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坎憤憤的松開手,但獲得自由的時天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頭,微皺著眉,有些不解的著古辰煥。
事并沒有如時天所預料的那樣進行,這讓時天既詫異又有些不安,游戲已經到收尾的時刻,為什麼?為什麼古辰煥不開槍殺了自己?
剛才自己做的與說的,對于現在高高在上的古辰煥來說應該算得上奇恥大辱,而且當著他那麼多心腹手下的面,他更該對著自己的心臟或腦袋開一槍,以挽回面。
古辰煥將槍別回腰間,他的臉上如同附著一層冰渣,嗖嗖的冒著寒氣,他沒有去任何人,而是在眾人張的視線下緩緩下臺,去上被紅酒弄臟的白西裝,里面穿著一件的銀灰襯衫,前的幾粒紐扣在古辰煥用力扯掉領帶時松掉,健碩的膛與健的線條若若現。
“你們繼續,周坎,回去!”
古辰煥的聲音,低沉干脆,簡短有力,白西裝被他搭在胳臂上,邁著沉穩的步伐,古辰煥徑直的走向門口,路過時天邊時,冷森寒的雙眼依舊,目不斜視。
周坎狠狠的瞪了時天一眼,轉跟在古辰煥后大步離開。
時天著古辰煥離開的影,心中冷笑一聲。他這算是灰溜溜的逃走嗎?
呵,即便不是,看上去也跟個懦夫一樣!
時天不覺的害怕,反而覺從未有過的輕松,他早將命堵在了這場游戲上,只攻不防,不用費勁心思的去想如何才能讓自己安全度過下一秒,現在沒什麼后顧之憂,也沒有任何自我防的盾牌,那就灑灑輕輕松松的等古辰煥來裁決自己。時天離開星辰后,順著一條馬路,漫無目的向前走,時不時的仰頭夜空,時不時的跟個神經病一般自嘲的笑兩聲,嘲笑自己這失敗的人生。
時天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算什麼,房子賣了,現在無家可歸,在進星辰以前也將自己全部的現金全部折一百整存進卡中,然后連同卡里本有的錢一并打給了照顧父親的管家,此刻全的家當,貌似就只有錢包里那七八十塊錢的紙幣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輕吧。
原來,等死原來也沒那麼沉重。
也不知道就這樣散步似的走了多久,時天覺得腳有些酸,下一秒,也沒什麼猶豫,時天用上僅剩下的錢在一家小賓館開了一間房。
一進房間,時天便往床上一趴,腦袋一直于空想狀態,就這樣持續了五分鐘,時天又起,服也沒便上床。
時天上半懶懶的靠在床頭,打開電視,隨意的調著臺。
就這樣看著電視直到昏昏睡,時天保持倚在床頭的姿勢,電視未關,燈也沒關,天快亮的時候,就這樣腦袋歪搭在肩上睡著了,睡的還意外的很香。也不知睡了幾個小時,時天被自己這別扭的姿勢給難醒了,于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著,想舒服的臥下,只是剛側過來,還未來得及躺下,突然發現惺忪朦朧的視線里有一個黑影,兩秒中后,時天才頓然反應過來!
自己床邊,坐著個男人!
時天嚯的從床上坐起!悚然的驚嚇令他膛不斷起伏著!他著正一臉笑著盯著自己的古辰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制住自己翻涌而來的怒吼沖!
又是這樣,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自己醒時毫無心理防范的視線里!
時天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往床里面挪了挪,盡量與坐在床邊的古辰煥保持一定的距離,最后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會讓你的手下來取我的命,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我還真是榮幸。”
古辰煥不急不緩的點燃一煙含在里,低沉的聲線聽不出任何緒波,“時天,你很聰明。”
“謝謝。”時天輕笑,“很多人都這麼夸我。”
古辰煥吐出里的煙霧,臉冷卻平靜,“你有聽過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時天一臉的無所謂,微微聳肩,“我算不上智者,只是比起我,被我玩弄的人太蠢罷了。”
“因為覺得自己活不了,所以即使此刻的你弱小不堪,也要不顧一切的激怒我?”
“是。”時天回答的干脆利落。
古辰煥突然笑起來,他緩緩起,轉將煙灰抖落在桌上的煙灰缸里,頭也未轉的繼續道,“時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等十五個小時之后再來找你嗎?”
時天依舊無所謂的笑,“大概是在思考,什麼樣死法最適合我。”
“你猜對了一半。”古辰煥吸了口煙吐出,轉倚在桌旁,一手放在腋下,一手夾著煙,聲音詭異的繼續道,“我的確是在思考,但不是在思考怎麼讓你死,而是在想,為什麼一個聰明了四年的男人,會在昨晚那麼愚蠢。”
“那想出結果了嗎?”時天冷笑。
“當然,所以才想來問問你,好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問我什麼?問什麼為什麼放著榮華富貴不要,非要去找死?”
“不是。”古辰煥笑,“而是你為什麼堅持四年食拮據的為你父親賺醫藥費,卻在昨晚想撇下他而去找死。”
古辰煥的話音剛落,時天的臉驟然一變,甚至連臉上的鎮定也無法再去偽裝,他握拳頭,咬牙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父親還活著!”
“是,我知道。”古辰煥的聲音很緩慢,著森森的笑意,“第一次在星辰見面后,我就調查過你,說實話我也很吃驚,所有人都以為四年前那個權霸一方,臭名昭著的商產大亨病死了,卻沒想到,那只是他兒子為保護他而故意向外散布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