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想去國天香,自然不是為了尋歡作樂,他雖然生風流,可不喜歡那種純粹的金錢易,這次過去的目的,是想驗證那位出租車司機的說法,看看這家聞名遐邇的風月場所,是否真的已經到了可以為所為的地步,連未年,都敢錄用。
這也只是一時興起的念頭,事實上,因為某種原因,王思宇對於服務行業,並不是非常排斥,在他看來,一種行業,無論是公開的,還是的,既然能夠流行千余年,始終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那就說明,靠止是不行的,就像大禹治水一樣,堵不如疏。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講出口的,國人對於這個行業的態度,大為迥異,鄙視痛恨者有之,同喜好者同樣有之,區別只在於,前者佔據了法律和道德的製高點,可以口誅筆伐,大加斥責,後者限於各種限制和力,很在公開場合發出聲音。
晚上八點十分,四人從酒店裡出來,步行前往國天香娛樂城,一路上,歐吉安亦步亦趨,跟在王思宇的邊,向他介紹這家娛樂城的況,歐以前是江南名記,職業特點決定了,他與三教九流,各個行業的人都有所接,風月場所也不例外。
這家娛樂場所,最早是在黃曲市起家的,原來的經營者,是位外地來的老板,娛樂城建起來後,因為在當地的關系搞得不是很好,加上得罪了人,被砸了幾次,在兩年多的時間裡,生意都極為冷清,本不像現在這樣火。
後來,那位老板因為家裡出了事,急缺資金周轉,就把娛樂城低價轉讓,幾經輾轉,落到了當地一個漂亮人手裡,那人也是黃曲市的一位名人,趙青紗,以前在市政府工作,後來因故辭職,下海經商,搞起了房地產生意,據說後臺很,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趙青紗在接手國天香之後,花了大力氣,先是帶隊到香港和一些東南亞國家考察,回國後,將娛樂城整修一新,擴建了門面,又請能人管理,加上在當地的人脈資源極好,捧場的人很多,不到幾年的功夫,這家娛樂城便如同麻雀變凰,聲名鵲起,不但譽黃曲,在江南一帶,也極有名氣,了眾多買歡客眼中的勝地。
王思宇停下腳步,轉頭著歐吉安,輕聲調侃道:“歐,知道的事還多,怎麼,以前過特殊服務?”
歐吉安趕忙搖頭,笑著解釋道:“沒有,我是去過兩次,不過,都是在KTV包房裡唱歌,喝酒擲骰子倒是玩過,沒做過那種事,這些傳聞,都是和同行聊天時,從他們口中聽到的。”
王思宇點點頭,習慣地道:“那就好,我們黨員幹部,就要做到不貪財不好,這是最基本的底線。”
三人聽了,連連點頭,辦公室主任馮金生上前一步,話道:“部長,這個國天香娛樂城,還真是大有名堂,以往搞過很多次嚴打,每次那裡都能避過去,搞得省裡有些老板,每到周末,都開車趕過去,生意極為紅火。”
王思宇笑笑,背著雙手,語氣舒緩地道:“不足為奇,應該是有保護傘吧,咱們去了趟清安,不也讓人家得到風聲,把生意停下來了嗎?”
三人聽了,都是會心地一笑,歐吉安接話道:“部長,據說,這個國天香,都是分前樓後樓的,前樓正常營業,門檻雖然高了些,但普通人也能勉強消費,後樓可就厲害了,搞會員製,每年收五十萬的年費,而且,要為會員,有錢還不,還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馮金生微微一怔,臉上現出極為誇張的表,出五手指晃了晃,怎舌道:“歐,不會吧?五十萬的年費,有那個錢還用去娛樂城?婦都能包養兩個了,何必去找大眾人!”
話音剛落,馮金生忽覺不妥,趕忙遮掩道:“不過,也不好說,這個年頭,有錢人太多了,不說那些富甲一方的企業家,就是千金一擲的闊爺也隨可見,不足為奇。”
王思宇笑笑,對這個話題,他不興趣,只是隨口問道:“歐,在出租車上,那位司機可說了,只要有錢,在國天香裡,連未年都能找到,這話是真的嗎?”
“應該是!”歐吉安點點頭,繼續解釋道:“不過,就像剛才我說的,他們的前樓是正常做生意的,管理很規范,至於那個後樓,傳聞可就多了,據說不有未年,還有更特殊的服務可以提供,如果都講出來,能讓人驚掉下!”
馮金生有些奇怪,追問道:“更特殊的服務,那是什麼?”
歐吉安不想把話說得太,就含糊其辭地道:“大概……就是花樣多些,滿足一些人的不良嗜好吧,我這邊得來的消息,也都是道聽途說,未經證實的。”
保衛幹部張江跟在後邊,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卻忍不住了,輕聲道:“王部長,我也聽說過,他們那個會館吧,還能提供孕婦服務,還有什麼捆綁、鞭打之類的!”
馮金生聽了,倒嚇了一跳,趕忙衝他眉弄眼,眼裡滿是責備的目,暗自琢磨,這個張江,真是不懂事,居然口無遮攔,這種事,哪裡能夠講出來,很容易捅馬蜂窩的!
果然,王思宇臉一變,停下腳步,轉頭著張江,眼裡出凌厲的目,一字一句地道:“江,你是聽誰說的?”
張江有些心虛了,不過,還是著頭皮,實話實說道:“是一位戰友提起的,他有個遠房親戚,是一家公司的副總經理,有次聚會上,老板喝多了,當眾講出來的。”
王思宇皺起眉頭,手指著他道:“江,那位老板能聯系到嗎?”
張江心裡突突直跳,掏出手機,輕聲道:“不太確定,我試試吧。”
王思宇點點頭,表嚴肅地道:“盡量找到人,我想見見他。”
“好的,部長。”張江撥了兩個電話號碼,卻沒有聯系到人,隻好把手機放了回去,跟在眾人的後面。
王思宇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半晌,才又停下腳步,輕聲道:“去了以後,要多打聽些況,爭取把這家娛樂城的底出來,如果真有那些事,就聯系省公安廳的同志,把這個涉黃窩點打掉!”
“好的!”辦公室主任馮金生有些頭大,與歐吉安換了個眼神,兩人都覺到,被王部長盯上,這個國天香娛樂城,就算後臺再,恐怕也保不住了。
張江走在後面,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妥,轉頭向四下裡去,卻見幾米外,站著一男一,像是一樣,牽著手站在路邊的街燈下,正在竊竊私語。
那孩材極好,腰細長,穿著一黑皮,顯得很有氣質,只是一頭披肩發,遮住了側臉,讓他看不清面貌,不過,那雙彈力十足的纖纖玉,卻很是惹眼,腳下的一雙黑高跟鞋,也極為致,皮鞋上的亮鑽,在街燈的照下,閃爍著清冷的輝。
張江收回目,又掏出手機,給戰友發了幾封短信,王部長既然已經放話,那就必須認真執行了,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找出來,他現在倒有些後悔了,真不該說出那些話,自找麻煩。
前面三人加快腳步,拐過街口,向西側行去,後那對模樣的青年男,一直跟在後面,穿著皮的孩微微蹙眉,輕聲道:“蕭哥,這三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要跟著他們?”
青年男子搖了搖頭,目視前方,悄聲道:“不知道,我爸爸也沒代,隻說是重要人,要跟住了,千萬別弄丟了。”
“重要人?”孩拿手拂了下肩頭秀發,出一張清純甜的俏臉,蹙眉道:“還以為是犯罪分子呢,搞得我很張!”
青年男子笑了笑,輕聲道:“雪琪,快點吧,要是把人跟丟了,可不得了,老爸講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出意外,否則,就不讓我在警隊幹了!”
“呀,真有這麼嚴重?”那個雪琪的孩微微一怔,也加快腳步,輕笑道:“蕭哥,如果不做警察,你會選什麼職業?”
“沒想過。”青年男子轉過頭,看著雪琪的俏臉,微笑道:“也許會當歌手吧,你不是很喜歡聽歌麼!”
雪琪臉紅了,忸怩地道:“也不是,其實,我更喜歡警察!”
兩人目對視一眼,又匆匆閃開,各自懷著心事,跟著前面四個人,來到了金碧輝煌的娛樂城門口,見他們幾個走了進去。
雪琪抬起頭,看著娛樂城樓頂閃爍的‘國天香’四個大字,搖頭道:“凡是到這裡來的,多半都不是好男人!”
“也不盡然。”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拿著手機走出幾步,撥通了號碼,輕聲道:“爸,他們剛剛進了國天香,我和雪琪在門口等著呢!”
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神威嚴地站在窗前,皺眉道:“國天香?”
青年男子點點頭,點上一顆煙,微笑道:“怕是去尋歡作樂了,要等好久才能出來吧!”
“別胡說。”老者臉上閃過一怒,沉道:“這樣吧,你先等著,我要請示下領導。”
說罷,他掛斷電話,重新撥了號碼,電話接通後,語氣恭敬地道:“市長,他們幾人去了國天香,那裡很,經常會發生打架鬥毆事件,您看,是不是采取些必要的措施?”
“啊,這樣啊!”埔城市市長孔明仁皺起眉頭,謹慎地道:“老蕭,咱們先確認下,人沒有搞錯吧?可別鬧出笑話!”
“絕對沒錯,我親自核對過。”老者俯下子,著花盆裡的仙人掌,晦地道:“領導是用本人份證登記的,而且,裡面不但有馮主任的名字,歐大記者也在其中,他不是剛剛調過去,給那位當書麼?”
“那就不會錯了!”孔明仁點點頭,拿手著額頭,若有所思地道:“老蕭,那你安排下,務必保證他們玩得開心,不要出現意外況,無論如何,都要確保領導的絕對安全。”
“好的,好的。”老者連連點頭,在掛斷電話之前,他也不忘提醒道:“市長,機會難得,您是不是空和那位見一面?”
“不必了!”孔明仁歎了口氣,搖頭道:“既然沒做通知,就假裝不知道吧,免得惹人家不快,更何況,現在見了面,也不好表態。”
說罷,他掛斷電話,把手機丟到書桌上,拿起一份江南日報,輕輕抖了抖,著一篇署名文章,苦笑著道:“山雨來風滿樓,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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