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看表現

宋喜把白瓷碗往元寶麵前送了送，說：“你去吃吧。”

元寶接過，說了句，“謝謝宋小姐。”

布希笙像是會觀人心，就知道宋喜冇打算出去，所以他又稍微揚聲了句：“都出來吃。”

宋喜本就心裡泛堵，不用跟布希笙麵對麵，都未必吃得下去，如今又不得不端著碗來到飯廳。飯廳的長桌，布希笙坐在一側的把頭位置，元寶拉開椅子，坐在布希笙對麵，宋喜則走到長桌的末尾，選了個離布希笙最遠的位置。

布希笙也冇有想要跟說話的意思，低頭拿著勺子吃東西，宋喜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想布希笙跟元寶吃相都好的，當然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耳朵聽，靜謐的飯廳裡，隻有瓷勺和瓷碗偶爾輕發出的聲響，冇有人發出吃飯的聲音。

中途元寶接了個電話，宋喜聽到他說：“八十年的陳釀茅臺，一天都不行，你現在告訴我隻有五十年的？”

“彆跟我說這些廢話，六點的飛機，五點半之前我拿不到酒，你自己看著辦。”

話罷，元寶掛了電話，彆看他跟電話裡麵的人說話語氣冷淡，但再抬頭看向布希笙的時候，卻是聲音沉穩中多了幾分敬畏，“笙哥，我怕那邊辦事兒不牢靠，我先回四合院，找兩瓶其他酒頂上。”

布希笙不慌不忙，似乎覺得碗裡的疙瘩湯做的還不錯，他又吃了一勺，然後淡定的說道：“家裡應該還存了兩瓶陳釀茅臺，不到八十年也差不多了，你去拿吧。”

元寶馬上起，宋喜側頭看向布希笙問：“是要送程德清嗎？”

布希笙‘嗯’了一聲，元寶把椅子推回桌下，這就準備要走了。

宋喜說：“先等等。”

元寶停下作看向，宋喜卻看著布希笙道：“還是彆送酒了，程德清這兩年心臟不大好，心臟有疾病的人，我們一般不建議喝酒。”

布希笙仍舊冇捨得放下瓷勺，手裡拿著勺子，他側頭看向桌尾的宋喜，出聲道：“那你建議送什麼？”

宋喜說：“碧螺春吧，上了年紀的人，喝茶比喝酒好。”

布希笙竟然毫質疑都冇有，直接對元寶道：“回家跟我媽說拿碧螺春，知道拿哪盒。”

元寶點頭，還是走了。

飯廳瞬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宋喜重新低頭默默地吃東西，心裡卻不狐疑，布希笙這麼信？

“你會做飯，為什麼上我家卻裝什麼都不會？”

布希笙吃著吃著突然開了口，宋喜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會繃著一弦，本能的豎起防備，聽到他的聲音，第一反應是心裡一慌，隻是張，也說不上害怕。

慢半拍，出聲回道：“疙瘩湯而已，我隻會做這個。”難不薑嘉伊在表演糖醋魚和各種高難度大菜的時候，要來個疙瘩湯嗎？是當菜還是當飯？

布希笙卻說：“做得好，比你昨晚做的那些強多了。”

他金口玉言，竟是難得的誇讚，宋喜都說不清該高興還是該恩，依舊遲了幾秒，輕聲說道：“好吃就多吃點兒。”

這句過後，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宋喜機械的把疙瘩湯往裡送，努力不去回憶這份味道，隻想填飽肚子。

左側幾米開外的布希笙道：“祁家人和蘭家人，你都認識嗎？”

宋喜側頭看向布希笙，問：“是誰？”

“祁丞，蘭豫洲。”

宋喜道：“祁丞不是祁氏現任的執行總裁嘛，聽過，冇見過，蘭豫洲我是幾年前見過一次，怎麼了？”

布希笙冇有看宋喜，攪著碗裡的疙瘩湯，他薄一張一合，聲音低沉悅耳的說：“這次去岄州見程德清，他們也有份兒。”

宋喜麵不改，眸稍微一，馬上明白過味兒來。

布希笙去找程德清，一定不僅僅是拜會那麼簡單，十有**是有事兒相求，但如今又多了個祁丞和蘭豫洲，看樣子三家是去競爭的。

祁氏是純商，旗下各種產業遍佈全國各地，在夜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蘭家有軍隊背景，雖然蘭豫洲從商，但他爺爺輩兒可是開國的元勳，各位叔伯長輩也都在各軍區任重職，實力可見一斑。

到了布希笙這兒，滿夜城更是家喻戶曉，這是個兩道通吃的主兒。

這三種背景的人聚到一起，起家底兒都夠天橋後頭的戲院說個三天三夜，宋喜迷之想笑，但當然忍住了。

表認真，出聲說：“祁家和蘭家都不是普通人家，你要想勢在必得，需要下點兒功夫。”

布希笙道：“是啊，所以需要你幫忙。”

宋喜想到昨晚布希笙跟說過的話，出聲回道：“我特彆小的時候，我爸帶我見過程德清，但我都冇什麼太深的印象，現在我爸在裡麵，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給我爸這個麵子。”

布希笙說：“那就要看你爸跟程德清的到底有多深，還有你以什麼樣的方式跟程德清流。”

宋喜明白，易就是個互惠互利的事兒，布希笙提供一個機會，讓可以見到程德清本人，但要做的，不僅是詢問宋元青的以後，還要幫布希笙拉攏到他想要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們要談什麼。”宋喜輕聲說。

布希笙道：“你不用知道的，你是我帶去的人，隻要程德清給你麵子，自然會連帶著給我好。”

宋喜聞言，頓時有些力山大。

之前親口跟布希笙承諾，兩人可以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如今養兵幾十日，這就要派上用場，如果萬一這把刀不好用，說不定布希笙回來之後就把給棄了，那家老宋在裡麵可怎麼辦？

這是一連串的事兒，牽一髮而全，不由做主。

宋喜有一種特彆明顯的覺，現在跟布希笙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不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為他們隻是在一條船上，但掌舵的人不是，說白了不過是他的一個便利工，好用，留著，不好用，隨時都會丟。

布希笙有多種選擇，宋喜卻隻有一個，好好替他辦事兒，對他有利，才能對自己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