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的準備,中央黨代會終於如期召開了,本次黨代會極為重要,是為明年的中央全會做最後的準備,也是本次換屆的重要晴雨表,同時也意味著,高層博弈到了最後衝刺階段。
到了這個階段,就像賭桌上的梭哈一樣,無論是誰,都要把所有籌碼推出去,再也不必藏實力,贏家將主導未來五年至十年的政治走向,輸家則會吐出帶的籌碼,黯然出局。
九月中旬的京城,不但了國外的焦點,也牽著無數員敏的神經,中央的博弈若是分出了結果,那麼從省裡到市縣鄉裡,都將陸續進行新一的洗牌。
這種洗牌,其實是對勝利者的褒獎,也是對失敗者的懲罰,場裡的道理有千條萬條,但歸到底,能否站對隊伍,跟對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也是場亙古未變的道理。
前些日子,機緣巧合之下,進行了一系列眼花繚的易,王思宇對於這次會議倒不是特別關心了,於家雖不是最大的贏家,但也能確保以勝利者的姿態,應得的果。
這個月煩心事兒不,讓王思宇到心疲憊,直到周六的上午,他才徹底放松下來,懶在沙發上,捧了一本《三國演義》,津津有味地看著。廖景卿和兒則出去逛街,中午未必能趕回來。
瑤瑤寫完作業,就在電腦上看起了畫片,自從前天晚上,遊戲帳號被盜後,小的心靈就遭到了嚴重的打擊,負氣之下,刪號走人,從此遠離了網絡遊戲。
當然,並不知道,那種無恥的舉,其實的兒阿姨,在最親的舅舅慫恿下乾的,否則,小家夥是一定要抓狂的。
看了一部最新流行的畫片,瑤瑤把電腦關上,奔到鏡子旁,提著子蹦了幾下,就又拿了零食,奔到樓下,坐在王思宇邊,探頭了過去,好奇地道:“舅舅,真有那麼好看?”
“嗯。”王思宇側過子,指了指茶幾上的南粵方言學習資料,輕聲道:“乖,玩夠了,去學習方言,不然,聽不懂老師的講課,又要哭鼻子了。”
瑤瑤撇撇,不以為然地道:“誰哭鼻子了,上次明明是被老師氣的,專門和我作對,哪天惹急了,我就嚇唬嚇唬。”
王思宇皺了下眉頭,把書放下,板著面孔道:“大了就不聽話了,是吧?”
“人家是說著玩的。”瑤瑤嘟囔了一句,就拿起薯條,送進王思宇的裡,討好地道:“我要是學了,明兒咱們去海邊玩吧,我想游泳了!”
王思宇點點頭,笑著道:“看你的表現了,表現好就去,表現得不好,別說游泳了,畫片都沒得看,知道嗎?”
“知道了!”瑤瑤嘻嘻一笑,把小食品丟下,拿了茶幾上的煙盒,出一顆玉溪煙,送到王思宇的裡,捧著打火機點上,就拿手支起下頜,眉花眼笑地道:“舅舅,這樣的表現還好吧?”
王思宇把書放下,坐了起來,愜意地吸了一口,悠然道:“還不錯,但也得學習,會拍馬屁可不。”
瑤瑤忽然歎了口氣,悶悶不樂地道:“大了,真不好,是吧?”
王思宇笑笑,撣了撣煙灰,輕聲道:“有什麼不好的,孩子越大越漂亮,可以穿更多好看的服了。”
瑤瑤卻搖了搖頭,出白的腳丫,勾著金屬茶幾,撇道:“反正就是不好,要是像以前一樣,你就可以晚上抱著我睡覺,然後溜走了。”
王思宇愣了一下,回過味來,不有些哭笑不得,皺眉道:“別說。”
“誰說了,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好嗎?”瑤瑤斜躺了下去,枕著王思宇的膝蓋,眨著靈氣十足的眸子,好奇地道:“舅舅,你坦白說,到底是喜歡媽媽多一點,還是喜歡兒阿姨多一點呢?”
“這個嘛……拒絕回答!”王思宇抬起左手,屈指在小家夥的腦門上打了個栗,微笑道:“大人的事兒,小孩管。”
瑤瑤拿手著腦門,眼裡閃過一狡黠的笑意,咯咯笑道:“你看,我說大了不好吧,要是小時候,你就可以說最喜歡瑤瑤了。”
王思宇歎了口氣,刮了下秀的鼻梁,溫地道:“小寶貝,現在也是最喜歡你的,從來都沒有改變。”
“那不一樣!”瑤瑤出雙臂,拉著王思宇的大手,輕聲道:“困了呢,把我哄睡了吧!”
王思宇點點頭,輕輕拍著,注視著那張稚秀的小臉,也覺得有些慨,不知不覺間,瑤瑤就要從孩子變了。只可惜,這些年跑來跑去,很陪在的邊,關注著的長,說起來,也還真是一件憾事。
十分鍾以後,瑤瑤卻坐了起來,手打了哈欠,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回房間睡吧,這裡就是睡不著呢!”
目送著小家夥上了樓,王思宇又躺了下去,捧書看了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看了號碼,見是郝清平打來的,就隨手接通,微笑道:“老郝,有事兒?”
郝清平坐在車子裡,手打方向盤,笑地道:“王書記,是這樣,我人前些日子回娘家,帶了些土特產回來,那個……高山寒石確實不錯,就想給您送點過去。”
“不用麻煩了,老郝,你的心意我領了。”王思宇微微皺眉,他是向來不喜歡人帶著禮上門的,而且,周末也不希被打擾,但當了市委書記,臉就不能太冷了,容易傷人。
郝清平轉過頭,不滿地盯了他人一眼,有些不自然地道:“王書記,我們都快到了,其實,都是些吃的,不值幾個錢,就是一點心意。”
王思宇淡淡一笑,輕聲道:“好吧,東西我收下,但要把錢給你,這是保持了多年的規矩,絕對不能破。”
“好,好,王書記,那也。”掛了電話,郝清平皺起眉頭,低聲抱怨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王書記對這個很敏,我就知道,這是在自討沒趣。”
他老婆哼了一聲,喜滋滋地道:“你傻呀,只要找到理由,能經常上門,就離著進步不遠了,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老天都幫忙了,再上不去,那可真就沒指了,你就當一輩子的副局長吧!”
郝清平卻歎了口氣,目視前方,把車子拐過十字路口,憂心忡忡地道:“這個還真不好說,沒有最後確定下來,變數就會很大,別的不怕,就怕空降兵,不過,許書記說沒事兒。”
郝清平老婆聽了,就有些不高興了,拿手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沒好氣地道:“說過多遍了,別提那個許書記,也不知你怎麼想的,放著這麼年輕有為的市委書記不跟,偏偏去抱許伯鴻的大,他跟王書記可是對頭!”
郝清平皺了下眉頭,把車子停下,皺眉分辨道:“你懂什麼,王書記雖然前程遠大,但終歸是要離開南粵的,你跟了他,人家前腳走了,後腳就有人收拾你,咱又沒啥大能耐,王書記會為了咱和人翻臉嗎?”
“也是啊。”郝清平老婆猶豫了下,卻又咬了咬牙,語氣堅定地道:“老郝,你信我這次,先跟老許劃清界線,他這次搞了那麼多事,王書記能輕饒了他嗎?”
郝清平叼了一顆煙,點上火,皺眉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不無擔憂地道:“我也擔心這事兒,許書記衝得太狠了,搞不好,容易翻車,其實真沒必要,明明拱不走人家,何必白費力氣?”
“他年齡大了,這是在和時間賽跑呢!”郝清平老婆拿手在鼻端扇了扇,咳嗽了幾聲,皺眉道:“清平,不管怎麼樣,這次要把握住機會,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就去說,我個婦道人家,說錯了也沒什麼,王書記應該不會計較的。”
“算了,還是我說吧,你就別摻和了,免得把事搞得更糟。”郝清平歎了口氣,把心一橫,又發車子,將車子駛向遠的別墅區。
十幾分鍾後,兩人進了屋子,在王思宇的招呼下,坐在沙發上,郝清平的老婆把土特產一樣樣地拿出來,放在旁邊,又笑著道:“王書記,這大周末的,真不想來打擾您休息,可我們家老郝說了,您日累萬機,實在是太勞了,我就跟著心疼,想來想去,還是應該過來看看,表表心意。”
說得太過麻,笑容也極為諂,饒是郝清平皮糙厚,也掛不住了,鬧了個大紅臉,就在旁邊訕訕地笑著手,點頭道:“就是,就是,王書記,我們兩口子沒別的意思,就是過來看看您!”
王思宇笑笑,指著茶杯道:“喝茶吧,老郝不錯,做事穩當,能當大任。”
郝清平收到信號,立時興了,忙打開公文包,把一份材料了過去,他其實是很有經驗的,拜什麼佛就得燒什麼香,王書記不圖別的,要的就是工作績,他就得多遞材料,多出績,打黑那波錯過了,接下來的工作,卻不能再落下。
王思宇拿著材料,認真地翻閱起來,半晌,就微微一笑,輕聲道:“好,不錯。”
三人喝著茶水,閑聊了幾分鍾,郝清平見老婆使了眼過來,心裡明鏡一樣,知道又在催促站隊的事,就把話鋒一轉,皺眉道:“王書記,我對許伯鴻同志有意見,您上次離開濱海,到京城跑項目期間,他在很多場合,說了不有失份的話,甚至吧……有惡語中傷的嫌疑。”
王思宇已然清楚了他的意思,就擺擺手,輕描淡寫地道:“知道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郝清平的老婆本想話,可不經意間,目落在牆壁的一張寫真照片上,表就變得富起來,拿手指著照片,吃驚地道:“王書記,我們家老郝有個遠房親戚,和照片裡這位士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王思宇轉頭去,見那照片恰恰是廖景卿的素照,心裡就‘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一件要的事,就好奇地道:“老郝,你那個外甥什麼名字?”
郝清平忙側過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輕聲道:“蘇小茜,在香港讀書。”
王思宇展一笑,歎息道:“這倒是踏破鐵皮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了,老郝,找機會,帶到家裡來坐坐吧,我請客。”
郝清平愣住了,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不過還是瞬間鎮定下來,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王書記,您放心,過段時間,我把送……不是,我帶過來。”
王思宇察言觀,知道他誤會了,就笑著擺手,輕聲解釋道:“是這樣,我這位姐姐,自小就和家人失去了聯絡,在孤兒院長大的,我一直有個心願,希能幫聯系到家人,這位蘇小姐的照片,我早就見過,好像曾經在中央戲劇學院讀過書,我還特意派人尋訪過,只是沒有結果。”
郝清平老婆聽了,登時喜上眉梢,忙拿手推了下郝清平,眉花眼笑地道:“老郝, 這可是大好事兒,你還不抓著點,現在就打電話問問。”
郝清平卻哭喪著臉,有些沮喪地道:“王書記,小茜的況我清楚,以前為了報考藝院校,想當明星,就在高二的時候做了整容手,是按照一位明星的臉型來的,手確實很功,不過,要想保持很不容易,每隔兩年都要打針的,一針七八萬。”
王思宇微微皺眉,又有些不放心地道:“老郝,消息準確嗎?”
郝清平連連點頭,苦笑著道:“這事兒是一次喝酒的時候,聽父親提起的,我們兩家是遠親,其很久沒來往了,只是他們家在魔都遇到了點事兒,這才搬到南粵來。”
王思宇點點頭,有些失地道:“知道了。”
郝清平不好再打擾,又客氣了幾句,就帶著老婆起告辭,車子剛剛駛出大院,他老婆就手擂了他兩下,怒聲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多好的機會都錯過了,這種事,只要不說出來,哪個又會知道?”
郝清平歎了口氣,搖頭道:“姑,你瘋了嗎?連市委書記都敢騙,也不想想人家是什麼人,哪會輕易上當,回頭做下鑒定,自然也就知道真相了。”
郝清平老婆就不再生氣,而是點頭笑了笑,滋滋地道:“也好,清平,今兒的效果還不錯,依我看,你這公安局長的位子,這回是真跑不掉了。”
“那還用說。”郝清平也是心大好,拿手抹了下頭髮,滿面春風地道:“王書記已經說了,‘老郝不錯,做事穩當,能當大任。’這是啥意思?翻譯過來,就是‘你辦事,我放心。’這次還真是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