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是真的不在意了，不是裝出來的。

后來仔細想了想，如果當初沒有發現沈執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自己，他之后大概也會跟提出分手。

現在這樣，好聚好散，也好的。

茶茶又說：“希他這次不要把別人當作替了。”

當過一次備胎的，深知那種被欺騙的劇烈痛苦，不希這種悲劇在另外一個人上重演。

陳心意小聲嗶嗶，“應該沒有，好像沈執就是和這個小學妹說了兩句話，沒要微信，也沒打聽有沒有男朋友。”

茶茶噢了噢，并不是很關心。

迎著冬日的，舒服的瞇了瞇眼睛，“他怎麼不跟姜妙在一起呢？這樣我也能放心了。”

“放心什麼？”

“姜妙就不會還打于故的主意。”

陳心意冷笑：“你真的小看，有男朋友也不耽誤在男人堆里打轉。”

茶茶思考半晌，說：“去纏著聞淮和沈執好了，這倆人都對而不得。”

陳心意看還能拿這幾個人開玩笑，心寬，拍了拍的肩膀，“你和于故過你們甜甜的小日子，管他們去死。”

茶茶近來和于故的穩中有升，越來越有默契。

于故最近也已經開始跟著他的導師做項目，從中掙了點錢，再過不久，應該就能買得起車，而不用再向他的師兄借車。

茶茶覺得他不必這麼辛苦，還是個大二的學生，他已經比別人優秀很多。

于故累到極致，靠著的肩膀，緩緩閉著眼休息，一邊說：“我不覺得辛苦。”

車子還是買得起的。

只不過不愿意將就。

曖昧期是孩子最容易想的時候。

茶茶腦已經開到外太空，于故沒錢也沒什麼關系，家似乎有錢的。

爸爸和哥哥家不菲，這些年加起來送的那些禮，都夠用來換一輛豪車和在北城市中心的一套房子。

退一步說，將來靠養家也不是不可以。

況且，一般大學教授好像確實賺不到什麼錢，肯定是沒有企業家賺得多。

茶茶一不任他靠著自己。

于故忽然問：“茶茶，你喜歡什麼樣的車？”

茶茶說：“寶馬的mini，可小巧，外觀貌，看起來也很好開，就是有點貴。”

可惜連駕照都沒有。

科目二考了三回都還沒有過。

現在連駕校教練的電話都不敢接，全車去考試的人里只有一個沒有考過，想起來都夠丟人。

于故無可奈何笑了笑，溢出的笑聲淺淺淡淡，“mini啊，確實適合孩子開。”

不過三十來萬，真的算不得貴。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沒有。”

“你嫌mini便宜嗎？！”

“沒有，很貴。”

毫不走心的四個字。

就差在臉上寫上敷衍。

茶茶覺得于故也不富裕啊，怎麼就覺得三十來萬的車便宜呢？

于故休息夠了，慢慢抬起頭，肩上的重量一下子減輕些許。

他說：“走吧，今晚系里有聚餐。”

茶茶本來以為他不會去，有些吃驚，“你也去嗎？”

于故點點頭：“要去的。”

系里的學生會組織部聚餐，為了聯絡新一屆學生會員和學長學姐之間的。

一起去聚餐的大概十來個人，都算是學生會里的骨干員。

茶茶和于故在路上還耽擱了十來分鐘，去禮品店挑選了幾個送給學妹的禮。

等他們到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來齊了。

飯桌上，也不全都是茶茶不認識的人。

新一屆學生會里的宣傳部部長就是前不久在食堂見過的孩子。

好像陳珠。

“你們倆來的也太遲了吧。”

茶茶把紙袋子遞過去，“給他們買了點小禮。”

學弟學妹滿心歡喜接過袋子，禮貌同說聲謝謝。

茶茶多看了眼陳珠，越看越覺得的氣質真的和姜妙很像啊。

明艷活潑，但是陳珠給的覺沒有那麼奇怪。

吃飯的時候，茶茶注意到陳珠一晚上都在和人發消息，心不在焉，似乎也在等待對方的消息。

猜，陳珠應該是在和沈執聊天。

只不過沈執一向不怎麼喜歡回復，整晚也回不了幾句話。

即將退屆的會長端起酒杯，“來，我們干一杯。”

茶茶輕抿了一小口，舌頭立馬覺到一種火辣辣的灼燒，吐了吐舌，立馬把酒杯放了回去。

坐在邊的于故仰著脖子一口悶干了燒酒，白熾燈映照在他皎白如皓月般的臉龐，眼瞼泛著艷麗的紅，微紅，齒尖雪白。

干了一杯燒酒，他的臉看著與平常別無二致，面鎮定，坦淡然。

茶茶僅僅是抿了一口就被嗆出眼淚，一下子就上了臉，輕輕抓了下于故的袖子，湊在他的耳邊小聲問：“你還能撐住嗎？”

于故角帶笑，鼻音有些濃，嗓音懶倦，音聽起來和平常有些不同，“我很好。”

一開腔便是濃濃的酒味。

是一種清甜的香醇，很好聞。

茶茶有些擔心他，“一會兒別喝了。”

不知道于故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此刻真的很聽的話。

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于故點頭，“好，那我不喝了。”

酒桌上，茶茶和于故的存在不怎麼高，兩個人話都不多，逐漸就被人忽略忘在角落里。

馬上要退屆的主席團員，有欣也有不舍，酒勁上頭，鬼哭狼嚎訴說自己這兩年的不易。

“陳珠，你今晚怎麼盡顧著低頭看手機了？和誰聊天呢？”

“沒有誰！”陳珠趕合上手機，生怕被人看見屏幕上的聊天界面。

“我們還不知道嗎？”

最近和沈執那點事，穿的沸沸揚揚，像是真的。

陳珠解釋不清，“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唉，在心中嘆氣。

和沈執學長認識純屬意外，那天從院里出來，被同學說的冷笑話逗的彎腰大笑。

站在太底下，笑的不過氣，直到覺好像有道目一直在盯著，才緩緩止住笑聲。

順著那道目找過去，恰巧與沈執學長的眼神對上了。

陳珠當場心跳就差點停住。

那是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白凈高瘦，氣質清冷，干凈凌冽中又有種淡淡的憂傷。

那天之后。

陳珠邊的人都說沈執學長對一見鐘，所以才會在接下來的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數學院的教學樓。

只有自己覺得不對。

并不是這樣。

沈執學長從來沒和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主出現在面前，沒有問過的聯系方式。

好像那天的那個深的眼神，只是的幻覺。

陳珠只遠遠見過沈執幾面，就知道自己淪陷了。

所以在某天攔住了沈執學長，好不容易才要到他的微信號。

加上微信之后。

陳珠經常給他發消息，可是被回復的機會并不多。

就像現在，發了十幾條，那邊連個嗯字都沒有。

陳珠挫敗而又無力，郁悶喝了口熱水，拍了張聚餐的照片發給沈執學長，像極了自言自語：【今天部門聚餐了。】

五分鐘后，叮的一聲。

沈執：【地址。】

陳珠秒回，把位置發給了他。

沈執：【謝謝。】

來不及高興，盯著和學長的對話，眼中的喜悅逐漸消退。

知道楚茶學姐是沈執學長的前友，但覺得他們兩個人已經是過去式，沒什麼。

但沈執學長的謝謝，讓的心涼了涼。

陳珠恍然大悟之前為什麼沒回消息的沈執，會突然就回復。

陳珠往楚茶學姐的臉上多掃了幾眼，心里發酸。

茶茶沒察覺到暗中觀察的視線，茶茶現在腦袋有點暈，旁邊的男人好像比還要暈，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眼前的神已經開始朦朧，意識迷蒙。

于故臉發白，蹭的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茶茶不放心他一個人，“我也要去上個廁所。”

于故進了男廁所后，很久都沒出來，茶茶站在外面，聽見了他的嘔吐聲。

立馬轉回包廂里拿了瓶礦泉水，經過走廊的時候，迎面遇上從樓梯拐角走上來的沈執。

茶茶在這里見到他，著實意外，但這好像也在理之中。

保持淡定，“晚上好。”

猜，沈執可能是來找陳珠。

沈執脖子僵，“嗯，晚上好。”

茶茶指了指走廊盡頭右手邊的那間包廂，“他們都在里面。”

沈執的表很生，“我知道。”

茶茶沒時間和他寒暄客套，越過他的，“我還有點事。”

沈執裝作若無其事，“你去忙。”

茶茶站在男廁所外，輕聲了幾次他的姓名，都沒得到回聲。

“你沒事吧？”

“你回我一句話。”

“故故。”

茶茶忍不住惶恐他會不會暈倒在洗手間里了？這麼久也沒個靜。

茶茶握著礦泉水瓶，咬了咬牙，輕手輕腳推開洗手間的門，“于故？”

很久之后。

茶茶聽到一句有氣無力的回聲，“我在，來了。”

他上的襯衫扣子歪歪扭扭，額前的頭發被清水打，臉上也有未干的水漬。

于故拉開洗手間的門，緩步走到面前，忽然間，他扣住茶茶纖細的手腕，將人抵在墻壁上，他的臉是通紅的，眼睛也是紅的，瀲滟而有風。

喝醉后的于故變得好似不像他，兩拇指著的下，酒氣噴灑在面頰，他彎腰俯，瓣著的耳朵：“茶茶，提前跟你打聲招呼。”

這飽含的氣息讓聯想到那天清晨，他半夢半醒間給的那個擁抱，像要把進骨子里。

茶茶低埋著臉，似乎是想躲避，“什麼？”

“我想和你接個吻。”

眼前這個溫到骨子里的男人，沒有給逃避的機會。

于故著下的手指用了力氣，迫仰著臉，他終于到了潤的瓣，趁著酒意，放肆撬開的齒貝，強勢堵住了的呼吸。

沈執安靜跟在茶茶后，腳步落在毯上悄然無聲。

連他的影子，都沒被發現。

沈執一路跟到男洗手間的門口，抬起眼睛，映眼簾的場景足夠刺激到他腦子里那繃快斷了的弦——男人把抵在走廊盡頭的墻角上盡擁吻，極致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