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后,簡雨出院。
邢青鋒請來的看護幫他整理了,簡雨道謝后便獨自回了家。
他家小區下,有一家裝飾溫馨的花店,他和花店老板也算是半個人。
“喲,簡先生,可是幾個月沒見了,你是跟著邢先生旅行去了嗎?”剛走至小區門口,花店老板看他提著個行李箱熱迎了上來。
此時正值正午,店里沒客人,他有空嘮嗑兩句。
簡雨微笑,稍稍側:“沒有,家里出了點事,回家一趟。”
花店老板想到最近的新聞,拍了下腦門:“哎呀瞅我這腦子,你家出了那麼大事,哪有什麼心思去旅行?想是邢先生這幾日進出匆忙,也是為了你家事奔波吧?”
簡雨一愣,青鋒回來了?
他還以為他還在澳洲。
見簡雨沒回答,花店老板轉搬了盆小龍骨出來:“簡先生,這花送給你,能去晦氣還能清新空氣,拿盆去去晦氣吧。”
簡雨連連擺手:“家中的花已經夠多了。”
“你家的花都是在我這買的,沒有龍骨,這盆你拿去,這麼多年你一直照顧我這小店的生意,真是謝謝了。”
簡雨拗不過他,只能接了。
手在的瞬間花店老板瑟了下:“簡先生,你這手怎麼這麼涼?”
說著他細細打量簡雨:“嘶—你這消瘦得有些厲害,可千萬要保重呀。”
在醫院躺了四個月,不消瘦才怪。
簡雨笑了笑,低眉告別。
打開房間的時候家里鐘點工還沒走,見到來人一驚,又立馬恭敬道:“簡先生,爺說您今天出院,讓我來打掃打掃。”
原來不是鐘點工,是邢青鋒本家的傭人。
“謝謝,這里給我吧。”
“可是還沒打掃完。”
“沒關系,給我。”
傭人踟躕,終是點了頭離去。
簡雨沖進衛生間用水沖了把臉,看著鏡子中人疲憊的眼模糊了廓。
掏出手機撥通了邢青鋒的號碼。
“喂,青……”
“簡先生好,我是邢董書,邢董正在……”
那頭話還沒說完,被一個聲音截斷,亦如這書打斷他說話一般。
“誰讓你接我私人號碼的?”
凌厲的聲音吼完接起了簡雨的電話:“簡雨,到家了嗎?”
“恩,到了,青鋒,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幾天前,太忙就沒和你打招呼了。”
“哦,你今晚回來吃飯嗎?”
邢青鋒看了眼還在辦公桌上放著的離婚協議,煩躁的把它丟進公文包:“不回。”
“好。”
電話被掛斷,簡雨對鏡子笑了笑,轉去了客廳忙碌,他要試著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抵心的恐懼。
夜晚還是來臨了。
給自己再三打氣,他登陸空了四個月的“年”。
“年”是一古風音樂基地,他是里面的一個小歌手。
沒人比歌手更怕聽不見聲音。
失蹤人口回歸,顯得格外熱,看著屏幕不停跳的火苗簡雨閉了閉眼,調好麥,沒有多余廢話直接切主題。
“從2003年到2015,我來年已有十二年,這十二年,謝大家的一路相隨,如今因為自原因,不得不離開,最后一首……”
簡雨看著鼠標點的《一詩意千尋瀑》,最終放棄,改唱另一首來道別。
“最后一首《山河勿念》送給大家。”
一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這是他對邢青鋒的。
“……前塵故人遠去,盼山河勿相念。”
告別結合意境這首更加合適。
“謝謝,再見。”
失蹤人口不是回歸,而是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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