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呆愣愣地看著他，許久沒有反應。蕭思睿誤解了的遲疑，以為顧忌名聲，開口寬道：“放心，不會有人看到的。”

正趴在藥箱上寫方子的魏與義：“……”姓蕭的說的是人話嗎，老子和藏弓不是人啊？可惜那兩人注意力全在對方上，本無人分一個眼神給他。

瑟瑟還在猶疑，蕭思睿回頭看，目中出疑審視之。

瑟瑟心中一跳，不敢再遲疑，紅著臉趴上他的背，的玉臂小心翼翼地環上他的脖頸。

他因的接子僵了片刻，很快調整過來，站起往外走。魏與義這時才反應過來，急急問道：“你去哪里？”怎麼就不聲不響地把人家小姑娘背走了？

瑟瑟也想起來道：“阿姐回來見不到我要著急的。”

他想了想，對魏與義道：“把方子給我，我先帶回去，你留下來和阿姐解釋。”

魏與義：“……”喂喂喂，不帶這樣的啊！

蕭思睿理也不理他，又吩咐藏弓：“你先趕回去，準備燕家小娘子的晚膳和房間。”背著瑟瑟，一步步穩穩當當地往外走。

夜漸深，月淡淡，晚風微涼。昨日剛下過一場春雨，山路還有些泥濘，他卻走得極其平穩。

瑟瑟趴在他背上，目無意識地落到后，不由一愣：銀的月照在兩人上，在他們后投下了長長的疊的影，顯得格外親昵繾綣。

微微失神：上一世，縱然兩人有過無數次更親的舉止，他卻從沒有這樣背過。陷于他氣息的包圍中，上罩著他的斗篷，下是他寬厚有力的背，幾乎微微一側頭，便能看到他抿的角，堅毅的下頜線。

他其實生得極好，眉目銳利，線條朗，然而氣勢過于凌厲懾人，常讓人忽略，他其實也能算得上一個不折不扣的男子。

瑟瑟心中慨：若不是他這副樣貌，當初也不會那般執迷不悔。

他沉默地前行著，隨著他越來越快的步伐，上的熱力源源不斷地襲來。瑟瑟有些難，輕輕扭，調整了下姿勢，圈出他脖頸的雙臂松了又，換了疊的方向。

他子一僵，冷淡的聲音響起：“別。”

委屈地解釋道：“你上太熱了，我老是這樣挨著你，有些難。”

他沉默下來。

瑟瑟眨了眨眼，覺得頭有點重，支撐不住，將下輕輕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肩膀的驀地繃，冷聲道：“拿開。”

的聲音中帶了鼻音，顯得可憐兮兮：“我頭暈。”見他不說話，遲疑了下，地開口道，“恩公是累了嗎？要不放我下來休息一會兒。”

“不必，”他拒絕了，冷冷道，“你不給我添，我就不會累。”

瑟瑟：“……”他果然一點兒都沒變，說話行事還是這樣的不近人。除了在床笫之間，很見到他的態度；其實便是在床笫上，他也始終是強多過。

想起舊事，心中憤憤，卻不敢出爪牙。心中幾個念頭反復拉鋸，到底看不慣他平靜無波的模樣，促狹心起，手了他的肩窩，弱弱地道，“恩公，我，我想問你一件事。”

他的目落到他的那玉指上。

的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

“什麼事？”他問。

瑟瑟紅著臉，湊近他耳邊，輕輕問道：“今天幫我的是哪位？待會兒見到他，我要好好謝謝他呢。”

蕭思睿一下子踢到了一顆石子，腳步一個踉蹌。總算他習武多年，反應極快，及時穩住形。他耳微微發熱，面上若無其事地道：“是我那里的廚娘。現在不在，我打發去城里辦事了。”

瑟瑟依舊維持著在他耳邊說話的姿勢，“哦”了一聲：“難怪抱月說，沒在恩公那里看到仆，我還以為，還以為是……”

蕭思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截斷道：“休要胡思想。”

瑟瑟趴在他肩上，聲音幾不可聞：“其實，若我真的像我以為的那樣，我心里也歡喜得很呢。”

蕭思睿心頭一悸，呼吸了，額角汗出，驀地停住腳步。這話也敢說，可真是……太大膽了！

他闔上眼，試圖平息自己。那個擾他心神的小混蛋卻仿佛毫無所覺，在他背上窸窸窣窣地。

在昏暗的線中無限放大，他不用看，便能知道不時到他背部的，是曼妙的。淡淡的香氣隨著的作飄他的鼻端，人心神。他忍不住了，皺眉冷聲斥道：“你做什麼？不是你不要的嗎？”

瑟瑟著剛找出來的帕子委屈：“我只是想幫你汗。”

蕭思睿生地道：“不必，你管好自己就。”再次出發，腳步比方才還加快了幾分。

這什麼臭脾氣？這麼討人嫌！不識好人心，活該他上輩子娶不到老婆。瑟瑟生氣了，從前一不開心就會狠狠咬他一口出氣，如今自然不能這麼做。氣得沒辦法，干脆閉上眼睛不理他。

剩下的一段路誰也沒說話。

蕭思睿心緒不寧，越走越快，眼看就快要到了，忽然覺得肩上一重。

他微微一怔，扭頭看去，便看到瑟瑟歪著腦袋枕在了他的肩頭，已經沉沉睡去。

月如水，勾勒出人的睡。潔如玉的小臉帶著病態的緋紅，秀眉輕蹙，飽滿的櫻不滿地微微噘起，顯然睡著了還覺得不開心。

他沉默地注視了許久，騰出一只手來，湊近的眉心，試圖平蹙起的秀眉。將未間，他終是收了手，苦笑一聲，繼續向前走去，步子卻下意識地放平穩了。

他不忍傷害如今的，卻也不能原諒曾經的。

惱了他，就該遠離他了吧？便是這一次不能心灰意冷，多來幾次，總能對他失，便如前世一樣。

他終究做不的良人。

心中悵然間，他忽覺后的頭一歪，緩緩向一旁下去。他無奈，只得再次騰出手來，將的臉兒往回推了推。

正要撤回，臉一歪，忽然一口叼住手，啃了一口，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好吃。”

滿腔悵然驀地消失，他哭笑不得，這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夢中的瑟瑟：這只豬蹄嚼勁真好！

謝以下小天使，麼~

灌溉營養：“孫家淼”+3，“醒眼”+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