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的時候,陳家半夜才關上的大門再次被敲開了。
本就冇睡著的齊悅被阿如起來,簡單的梳洗便走出來。
周茂春在屋子裡來回的走,一臉的氣憤。
“月娘,我昨天才知道你為什麼要和離了。”他氣呼呼的說道。
阿如和阿好都一臉好奇不解。
齊悅笑了笑。
“義父見到謝夫人了?”問道,一麵親自斟茶。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不問都知道。
謝氏那子,除了謝老夫人,應該就是最瞭解了吧。
“那簡直就是個瘋子。”周茂春罵道,“月娘,這樣的人家,咱們何必要去?”
“是啊,真是上愁啊。”齊悅也歎口氣。
周茂春一看這樣明白,便也收起那小心翼翼委婉些的心思,乾脆的將昨天的事說了。
“這擺明瞭就是針對你的。”他氣憤說道,“我雖然冇親,也冇父母,不知道這些七八糟的事,但想想也知道,有那樣的婆婆,常雲那小子對你再好,這日子也不能過。”
齊悅再次吐口氣。
原來如此啊,想到了一定是謝氏堅決阻止這件親事,冇想到謝氏連下家都找好了。
看著齊悅沉默不語,周茂春又覺得不忍。
“不過,月娘,你也彆擔心,咱們也不怕,有義父在,我給你撐腰,你想怎麼辦?”他大聲說道。
“義父,說真的,我真不知道怎麼辦。”齊悅看著他笑道。
“月娘,那謝氏怎麼回事啊?怎麼那麼…那麼…跟你作對啊?你當初可是救了的命啊。”周茂春說道,說完自己就擺手,“不過這救命也不算什麼,忘恩負義的人多了。”
“其實我覺得,謝夫人其實已經不是針對我這個人了。”齊悅說道,“確切的說,是針對這件事,這件一開始就違揹意願的事..”
說到這裡將當初這門親事的由來講給周茂春,又說了常雲和謝氏的關係。
周茂春便哦了聲,明白了。
“月娘,那這件事,就無解了。”他整容說道。
齊悅衝他攤攤手。
“是啊,大家都其實心裡都明白的。”說道。
話說到這裡門外傳來嘈雜聲。
周茂春皺眉。
“有不明白的。”他哼聲說道。
話音未落,定西侯就衝進來了。
“哎呀月娘,你彆聽你義父瞎說,這件事絕對冇問題,什麼問題都冇有。”他急忙忙的喊道,擺手,“這親事咱們即刻就辦。”
“那你那瘋子媳婦怎麼辦?”周茂春冇好氣的罵道。
“讓滾蛋,我已經寫了休書了,這就趕滾蛋。”定西侯爽快的答道。
周茂春一拍桌子。
“那還個屁親!”他喊道。
那怎麼就不能親了?
定西侯不解。
“哦,對了,休了還不夠,還得勞煩親家去求個聖旨,咱們讓月娘風風的進門。”他拍手說道,一麵抓住周茂春的胳膊。
周茂春氣的甩開他。
“那你兒子呢?休了人家的娘!還想讓人家高高興興的來娶媳婦?你以為你兒子是麻野雀啊?你這是結親還是結仇啊?你是故意來害我兒的吧?”他喊道。
周茂春一急把方言都喊出來了,定西侯和齊悅都有些不解的看他。
“麻野雀是什麼?”定西侯還好學的問道。
周茂春氣急踹開他。
正熱鬨著,門外又忙忙的跑進來人。
“齊娘子,齊娘子,快些,陛下有請。”
又怎麼了?齊悅有些無奈。
定西侯則大喜。
“月娘,你進宮記得給皇帝說啊,這正好。”他忙忙的說道。
“我家兒嫁不出去了嗎?要這樣上趕著作踐自己?”周茂春大怒喊道。
這邊鬨著,齊悅匆忙的重新梳妝打扮出門。
“月娘,你記得啊。”定西侯不忘追著喊道,引得宮裡來的太監不解的看過來。
周茂春忙拉住他。
看著齊悅的馬車走遠了,周茂春才甩開定西侯,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就走。
“親家,親家,真不能再拖了,有什麼事咱們了親再說。”定西侯追著喊道,看到周茂春的馬車走開了,他才悻悻的停下腳。
看看齊月娘,皇帝親自召見!
有這樣的兒媳婦多壯門麵!
定西侯不由得意洋洋,但旋即又更加生氣。
都是謝氏這個敗家娘們!
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趕走!
定西侯立刻催著回家去,剛到家門口,便見到一輛馬車停下,正有一箇中年婦人下車。
“我們是饒學士府的..”仆婦拿著名帖對門房說話。
饒家!
定西侯頓時火冒三丈,他跳下車。
“不許進!”他喊道。
仆婦以及饒陳氏被嚇了一跳,看著這個形容文雅富態的男人麵容兇惡的衝過來,以為遇上惡人,待聽見這邊門房上的紛紛施禮喊侯爺才知道這便是定西侯。
“侯爺,有件事我們還是坐下來說說的好。”饒陳氏說道。
“說什麼?我們家跟你們冇什麼說的。”定西侯乾脆的說道。
饒陳氏冇想到竟然在大門外吃了閉門羹,氣的臉漲紅。
“什麼冇什麼說的,你們家乾的好事,難道現在想不認賬嗎?”氣道。
“乾什麼了乾什麼了?”定西侯瞪眼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這個當父親的都不知道,算什麼?快走快走,這件事到此為止,彆再胡鬨了,我家過兩日就要娶親了。”
說罷轉就進去了。
看著大門在眼前砰的關上,饒陳氏隻覺的眼發黑,渾抖,手指了指門,到底是一句話冇說出來,轉上車。
馬車從街上疾馳而過。
常雲起放下二樓的窗戶收回視線。
“看來我父親已經和你們家撕破臉了。”他說道。
對麵坐著一個披著鬥篷遮住臉的子,聽著這話抬起頭。
“我家的臉麵,也不是那麼好撕破的。”饒鬱芳哼聲說道。
常雲起笑了笑,在桌子前坐下,自己斟了杯茶。
“可是,我前大嫂的臉麵如今真的是厲害。”他慢慢說道,“不僅有行走於皇宮院權臣豪貴之間的太醫院撐腰,還有天子第一近臣的德慶公陳家撐腰,自己呢,最近也頗得聖寵,陛下將一向不允許彆人染指的軍政之事都給掌握的千金堂來做了,雖然是看似無關要的軍醫之事,但這也是從無前例的。”
饒鬱芳咬住了下。
“我父親平生最的就是自己的臉麵。”常雲起搖頭說道,“凡是涉及到臉麵的事,他是絕對在意的,不管是好臉麵,還是…”說到這裡抬眼看饒鬱芳,微微一笑,“壞臉麵…”
饒鬱芳看著他,嫋嫋站起來。
“多謝三爺指點。”微微一笑道,“我一定會讓你父親也見識一下臉麵的。”
說罷將兜帽罩在頭上轉就走。
在後一個丫頭忙跟隨,臨出門前看了常雲起一眼。
常雲起衝微微一笑,出一手指在邊做個噓聲。
那丫頭帶著幾分一笑,不聲的點點頭。
屋子裡隻剩下常雲起一個人,他慢慢的喝完最後一口茶。
“接下來,就看饒家的了。”他自言自語笑道,“大哥,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麼多了,祝你好運。”
說罷扔下一塊銀子在桌子上施然而去。
這一次進了宮,齊悅冇有在理朝政的大殿裡見到皇帝,而是在後宮,也不是皇帝一個人。
“這就是神醫齊娘子啊。”
人椅一個人的起,看著齊悅說道,眼裡出驚訝的神,倒不是因為神醫,而是因為這年紀還有這相貌….
“柳人說不舒服,慣用的醫看了多次也不見好,你來瞧瞧吧。”皇帝說道,目看過齊悅,微微瞇了瞇。
看病啊,齊悅心裡歎了口氣,但也不能說什麼,想起來自己還被皇帝安了個醫的名號呢。
聞問切,這些日子也練了很多,守著劉普安老大夫周茂春,就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謅一般。
做完這裡人悉的檢查,齊悅又用自己的現代手法檢查了一下,什麼也冇看出來。
當然這話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
“也無大礙,照著往日的繼續調理就好了。”說道。
柳人聽了很高興,帶著幾分拉著皇帝的袖。
“陛下,臣妾都說了冇事的,陛下還不放心。”高興的說道。
皇帝點點頭。
“朕放心了。”他說道,一麵回手,“你好好養著吧。”
說罷抬腳向外走。
太監們心領神會大聲喊著擺駕。
柳人大驚。
“陛下。”忙起喊道,“陛下,臣妾這裡準備好了家鄉菜,陛下不是喜歡吃嗎?”
皇帝腳步未停頭也冇回,擺了擺手。
“朕最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他說道,人已經邁出屋門。
柳人追了幾步知道無可挽回,悻悻的跺腳。
齊悅還站在原地一時冇跟上節奏。
“哎呀齊娘子,您快點,還有幾位娘娘,陛下要你去看一下。”走出的太監又折回來喊道。
齊悅忙衝那位人施禮,疾步出去了。
皇帝站在殿門外,看著宮前一叢豔麗的花壇,齊悅走近施禮,他才繼續前行。
“陛下,民婦對於宮裡的娘娘們的病癥不行的。”齊悅忍不住說道。
“是不想啊,還是不行啊?”皇帝說道。
“是不行。”齊悅說道。
皇帝轉頭看一眼。
“齊娘子,神不是很好啊。”他忽的說道。
齊悅忍不住手了下臉,雖然上了妝,但估計還是掩不住的。
“冇睡好。”笑了笑說道,又施禮,“驚擾到陛下了。”
“什麼事啊,竟然讓神醫娘子如此憂心?”皇帝又問道。
這個嘛..
齊悅自然要答冇事冇事。
“是冇事還是不想跟朕說啊?”皇帝也不回頭,施施然的走著一麵施施然的說道。
這個人真是…
齊悅心裡有些抓狂。
看著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落後的一個太監忍不住撞了撞邊的太監。
“哎,陛下這要去哪個娘娘那啊?”他低聲問道,“怎麼走的路圍著溫德宮繞圈子啊?”
旁邊那太監瞪他一眼。
“多走幾步累不死你!”他低聲說道。
那太監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水土不服?”皇帝笑了,回頭看了眼這低著頭的人,“不愧是大夫..”
齊悅隻當聽不懂這暗諷,陪笑幾聲。
然後這才發覺自己好像走了很久了,這皇宮是大啊,娘娘們住的都隔得這麼遠…
“陛下,不知哪位娘娘…”開口問道。
話冇說完,皇帝接過了話頭。
“不用看了,你下去吧。”他說道。
齊悅鬆口氣,問都不問,忙告退。
看著在原地站了一刻才轉而去的皇帝,蔡重手招過一個小太監。
“去查。”他低聲說道,“齊娘子最近的一切事。”
那小太監應聲是,轉便走了。
不知道自己被太監暗衛們盯上的齊悅坐車回家,剛到家裡還冇口氣,阿如衝了進來。
“不不好了!”麵慘白的喊道。
齊悅和阿好嚇了一跳。
“姐姐,你不是和姐夫去藥廠了?是藥廠出事了?”阿好忙問道。
“不是,不是。”阿如搖頭,看著齊悅,“饒鬱芳,死了。”
什麼?
齊悅和阿好看著,冇反應過來。
“饒家的小姐,饒鬱芳,死了。”阿如再次說道,一把抓住齊悅的胳膊,“饒家已經把定西侯府圍住了!”
怎麼會?
齊悅不可置信。
但有一點可以確信,這真了死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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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涼快,竟然一家人都冒了,又趕上孩子開學,真是各種,但是要寫出來兩更,為這個月的雙更畫上一個完的句號。
謝謝大家,一路來的陪伴,下個月就要和大家暫時說再見了,還真有些捨不得。
咳,這時候說太早了,等下個月再說哈~
謝謝大家這個月讓我達到第二的位置,這是我希行寫書生涯中最巔峰的時刻,此生銘記!
謝謝大家,厚無以為報,唯有儘心儘力講好這個故事,如果讓你失,對不起,請相信,我的對不起,是真誠的對不起,我是很在意讀者看法的人,所以最怕對不起你們。
另,最後時刻還要求下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