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不讓進也不讓出,衛軍著冷冰冰的鐵甲，腰佩冷劍，滿面生人勿近的肅殺。

　衛璟并未在壽康宮留釘子，太后畢竟是他的母后,這份面是他應該給的。

　太后請了盛皎月宮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讓曹緣多多留意,若見勢頭不對,即刻來稟。

　壽康宮里遲遲沒有靜,南侯府的世子又忽然被太后召見,事著不對勁。曹緣不敢耽擱,立刻讓人去稟告陛下。

　新帝下了朝氣勢凜凜殺了過來。

　新帝尚且是東宮太子時,韜養晦收斂鋒芒，喜怒從不形于,接人待大多手段還是溫和,不是真的惹惱了殿下,他都客客氣氣的，不會給人難堪。

　尤其太后還是皇帝的生母,給夠了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半點面不留。

　太后心中猶如打著鼓,七上八下，不過強撐著神保持自己太后的威儀,“你這是要做什麼？”

　衛璟著眉間的不耐，開門見山“母后，人在哪兒？”

　太后心里還在算計著時辰,離顧青林進去那間屋子已經有一炷香,沒事不好說,不過顧青林當初連牌位都要娶回家，想必對的十分深厚。

　一炷香的時辰也夠他辦事。

　太后還想拖延些時辰，皇帝找到又如何？當場捉在床，能平白忍得下如此屈辱？

　男人上說著不嫌棄，過不了多久就會厭棄。

　何況皇家脈不容玷污。

　“你來晚了。”太后冷著臉說完這幾個字，是怕自己的兒子的。即便是所生，也非能所控制。

　從他小時候，千禧寺的法師就說他天生就是孤煞命，此生殺孽太重，每月都需要去千禧寺聽經念佛，方可化解他骨子里的煞氣。

　那時還不大信。

　他從小就乖巧，從不給添麻煩。穩重，古板老練，不像個孩子。

　后來漸漸發現，兒子的心腸確實遠遠狠得超出的想象。

　不怕見，不怕殺人，滿眼的冷漠。

　太后下聲，“只要不是盛家，哀家都不會手。”

　衛璟端著臉，沉默半晌后讓人將一屋子的宮嬤嬤都捆了起來，刀已經架在們的脖子上，“母后，人在哪兒？”

　太后不敢相信他竟然要當著自己的面殺的人。

　腳步踉蹌往后倒了幾步，跌坐在圓椅里。

　衛璟早就沒有耐心，冷眼如彎刀，朝這些個沒有眼的奴才們掃了過去，語氣平淡，“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都殺了。”

　有膽小的太監架不住驚嚇尿了子，哭著叩首求，“陛下，盛姑娘在東邊的廂房。”

　衛璟走的大步流星，一刻都不能等，臨走時著怒火平靜吩咐“看著他們，聽候發落。”

　廂房門外上了鎖，還是一把極沉的云旗鎖。

　衛璟用劍狠狠劈開鎖扣，踢開了房門，眼底擰著沉沉的暴戾，屋子里延綿細的濃香，灌深。

　他不許旁人靠近這間屋子。

　院外的侍衛自覺低頭。

　衛璟扔了手里的劍，他看起來和往常一樣的平靜，深瞳仁靜靜看向床榻的方向，床幔輕落，遮云擋霧，視線朦朧看的并不清楚，只有聽得到溢出的斷斷續續的低泣聲，如同鬧脾氣小貓，聽起來又又難。

　顧青林穿戴整齊站在他面前，角扯起淡淡的弧度，心有不甘本來還想說兩句難聽的話騙騙帝王。

　好讓他以為木已舟，他來的太遲。

　話到邊，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

　三言兩語說壞了的清白，還不知清醒后要如何記恨自己。顧青林心中也有怨氣，這個人素來看著乖巧，平日的脾氣也是比誰都好。

　婚前什麼都答應的好好的。

　轉人就跑了。

　顧青林回過神，“陛下還是盡快請太醫來看看吧。”

　檀香已經染盡，藥效卻還在發作。

　衛璟面無表“你出去。”

　顧青林陷沉默，袖中的手掌緩緩攥拳頭，指骨關節約見白，他慢慢走了出去。

　盛皎月趴伏在榻上，骨頭發，從到外滾燙了起來，雪白細膩的臉頰已經染紅，眼如，水潤的眼眸好似秋波流轉。

　的雙夾著枕被，秋水汪汪，淚眼漣漣，眼尾勾勒著濃稠的殷紅，致白的下掩在被子里，烏瞳浮起的澤，神態纖弱又可憐。

　凌，發如瀑鋪在枕邊。

　蔥白的拇指攥著腰間的玉帶，手指頭，著腰帶想扯下來又生生忍著。

　難的快要死了。

　想放縱自己，又從心底抗拒。

　藥猛烈，掐著掌心才能保持最后一理智，繃著那弦，先前顧青林給喂了點涼水，干的嗓子才好了些。

　可那團火卷土重來，燒的更猛。

　悄聲無息的流著眼淚，哭的梨花帶雨，難的要命。

　聽見殿門開了又關了的聲音，眼前潤晦暗，幾乎看不清來人，聽見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下意識攏手指。

　抬起的眼睫，看清楚來人，不知道為何心里一直繃著的那口氣得以松懈，蜷收的手指逐漸張弛。

　男人俯，灼熱的呼吸打落頸側。

　忽然被他抱起來，落下了眼淚，一半是因為太過難。

　盛皎月橫下心，意識不清楚的狀態去拽他的腰帶，無章法，又找不對地方，傷本來就沒什麼力氣，拉一陣也沒能解開他。

　衛璟深深吸了口冷氣，按住了的手，起泛紅的下，啞著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盛皎月來之不易的勇氣被他這句話兜頭澆滅，緩慢松開手指，也不再去他。似乎有點生氣了，扭過臉，咬牙關忍著不舒服。

　衛璟不依不饒，“說話。”

　盛皎月本來就難，眉一皺，脾氣上來了就是不肯理他。

　衛璟也不高興，以為沒有認出自己。

　這個藥，一時無解。

　衛璟雖然喜歡，卻也不想趁人之危。連眼前的人是誰都認不出來。

　他將自己冷冰冰的手背著的臉頰，好讓覺得舒服些。

　不過如此也只能維持片刻。

　似乎是察覺到男人的都是涼的，主朝他了過去，只是將他當作能降溫的冰塊。

　過了一會兒，又難的開始翻來覆去，想要解開衫。

　依舊被他的手掌按住，來了活期“你別管我。”

　衛璟有苦說不出，腰腹已然堅，表面冷冷淡淡，“不行。”

　盛皎月拿腳去踢他，邊流著眼淚邊踢，然后破罐子破摔，張說“你幫我隨便找個男人吧。”

　空氣凝結霜，氣息沉滯。

　沒覺得危險降臨，反而覺自己這個主意不錯，何必將清白看的那麼重要，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想了想，低聲提起要求“要長得好看的。”

　太丑了不行，想吐。

　的要求還不，“不要力氣大的，最好是善解人意的書生。”

　看不清男人的神，也就沒有平日那麼怕他，反而覺得他此刻給了足夠的安穩，又用腳丫子踢了踢他。

　自己覺得是踢，在衛璟看來就是蹭。

　鼻音濃重，中含“你找人找的快些。”

　幫他找來。

　說完陷落久久的沉默。

　萬籟無聲。

　衛璟笑了，著的手腕，原本只用了三分力，如今用了七分。

　他說“不用找了。”

　衛璟幽幽的冷眸盯著的眼，吐字清晰，似作問“你到底認不認得出我是誰？”

　盛皎月的手腕被他掐的十分疼，故意不說，又不了疼，“衛璟。”

　黏糊糊的聲音，像裹了的糖。

　衛璟嗯了聲，親了親的眉眼，“不要別人，換我，行不行？”

　盛皎月扭過臉，不給他一個痛快。

　衛璟在耳邊輕哄，“去宮外找人，你撐不到那個時候，不妨讓我來幫你。”

　盛皎月沒有說不行，他就當答應了。

　衛璟低頭含弄的瓣，“是我對不住你。”

　盛正熾熱，屋里天無。

　曹緣在院子外等候到天黑，雙站的發麻，里頭什麼靜都聽不見。

　這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曹緣從太醫院請過來的太醫怕是派不上用場了。

　夜里有點涼，曹緣有點站不住，本想讓他的徒弟來擋擋，房門開了半扇。

　男人的表似是剛剛饜足，另外換了裳，展平的眉眼神態輕松，新帝吩咐道“打水。”

　曹緣怔了一瞬，“是。”

　這回一定了事。

　這麼長的時辰，盛姑娘應該遭了不罪。

　盛皎月已經累得睡著了，深更半夜醒了一次，上換了套干凈的里，之前已經被糟蹋的皺的子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上的紅紅的，膝蓋也被磨的通紅，跪的時辰也沒多久，但就是容易疼，若是被褥的料子糙些，恐怕膝蓋上的皮會被磨破。

　的記憶逐漸清醒，記得自己抓破了他的背，一聲聲婉轉，低低的他衛璟。

　自己沒發現，越他的名字。

　吃的苦頭仿佛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