,然後把自己的杯子倒滿,端杯看著邊學道說:“敬對的人。”
察覺到今天廖蓼的緒有點不對勁兒,邊學道端起酒杯,故意說:“還是敬健康吧!”
“嗯?”
邊學道一本正經地解釋說:“現在看,他倆是和諧得不得了,可是啊……過兩年喬布斯死了,勞倫娜還健康著呢……就算再深,有個三五年也淡得差不多了,到那時,肯定會有另一個男人出現在勞倫娜周圍,出雙對,同牀共枕……”
看著一臉懵的廖蓼,邊學道繼續說道:“喬布斯賺了很多錢,同時用半生時溫養出一個優雅的人,然後呢……就因爲沒有一個好,錢啊、房啊、牀啊……最終全都便宜了另一個男人……”
無語了幾秒,廖蓼說:“要不是大家在隔壁,我一定忍不住把這杯酒潑你上。”
邊學道哈哈一笑,說:“想潑也行,我就說我被你灌吐了。”
直直看著邊學道,廖蓼淺淺地連喝三口酒,忽然開口:“問你兩個問題。”
“問吧!”
“爲什麼帶單嬈去?”
邊學道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坦誠回答:“不算名分的名分。”
盯著邊學道的眼睛看了幾秒,廖蓼接著問道:“徐尚秀真有那麼好?”
跟廖蓼對視了足有一分鐘,邊學道屈指彈了一下酒杯,等清脆的聲音消散,說:“只緣在此中……你不懂。”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