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嗯?”
“嫁給我吧?”
“嘻嘻嘻……”
“你笑什麼,我是認真的!”
“嘻嘻嘻……”
“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就去登記,好嗎?”
“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不你,我不會再上任何男人,包括你。”
“為什麼?”
“因為真正的,一輩子只能有一次,我把自己的弄丟了,你還沒有找到你的,我們之間,只有,沒有。”
“小宇!”
“嗯?”
“我想包養你!”
“嘿嘿嘿……”
“你笑什麼,我是認真的!”
“嘿嘿嘿……”
“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就簽合同,好嗎?”
“不要!”
“為什麼?”
“被人包養很沒面子的。”
“為什麼?”
“從來都是員包養人,哪有被人包養的員,我不能給組織上抹黑。”
“起來,簽包養合同,起來,快起來啦,go!go!go!”
王思宇蹭地從床上躥起來,卻發現屋裡一片漆黑,坐在床上發了半天的呆,才想起這裡是青羊,胃裡一陣翻騰,他趕忙趴在床邊乾嘔了好一會,才又躺回床上。
“MB的,堂堂副縣長,居然被人給包養了,真沒面子。”他嘟囔一句,就又拉著被子躺下去,呼呼睡去。
王思宇在招待所的小房間裡呆了三天沒出門,白天睡大覺,夜裡挑燈看金瓶梅,倒不是他乾工作態度不認真,耍,也不是讓那頓接風酒給喝出了傷,需要靜養,主要是縣裡的主管領導好像把他這個副縣長給忘了,本沒人來搭理他。
一看這房間的檔次王思宇就明白了,這他娘的這就是在存心為難自己的,房間不到二十平方,裡面除了一張板床外,啥家都沒有,屋子裡面滿是發霉的氣味,到都是碎紙片子,牆角那還堆了半人高的鋸末子。
這個魏老二可真夠狠的,看這架勢,這家夥是打算跟自己死掐了,不過令王思宇納悶的是,魏老二的態度其實早在預料之中,但縣長鄒海怎麼也把自己給打冷宮了,難道自己也曾經得罪過他?王思宇忽地想起,李輝曾經提過,鄒海原來曾是柳副書記的人,而自己曾經在醫院痛打柳大元,後來柳大元因為報復自己犯了案,又牽連出其他案件,數罪並罰,被判了十六年,難道是因為這事結的梁子?
王思宇抱著膀子躺在床上,眼前晃著縣長鄒海那張笑容可掬的臉,就覺得不會,鄒海現在跟魏老二死掐,應該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按道理他應該來拉攏自己,現在沒有行,只不過是想讓自己跟魏老二間的梁子結得更深點,他好過來雪中送碳,或者,他是等著自己熬不住的時候,主過去找他尋求幫助,畢竟他的位置在那,只要一天還在臺上,就是名正言順的政府一把手,說不定這位縣長大人正等著自己去拜謁呢。
他正在那琢磨呢,手機突然響了,接起聽後電話那頭就傳來杜峰興的聲音:“王兄,你代的事我幫你辦完了,昨晚上魏老二在酒桌上掛了,MB的聽說當場給乾噴了,後來到找都找不到,結果你猜怎麼的,跑廁所躺在地上睡著了,你放心,我都跟林副市長的書打好招呼了,以後來一次搞他一次。”說完他又頓了一下,低聲音道:“用不用在別的地方再搞搞他?”
王思宇聽了就是嘿嘿一樂,搖頭道:“不用,酒桌上的結下的梁子就在酒桌上找回來,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工作歸工作,喝酒歸喝酒,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以後要真是刺刀見紅了再另說,我這也就是警告他一下,MB的別以為我是好欺負的,杜兄,多謝你了,老爺子不知道這事吧?”
杜峰在那邊嚇得一乍舌,低聲道:“這種事哪裡敢讓他知道,王兄,以後有啥事盡管跟我說,我在底下悄悄幫你搞定。”
王思宇忙道:“好說,以後不了要麻煩你。”
兩人閑聊了幾句,杜峰就說有人來了,趕忙把電話掛掉,恰巧這時王思宇這邊也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王思宇掛斷電話,就喊聲‘請進!’
卻發現穿著一墨綠長的李青梅恰推開房門,倚在門邊衝他笑了笑,展道:“王縣長,辦公室已經整理出來了,要不要現在過去看看?”
王思宇看下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就點頭道:“好,去轉轉。”
跟著李青梅下了樓,坐進小車裡,李青梅開著車從大門口倒了出去,一打方向盤,小車就麻利地掉頭,卻向縣政府相反的方向開過去。
李青梅沒有解釋,王思宇也沒有去問,沿著這條路線走,王思宇總算看到了青羊這個貧苦縣的真實面貌,破敗的街道兩旁都是陳舊的磚瓦房,有的還是坯房,路面上坑坑窪窪,不地方都存著積水,車窗外不時傳來一腐敗的惡臭味,瞥見王思宇皺起眉頭,李青梅就點了腳油門,小車加快了速度。
王思宇的辦公室在在七樓,在左數第七個房間,李青梅拿著鑰匙打開門,就把鑰匙放在辦公桌上,又親手為王思宇泡了杯茶,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王思宇坐在轉椅上,端起茶杯,輕輕喝上一口,眼睛瞄到桌子上擺著一個“王思宇副縣長(掛職)”的標牌,就覺得有就,角不覺地微微翹起,心也就隨之舒暢起來,暫時忘記了這兩天不愉快的事。
李青梅這時就轉坐到沙發上,低聲問:“王縣長,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我這就去給您張羅。”
王思宇抬眼在辦公室裡掃了一圈,見辦公用都很齊全,辦公桌和真皮沙發以及長形實木沙發茶幾都是嶄新的,只有電腦略顯陳舊,就點點頭道:“很好,不用再麻煩了,李主任辛苦了。”
李青梅瞥了眼電腦,猶豫了下,還是忍住沒吭聲,想了想,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遞給王思宇一張名片,輕聲道:“王縣長不必客氣,按照相關規定,副縣長級別不允許配備書,但領導們事太忙,沒有書工作起來很不太方便,所以縣裡就在政府辦設了七個副主任,其實就是充當書的角,我以前是為分管工業的趙副縣長服務的,這次政府領導重新分工後,趙副縣長改抓文化產業和旅遊開發,現在只有工業口沒有人來接管,您可能會直接分管工業口,所以為您服務應該是我分的事,王縣長不必客氣。”
王思宇聽了不心裡一樂,這青羊縣政府的領導班子真是太有才了,稍微變通一下,不但為每個副縣長都配了書,自己最NB,居然還還配了個書,這可是省部級領導都沒法的待遇。
王思宇正高興間,一時得意忘形,稍有不慎,臉上那種曖昧的笑容就被李青梅捕捉到了,見王思宇笑得怪異,不知道他在心裡打著什麼主意,就覺得應該把醜話先說到前面,免得以後麻煩,略一思索,就低頭著鞋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低聲音道:“王縣長,我們只是兼著書的活,辦公室裡其他業務也不能丟,另外,王縣長,我可以做些端茶倒水打文件的活,但堅決不為領導點煙,也不陪喝酒陪吃飯,上次您來的時候,是因為負責招待工作的王姐生病了沒來上班,我才臨時替換一下......”
王思宇一聽對方口氣不對,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表似乎有些不妥,趕忙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點頭道:“李主任,這個你完全不必擔心,我剛剛來到青羊,很多況還不太悉,開始的時候恐怕還需要你多指點,等工作局面打開後,你完全可以專注於辦公室的工作,我本人不是事事都依賴書的人,這點請你放心。”
李青梅聽了就有些不好意思,展笑道:“我以前是中學老師,在政府辦工作的時間還不長,剛剛兩年出頭,如果哪裡做得不夠周到,還請王縣長多批評。”
王思宇端起茶杯,喝上一口,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李青梅就忙說:“王縣長,相關的資料都在您後面的檔案櫃裡,我現在要回辦公室理其他事,如果您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王思宇忙站起來,送到門口,才又折回來,拿著鑰匙打開檔案櫃,從裡面抱出幾大摞文件來,擺在桌子上仔細研讀起來,有了在市委辦公室積累下來的工作經驗, 他對於閱讀這些材料就覺得遊刃有余,特別是哪些材料裡面摻了大量水分,哪些材料本沒有參考價值,他往往翻開幾頁就能判斷出來,直接甩到一旁。
在辦公室裡足足呆了一下午,王思宇總算把這些文件篩選出來,按照他的工作習慣,分為ABC三大類,A類是青羊縣工業方面亟待解決的問題,比如兩個國有企業的改製工作,青羊縣工業小區的整改。B類是一些合理化建議,包括歷任工業副縣長在位時提出的構想,以及實施過程中遇到的一些問題,這些東西原本都被雜無章地丟在不同的檔案袋裡,王思宇卻把它們當了寶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整理出滿滿三大盒子。
C類就是一些相對務虛的東西了,基本上是應付檢查或者上報告時才用得到,裡面有些東西是要去掉七水分還嫌,沒辦法,這種現象不但是縣裡有,市裡省裡部裡也都有,了那些東西,就如同釋迦尼的佛像腦袋後面了圈,就算做了再多的善事,法力再高深,也是唬不住人的。
材料都看完後,王思宇就知道自己下來晚了,相對好一點的口子都被搶了,青羊縣的工業基礎薄弱,去年的工業稅收佔縣財政的比重不到百分之十,招商引資工作更是連續三年位列全省各縣倒數第一,分管工業的副縣長年年被通報批評,看來周松林是給自己出了道難題,王思宇想想就覺得有些氣憤,憑什麼在青山縣放兩個人,就把自己撂這麼一破地方了,既要抓革命促生產,還得跟魏明理死磕,咱又不是超人,別說反穿了,有時候基本都不怎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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