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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被迫登基》 第77章 抉擇

 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個人而不是自己!

 算計落了空, 李聿恒又驚又怒。

 再看章遠和另外一個張文的人驟然間被點到名字,盡管有些不解, 但還是按照大統領的命令從隊伍里頭走了出來。

 “九皇子說要學騎馬,你們兩個就去教九皇子騎馬吧。”

 一聽說這話,章遠和張文既驚且喜。

 能夠親近貴人,而且還是皇子,這是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能夠在貴人前頭臉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黑甲衛將近一萬個人,又有多人能有這種機會?

 章遠只是老實,腦子卻是沒問題。

 章遠和張文忙不迭的領命:“多謝大統領,屬下現在就去!”

 “嗯。哦對了, 別九皇子離隊伍太遠,小心皇上怪罪。還有, 教九皇子騎馬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小心些, 千萬不能讓九皇子出任何閃失, 明白了嗎?”九皇子如今可是皇上最寵的皇子,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別說是他們倆了,自己都要跟著吃瓜落兒。

 大統領不得不提醒道。

 章遠和張文當下心頭不由得一陣張。

 等送走了兩人,大統領原本也打算走來著,畢竟他還有事要做呢。

 但是無意間看到了一旁的李聿恒, 大統領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就像是領導對于手下最出的員工,不論這員工級別怎麼樣,最起碼領導心里頭肯定是有印象的。

 李聿恒在黑甲衛里頭就屬于這種人, 他雖然品級不高, 但因為夠勤快夠拼命, 人也夠聰明,難免就被大統領記住了。

 見對方落選,大統領心里頭其實還是憾的。

 這麼優秀一年輕人,怎麼就沒能九皇子的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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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統領心里頭嘆了口氣,然后忍不住問了一句:“聽說…你邊還帶了個弟弟?”

 李聿恒多聰明一個人啊,聽到這話當即就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被九皇子選中了,為什麼,在那丫鬟明顯心之后九皇子還是獨獨撇過了他。

 李聿恒千算萬算,獨獨算了弟弟李俊。

 他忘記了,在旁人看來,沒有父母的扶持,自己獨自一人帶著一個弟弟是多麼大的一個累贅。

 尤其是父母不在了之后,按照風俗,為兄者不養弟弟長大,還要想辦法為弟弟娶妻生子,長嫂如母,相當于姑娘嫁進來天然就直接做了娘,這種況下又有幾個姑娘的家里人愿意把姑娘嫁進來呢?

 但其實跟葉朔猜的一樣,李俊確實不是李聿恒的親弟弟,甚至是連庶出都不是,只是父親好朋友的兒子。

 這點從兩人的名字就能看出來,親兄弟哪兒會說取名字差這麼多。

 李聿恒更是出富貴人家,家里頭父親經商,是薊州城里頭數一數二的富商,早些年的時候李聿恒的生活別提有多自在和快活了。

 然而好景不長,父親有一次行商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因此惹下了傾門之禍,就連幫忙奔走的好友都因此了牽連。

 兩戶人家拼盡全力,也就只將各自的孩子保全了下來。

 從此,十七歲的李聿恒就帶著父親好友的兒子開始了流亡的生活,為了躲避追殺,李聿恒更是將自家的楊字,和父親好友家的胡字統統改了一個陌生的李字。

 靠著父親當初留下的人脈,這才在上京城里頭勉強重新上了戶籍,和年僅十歲的李俊算了旁人眼里頭的親兄弟。

 然而滅門之禍發生的時候,李聿恒已經十七歲了,如此深仇大恨他又豈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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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的兩年間李聿恒幾乎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他甚至了練武的念頭,只要把那狗殺了,他就不虧。

 但無奈十七歲的他早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習武時機,就算再努力也就能拿個中上水平,本就沖不進去那府衙。

 至于說讀書,不是人人都能讀出名堂的,科舉三年一次,還要經歷生試、鄉試、會試、殿試整整四個階段,哪怕考上了狀元,也要從微末小開始做起,然后再慢慢往上升遷,普通人本就沒有辦法從那麼多人中穎而出。

 最終,李聿恒將目對準了行伍。

 如果說有什麼地方升遷最快,那就非從軍莫屬了,更何況那狗是文,手不到武將這里,軍營對李聿恒來說更是一把絕佳的保護傘。

 于是李聿恒就義無反顧的報名參加了黑甲衛,他之所以會這麼拼命,也正是因為想要報滅門的海深仇。

 只是讓李聿恒沒有想到的是,隨著當今圣上在位時間越長,治理國家的手段越發的嚴明,兢兢業業、勤耕不輟之下,周遭的象漸漸就銷聲匿跡了。

 沒有那麼多的象,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功績,李聿恒就升不上去。

 整整三年過去,李聿恒就勉強得了個九品的仁勇校尉罷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李聿恒自覺自己這輩子是報不了仇了,走投無路之下,他就只能另外想法子。

 這麼多年日日夜夜的折磨,使得李聿恒瀕臨瘋狂的邊緣。李聿恒如今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甚至暗暗發誓,只要能夠報仇,他做什麼都行,什麼他都能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于是就有了剛剛那一回頭。

 然而最終,他到底還是失敗了,因為父親好友的兒子,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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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老天爺就是這麼的殘忍,李聿恒一瞬間只覺得萬念俱灰,突然就看不到任何希了。

 李聿恒渾渾噩噩的“嗯”了一聲,好半晌大統領沒有得到其他反應,嘆了口氣之后就走了。

 畢竟只是個普通侍衛而已,大統領能夠多問一句就已經不錯了。

 李聿恒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等李聿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統領和章遠他們已經不見了,剩下的黑甲衛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畢竟在其他黑甲衛看來,李聿恒在聽說章遠兩人被選中的時候臉就不對了,這不是嫉妒是什麼?

 平常的時候這人也是這樣,總喜歡在各位大人面前顯擺自己,自認為聰明,這下好了吧,九皇子寧愿選章遠和張文都不愿意選他。

 另一邊。

 葉朔思來想去,總覺得哪里不對頭。

 除了李聿恒那個弟弟之外,他的父母那里覺也怪怪的。

 一般正常來說,父母要是染病去世的,一般都會寫上病故,如果是出意外去世的,也會寫上意外兩個字,屬于是人的正常反應。

 像是這種沒有沒尾的極其見,除非…里頭有特殊況,然后選擇含含糊糊,一筆帶過。

 當然,這一切只是猜測,反正不論怎麼說,這個李聿恒的人都不太正常。

 就在葉朔在心里頭各種推斷的時候,大統領很快就牽了一匹馬來。

 這馬是大統領據自己的經驗,心挑選出來的,格溫順,尤其適合九皇子這種初學者。

 屬于打它兩子它都不一定會生氣的那種。

 葉朔看著眼前這匹鬃都發白了、疑似快要土的棗紅馬,沉默了一瞬后,慢吞吞將視線轉移到了大統領的臉上。

 大統領有些尷尬,他也沒辦法啊,九皇子年紀還小,在宮里頭又養的細,份高貴又得寵,大統領可不得小心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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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出了什麼意外,反正這老馬也跑不快,幾乎不會出什麼岔子。

 大統領已經將近兩年沒見這老馬瘋跑過了,所以就選它,穩當。

 葉朔那麼尊老的一個人,都不好意思爬上這老馬的背。

 “…這樣吧,我先牽著它適應適應,先走兩圈。”

 大統領自然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章遠、張文,殿下的安危就給你們了。”

 聽到這話,章遠和張文的表頓時一肅:“是!”

 就這樣,正在六匹馬拉著的輦里頭難得有點空閑、如今一邊品茶一邊跟何相下棋的景文帝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牽著一匹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馬從自己車輦旁邊路過。

 景文帝:“……”

 何相:“……”

 談聲戛然而止,兩人的是一頓。

 “這小王八蛋又在那里做什麼??”

 王自全:“回圣上,九皇子說要練習騎。”

 練習狗屁的騎,他分明就是在牽著一匹馬到晃!

 他是怎麼做到不論干什麼都顯得吊兒郎當的?

 景文帝現在已經到了一看到他就覺得堵心的地步了。

 “你說說,他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看著一邊下棋,一邊還在那里無意識絮絮叨叨的皇帝,何相識趣的沒有吱聲,靜靜地聽著皇帝在那兒發牢

 另一邊,葉朔不知道自己就只是牽了匹馬而已就礙著便宜爹的眼了。牽著馬饒了好大一圈,覺馬兒素質還不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弱之后,這才在章遠和張文的幫助下爬了上去。

 經過觀察,章遠確實是那種話不多,但是很盡責的那種人,注意力一直關注著他手里頭的韁繩,一直在警惕著馬兒的向。

 至于張文的話就比較多了,一路上幾乎都是他在說話。

 葉朔剛上馬不久,就撞見了再次巡邏回來的李聿恒。

 果不其然,葉朔發現他的整個人氣場都變了。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敗而已,按理說應該不至于反應這麼大才對。

 葉朔之所以這麼關注他,也是因為這個人本就在努力,明顯跟旁人不同的履歷在那里擺著呢,而不是單純的想要依靠帶關系和自己那張臉。

 基于這點,葉朔覺得對方有被考驗的價值,而不至于說看他心機深就直接放棄他。

 父母都不在了,也就不存在父母期許和家族期待這一說,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迫切的向上爬了。

 天生有野心的人畢竟還是數,大部分人首先得有外力推,才會有向上的力。

 李聿恒注意到九皇子路過了自己這個小隊,按照規矩,下意識的就垂下了頭。

 就在李聿恒以為九皇子會目不斜視離開的適合,卻聽上頭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

 “原來是你啊。”

 “唔,抬起頭來。”

 李聿恒很確定當時自己那一個回頭,九皇子肯定是看見自己了,對他突然開口也就沒那麼意外。

 李聿恒不敢違背,下意識的照做。

 下一瞬,又聽九皇子看著自己,似是嘆,似是惋惜的自言自語。

 “唉,哪兒都好,就是怎麼會有個弟弟呢……”

 李聿恒攥了拳頭。

 還不等他回話,就聽葉朔又問:“對了,我問問你,你那弟弟…是親生的嗎?”

 自從戶籍改了之后李聿恒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這個問題了,九皇子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李聿恒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慌并沒有能瞞過葉朔的眼睛,葉朔也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這都能猜中。

 像是李聿恒這麼聰明的人,不能跟他說的太多,跟他說的太多他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對他興趣了。

 萬一被反客為主就不好了。

 不給李聿恒反應的時間,葉朔隨意的擺擺手,似是有些不耐煩:“算了,管你是親生不是親生,本殿下只問你一句,能不能把你那個弟弟送走。”

 “若是把你弟弟送走,本殿下就將母妃邊的婢許配給你,如何?”

 那口氣,十足的紈绔囂張,仿佛本就不在乎人家骨似的。

 一邊是滅門的大仇,一邊是父親好友的兒子,父親的好友當初更是因為為他們家奔走而死的。

 如此抉擇放在眼前,幾句話下來,李聿恒的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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