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崢銘快瘋掉了,他以前也曾吃過虧,但從未這樣狼狽過,鼻倒是止住了,可鼻子疼得厲害,也不知有沒有骨裂。
另外,他的兩隻眼睛都被打腫了,左眼已經睜不開了,右邊的眼睛勉強能出一條,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三米以的景,他現在滿臉汙的樣子,顯得異常猙獰可怖。
這位原本不可一世的杜大,如同發瘋了一般,在沙灘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隻失的手機,隻好跑到遠,借了一部手機打電話。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報復,瘋狂的報復,讓那位打人者傾家產,妻離子散,在監獄度過余生,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盧叔叔,我是崢銘,我快死了,快被人打死了!”
聽到電話裡的哀嚎,盧金旺嚇了一跳,霍地站起,失聲道:“崢銘啊,你別急,慢點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崢銘滿腹委屈,添油加醋地把剛才挨打的況說了一遍,又揮著拳頭,發瘋一樣地咆哮著:“盧叔叔,你快點派人過來,別讓那小子跑了,我要整死他,我一定要整死他!”
盧金旺也沉不住氣了,且不提私,單是常務副省長的兒子,在濱海被人揍得半死,消息要是傳出去,讓他的臉往哪放?杜山也會覺得面無啊!
更何況,為了他的前程,人家杜山真是出了大力氣,這馬上就要升遷了,卻鬧出這樣的事,真夠晦氣的,杜崢銘如果有個好歹,就算杜家不說啥,他也沒臉上門了,這什麼事兒啊!
“崢銘,你在原地等著,千萬別,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我馬上派人過去。”
盧金旺忙撥了號碼,給公安局副局長郝清平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開口就是一頓呵斥:“郝清平!濱海的社會治安怎麼這樣?你這個公安局長是怎麼當的?你還想不想再幹了?”
郝清平立時懵了,腦門上打了無數問號,這打黑除惡專向行剛剛結束不久,濱海的社會治安治理況,不說是歷史上最好的時期,也相去不遠了,怎麼盧市長會扣這樣一頂帽子下來?
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市長,出什麼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你還好意思問!”盧金旺勉強住火氣,語氣凝重地道:“郝清平同志,杜省長的兒子,杜崢銘董事長在海灘上被人打重傷,你馬上帶人過去看看,要嚴懲兇手。”
郝清平聽了,也坐不住了,趕忙起道:“盧市長,我馬上過去,一定將事調查清楚,把犯罪分子繩之於法。”
盧金旺點點頭,把事發地點說了下,又做出指示:“再輛救護車,把杜董事長送到醫院,心護理,稍後我再過去。”
“好的,好的。”郝清平趕忙應承下來,又了人,坐上警車趕往事發地點。
二十幾分鍾後,兩輛警車趕到沙灘邊上,郝清平跳下車子,見到了幾米之外的杜崢銘,登時吃了一驚,這打人的家夥下手可太重了,居然把杜大公子打這樣,當真是捅了大簍子!
兩人以前是見過面的,杜崢銘見來人是郝清平,底氣更足了,趕忙道:“老郝,跟我去逮人,那姓王的還沒走,咱們這就過去,不整死他,我就不姓杜!”
郝清平臉上掛不住了,暗自皺起眉頭,這位杜公子也太囂張了些,說話不分場合,旁邊還有警員呢,哪能把事挑明了說,不過,礙於面子,他也沒說什麼。
跟著杜崢銘走了十幾米遠,看到人堆裡的一男兩,還有一個活潑可的小孩,郝清平頓時傻了眼,忙揮手道:“等等,先別過去!”
杜崢銘瞇著眼睛,拿手指向紅的帳篷,厲聲道:“就是他,老郝,快把他抓起來!”
郝清平瞪大了眼睛,著帳篷下悠然自得的王思宇,有些無語,忙轉過頭,又問了一句:“杜董事長,你說的那個打人的,姓王?”
“沒錯,是姓王的,在市委辦上班,他邊還有兩個人,漂亮的。”杜崢銘點點頭,直到現在,這位杜衙還惦記著那兩位人呢,渾然不知危機已經到來。
“那就對了!”郝清平轉過子,面無表地道:“把杜崢銘押回車上,其他人原地待命,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外傳。”
“是!”幾名乾警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還是馬上執行命令,推搡著杜崢銘往回走,大夥早就瞅他不順眼了,你當公安局是自家開的嗎?呼來換去的,想抓誰就抓誰!
杜崢銘不幹了,忙回頭喊道:“郝清平,你搞什麼名堂,什麼押回車上,你瘋了嗎?”
“市委書記都手打人了,我個公安局的副局長,能不瘋嗎?不瘋也得裝瘋,這是態度問題!”郝清平苦笑了下,把手一擺,大聲道:“讓他閉,不老實就銬起來!”
“姓郝的,你……唔……咱們……沒完……嗚嗚!”杜崢銘喊了幾句,就被戴上手銬,套上黑罩,押回警車上,直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郝清平整理了警服,把警帽戴好,走到紅的帳篷下,見王思宇正在打電話,就繞到旁邊,面帶笑容,和柳兒、廖景卿打了招呼,他到王思宇家裡去過幾次,對這兩位,並不陌生。
柳兒把他領到旁邊,小聲地把事發生的經過講了一遍,又叮囑道:“郝局,王書記的上都傷了,那人真是無法無天,你們一定要狠狠地整治一下,讓他知道厲害!”
“放心,放心,我一定會嚴肅理。”郝清平心裡這個氣啊,沒想到,堂堂常務副省長的公子居然會乾出這種事,天化日之下,就敢調戲婦,還手打人,這也罷了,居然惦記起王書記的人來了,這不是在找死嗎?
王思宇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旁邊,拿起巾,拭了,轉頭看了郝清平一眼,淡淡地道:“老郝,你怎麼過來了?”
郝清平忙湊了過來,小聲地道:“王書記,是盧市長我過來的,您沒傷吧?”
王思宇明白了,冷笑了一下,點頭道:“沒傷,不過,這個老盧真是不像話,公安局長是使喚丫頭嗎?”
郝清平臉上一紅,也有些難堪,趕忙表態道:“王書記,再有類似的事,我一定會頂回去。”
王思宇笑笑,輕聲道:“去理吧,現場目擊證人很多,如果有需要,我到局裡錄口供,配合你們調查。”
郝清平連連擺手,誠惶誠恐地道:“不用,不用,王書記,您放心好了,我能理好,不過,以後千萬別手了,要是出了意外,我怎麼向全市人民代啊!”
王思宇點點頭,微笑道:“是有點衝,好了,你去忙吧,我坐會就走。”
“好的,好的。”郝清平忙退了回去,招手了幾名乾警,到現場調查取證,無論是證人證詞,都對王思宇這邊有利,與柳兒的陳述沒有太大的出,他心裡就更加踏實了。
二十分鍾後,郝清平撥打了電話,聲音冷淡地道:“盧市長,案子已經查清了,犯罪嫌疑人杜崢銘已經被抓起來了,我們正在返回市局的路上。”
“什麼?”盧金旺皺起眉頭,拿手敲著桌子,一字一句地道:“郝清平,你把話講清楚,杜崢銘犯了什麼法律?”
郝清平目視前方,不慌不忙地道:“盧市長,杜崢銘膽大包天,居然在天化日之下,公然調戲婦,野蠻毆打無辜群眾,已經構流氓滋擾罪,節特別嚴重,應該予以刑事拘留。”
盧金旺面沉似水,拿起杯子,忿然道:“郝清平,你這是唱的哪出戲?”
郝清平歎了口氣,把目投向車窗外,小聲道:“盧市長,他在沙灘上,調戲王書記的朋友,還手打了王書記幾下,王書記被迫還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製服。”
“咣當!”茶杯落在地,盧金旺愣住了,良久,才回過神來,有些張地道:“清平,王書記傷了沒有?”
郝清平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不過,大好像被砸到了,上面還有一塊青紫的瘀傷,杜崢銘太囂張了,掄著椅子追著王書記打,這要是被他行兇得逞,可怎麼得了!”
“沒傷就好。”盧金旺長出了口氣,出大手,‘啪’地一拍茶幾, 怒不可遏地道:“這個杜崢銘,真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一定要嚴肅理,不能姑息!”
“那杜省長那邊?”郝清平遲疑了下,話到邊,又咽下去半截,他也擔心事理得不夠妥當,得罪了杜山父子,被人家秋後算帳。
“不用擔心,杜省長那邊,我會去說的。”盧金旺擺擺手,又試探著問道:“老郝,王書記有什麼指示嗎?”
郝清平笑了一下,輕聲道:“沒有,王書記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到局裡錄口供,配合我們調查。”
“知道了。”盧金旺掛斷電話,暗自松了口氣,只要王思宇沒有不依不饒,非要嚴辦,事就還有轉機,最多讓杜崢銘在裡面蹲幾天,給王書記出出氣,一場風波,也就可以化解了。
杜崢銘的名聲不太好,盧金旺也是早有耳聞,不過沒想到,這次居然撞到槍口上,讓他大意外,沉良久,他又給杜山撥了電話,把況大致講了下,委婉地道:“老領導,你看,是不是冷理一下?”
杜山安靜地聽完,沉默半晌,才咬牙切齒地道:“他是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金旺兄,該怎麼理就怎麼理,我杜山就當沒有這個孽子!”
說完,他直接摔了話筒,進了書房,隨即,裡面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花瓶破碎的聲音,接著,就是暴怒的咆哮聲:“王思宇,你真是欺人太甚了,咱們走著瞧!”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搖搖晃晃的警車裡面,杜崢銘忽然喊了起來:“我想明白了,一定是王思宇,在濱海,除了他沒人敢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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