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老人活中心,一如往常,朝里面張了一眼,看見爸在棋牌室里,看老頭們下棋。
秦懷鶴也看到了,“走,去接外公回家。”
歲歲甩開爸爸的手,像一顆炮彈,往棋牌室里沖。
言微定在原,等了好一會兒,秦懷鶴也不知道和老頭們聊什麼,就是不出來。
最終還是找了過去。
“你厲害了,婿還給你買房,兒子都做不到這樣。”
言明老褶子了,“是啊。”
“小伙子,你做什麼工作的,掙那麼多錢?”
秦懷鶴:“大爺,我賣房子的。”
“賣房子的?那你買這里的房子,有部價嗎?”
他笑笑,“有。”
一聊到房子,幾個老頭來了興致。
“你買多錢啊?”
秦懷鶴不答反問,“阿叔,您先說說,這個小區怎麼樣,買得值不值,住得舒不舒心?”
“以前肯定值,現在太貴了咯。”
“您都了多年,還嫌太貴了?”
“那不是,孩子在這段買不起,咱想支援一下吧,賣了又買不到更好的地兒,住那麼多年,也舍不得。”
秦懷鶴笑笑,“要是您家孩子買亨川的房子,您找我爸,他有折扣。”
老頭子一臉不信,“你爸能有什麼折扣,都出不了門的人。”
言明只笑笑不說話。
秦懷鶴:“您試試。”
言微忍不住了,走過去抓上言明的椅,“爸,天氣冷了,早點回家吧。”
言明:“行,走吧,不用推。”
他的電椅很方便,偶爾還可以自己去家附近的公園逛逛。
秦懷鶴又抱起了兒,往家的方向走。
言明突然說:“老李家真的要買房,從去年看到今年了,你那里要有優惠,我跟他說。”
秦懷鶴:“當然有,亨川最低折扣在我手里。”
“最低是多?”
他笑笑,“每個項目不一樣,至多一個九六折,只要是您的朋友,都可以。”
言微忍不住瞥他一眼,“那些算什麼朋友,就是一起下棋打發時間的。”
“下棋的怎麼了,棋友不是朋友?”
言明:“的直播我經常看,沒什麼難的,房子我也能賣。”
秦懷鶴繃著看言微,稍稍挑一下眉,“聽見沒,不好好努力,有人跟你搶飯碗了。”
言微:“……”
過了一會兒,嘟囔一句:“哪有那麼容易做。”
言明又說:“歲歲去你太爺爺家過生日?”
“嗯,到時候您跟著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我們家也過一回,跟歲歲跟媽一起過。”
秦懷鶴頓了頓,略微點一下頭,“要不,不在家里過了,我帶你們出去旅游,這幾天天氣不好,幾天沒見到太了,我們去海邊轉轉。”
言明:“我就不去了,走不道,去了麻煩。”
“沒什麼麻煩,我們有飛機,隨時可以出發。”
歲歲眼睛亮了,“爸爸,我開飛機。”
“嗯,開飛機,還有水上托,沙灘汽車,你去不去?”
小丫頭忙不迭點頭,“爸爸,歲歲去呀!”
秦懷鶴撇,“那你問問媽媽。”
沒等歲歲問,言微又是那句話:“我哪有時間。”
“你有多忙啊?”
“是忙的。”
秦懷鶴略微卷,“我找你談項目,也沒有時間?”
言微看著他,“什麼項目?”
他一聲哂笑,“延嘉收購計劃,我把你公司收購了,看你還忙,連兒的生日都顧不上。”
“……你收購不了,我又不賣。”
因為小汽車,歲歲于興狀態,不愿意洗澡,哭鬧著要玩,秦懷鶴和言微連單獨說話的時間也沒有。
言微去給歲歲倒水,秦懷鶴跟著進了餐廳,挨在側,說:“周五晚上我要和王北雄吃飯,你也跟著去吧,凱創剛需項目多,他不是講人味兒嗎,讓他給你幾個項目做做。”
言微忍不住牽線,“你們吃飯,我去算什麼回事。”
秦懷鶴手,大掌附在腰側,往他上攬。
言微心臟往上一提,往外瞟了一眼,幸而吳姐在樓上給歲歲放水,爸爸在看歲歲玩耍,沒人留意餐廳發生了什麼。
他著嗓笑,“不礙事,現在誰不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凱創還想跟我合作,就得賣我的面子,借勢營銷你不懂?”
耳尖微微發燙,“凱創畢竟是我老東家,當初出來的時候就尷尬的,再說,做不好,我怕丟了你的臉面。”
秦懷鶴提笑,“要臉面就不要做生意了,當初你領一份工資,做兩三個人的活兒,最后沒落到好,難道尷尬的不是他們?我要是你,我就抬著下看王北雄。”
言微忍不住笑了,“我出來,也不關王北雄的事,憑什麼抬下看他。”
他著的腕子,指腹在的手腕慢慢挲,“帶上服,你就說你出差。”
“……什麼服?”
秦懷鶴了,“我喜歡,生歲歲之前的那些。”
滯了滯,垂下眼睫,“早就穿爛了。”
“爛了?我給你買。”
言微不再搭理他,提著歲歲的水杯往外走。
秦懷鶴原地定了兩秒,忽地勾一笑。
周五這天,言微比平日早了半個小時到餐廳。
王北雄廊道,主出手,笑得溫煦如風,“言微。”
言微笑,“王董,好久不見。”
“你好久不見我,我可經常見你,你的直播我經常看,做得不錯,我得讓營銷線的同事多去跟你取經。”
“謝謝王董夸獎,不敢當。”
席后,兩個大佬談論起,最新出臺的政策,防止開發商用學區房作,所有營銷詞匯不得出現“學區”,“學位”等詞,但很多開發商依然在打邊球,暗給客戶傳遞學區信息。
王北雄:“防止也不是止,這詞兒太輕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說不努力了,不生孩子了,反正就是躺平,多消極啊。我是希國家加大力度,讓教育資源公平化,不要再用教育綁架我們的年輕人。”
好話都讓他說盡了,秦懷鶴只笑笑,“王董心系年輕一代,怪不得凱創的員工平均年齡比亨川小了。”
“多給年輕人機會,以后的世界不都是他們的嘛,言微就做得很好。”
言微笑笑,“王董過譽了,據我所知,重點初中主要是學習氛圍和師資更好,學區房和重點中學這個課題是幾十年逐漸形的,要想幾個政策改變本,是不可能的,只能說,能疏不能解吧。”
王北雄看著,“我看你從小就讀重點中學吧?”
有些不好意思,“對,因為我媽媽是老師,要求比較嚴格,功課一點也不能松懈。”
王北雄看著秦懷鶴,“所以說,家庭教育也很重要,不要什麼都賴給國家。”
秦懷鶴點頭,半真半假說:“那是,我就是家庭教育比較松散,在國外沒人管,稀里糊涂長大,辯證思維能力就比不上。”
言微線微收。
怎麼聽出了吐槽的意味來,這是吵架吵不贏的意思?
王北雄哈哈笑,“秦總,各有利弊,你要是在國,創業思維肯定限,現在未必能比得過我們凱創。”
秦懷鶴舉杯,“現在也比不過。”
這一次飯局,并沒有談到凱創的項目,也沒有談到合作,但言微心里是有底的。
汪達說的對,秦懷鶴的能量,難以估量。
飯局過后,兩人上了同一輛車,司機開著車子,往漸青湖的方向走。
吳姐給言微發了視頻。
言微有些猶豫,吳姐給發視頻,多半是歲歲想看媽媽了。
對兒扯謊,也不知道會不會遭雷劈。
“怎麼不接?”
“到了再接吧。”
“萬一有急事呢?”
言微輕笑,“不會的,有急事吳姐會打電話,發視頻是歲歲想看媽媽了,車里太暗了,也看不清楚。”
秦懷鶴抹了抹下,掀著眼睫瞧,“你是不是怕看見我?”
言微:“……”
非得拆穿麼,明明是他教扯謊的。
“言微,你得讓知道,我是爸爸,就該跟媽媽在一起,我們可以住在一起,你得讓有這個意識,老是覺得我是外人,總是我回家,你覺得這樣正常嗎?”
言微眸淡淡,說:“不是說了,現在是出差嗎?”
“你就不能跟爸爸出差,這又是什麼謬論?”
挪開視線,不搭理他。
秦懷鶴手臂越過,拿起那個裝服的紙袋,手往里面。
他指頭勾住了一條細肩帶,蠶面料質地,邊還有細膩的刺繡。
一他便心里有數,是以前的睡,完好無損。
言微臉一變,連忙抓上他的手腕,“你手干凈嗎……”
他換了一個新司機,并不想在車里和他吵。
秦懷鶴心好了,與十指糾纏,在昏暗的線里看,嗓音低沉:“不是說爛了嗎?”
“……”
“真會給我省錢。”
言微視線飄忽,輕聲說:“大冷天的,你出門不要總是穿這樣。”
路人都已經包裹嚴實了,他還跟過秋天似的,穿那麼單薄,也不知道賣弄風給誰看。
秦懷鶴往下掃視自己,“穿這樣怎麼了?”
昏暗里,的眸子漆黑發亮,煞有其事說:“這麼穿,遲早會中風癱瘓。”
他頓了下,“那多好,你爸有伴了。”
言微往車窗外看,仿佛再多瞧一眼都難,“我不想讓歲歲跟我一樣。”
秦懷鶴垂下眼睫,“若是這麼說,我未必有你爸好命,豬八戒不把我推進大海我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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