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逸塵定住心神,回想剛纔自己的慾衝,暗慚愧。
江湖險惡,陷阱遍佈,稍有不慎,就會深陷其中。
雖然木芒爲逸塵加持過神力,一般的干擾不足以打逸塵,但若是面對,自己心旌盪漾,慾念叢生,則是任何人都無法控制的。
儘管魅大法挑逗人的七六慾,但如果自己意志堅定不爲所,又怎會差點深陷?
自責過後,逸塵不將怨氣轉爲憤怒,心念一,濃郁的五行之氣從洶涌而出。
由掌心發出磅礴恢宏的能量漣漪,肆著周圍的空氣,將邊的荊棘雜草連拔起,一腦的向那‘人’奔襲過去……
“瞧,小臉憋得通紅,惱怒啦。想收拾我,沒那麼容易。”
聲音仍舊甜得讓人發,嗲聲嗲氣。
好像本就沒有發現逸塵的傾力一擊,並沒有做什麼防守,或者閃避之類的作。
彷彿不經意間手一揮,竟將逸塵的所有攻勢化爲無形,荊棘雜草紛紛飛起,在空中盤旋之後落下。
然後一片風輕雲淡,毫不見戰鬥的痕跡。
‘人’依舊不嗔不怒,眼流連,搖曳著,緩緩靠近。
見如此的波瀾不驚,逸塵不由得心下駭然,自己幾乎傾全之力,意在立斬對方以報方纔辱之恨。
以接近戰帥強者的威能,滿以爲一擊必中,將此妖孽殺滅於當場。
哪知道,人家就沒把你當回事,只不過揮一揮纖纖玉手,如同撣去服上的灰塵一般,毫不在意。
不僅毫髮無損而且不退反進,如風擺楊柳,萬狀。
但眉目之間卻出一殺氣,與先前的曖昧已是大不相同。
“不好……”逸塵突然覺全被某種強大的威所錮,彈不得。
即便用神力,也仍然無法擺。
逸塵頓不妙,此等威勢絕非自己所能抵擋。
逸塵此時的修爲,已經無限接近戰帥強者,不敢說橫行江湖,但至沒有誰敢輕易得罪。
現在卻在人魔怪樣的‘人’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怎麼樣?知道厲害了吧。姐姐原本想好好疼你,你卻不識好歹出手傷我,害得我興致全無。”
一改人畜無傷的似水,瞬間變得面目猙獰,周騰起濃濃黑霧,寒氣森森。
自己賴以名的絕技——魅大法,居然在一個頭小子面前失靈,‘人’不由得惱怒,再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臉上閃現一抹狠:“既然如此,就沒必要留你在此了,去死吧。”
既已變臉何需留,只是心念一間,鋪天蓋地的森殺氣,吞星噬月般籠罩而下。
正所謂,之深恨之切。
雖然‘人’跟逸塵之間,談不上意綿綿,也是一廂願,但事出所料,恨倒是真真切切。
不能容忍自己的魅大法失敗,更惱火逸塵對自己的無視。
‘人’貝齒閉,惡念頓生,一出手就要對逸塵狠下殺手。
逸塵面前一片漆黑,沒有一亮,更覺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主人,放我出來。”正覺無計可施,卻從日月空間傳出亡靈王的聲音。
逸塵意念一,瞬即一條黑影急躥而出。
“破!”亡靈王大吼一聲,整個山坡劇烈震盪,如天塌地陷一般。
聲波擴散波及之,黑霧散去,亮重現。
逸塵頓覺輕鬆,呼吸也順暢起來。
“啊~~~~,你是誰?”‘人’發出的黑霧被輕易化解,沒傷到逸塵,自己卻遭到了巨大的能量反噬,傷得不輕。
“小小蛇妖,竟敢在我亡靈王面前興風作浪。”亡靈王斥罵道。
被亡靈王稱爲蛇妖的‘人’,在能量的反噬下,臉部逐漸開始模糊,雙手也慢慢淡化。
不消片刻,呈現在逸塵面前的是一條長著一對翅,全佈滿五彩鱗片,長度達到八米的大蛇。
扭曲著,在地上翻滾,似是十分痛苦。
“看你修練數百年,也是歷盡艱辛,本王就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以後不準殘害人類。”
亡靈王不知是憐香惜玉,還是了惻之心,猶豫了一會兒,決定不殺蛇妖。
“放我一條生路?”不僅逸塵沒想到,就是蛇妖都沒想到。
僅僅是亡靈王的一吼,就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因爲連一戰的資格都沒有,甚至沒有逃命的勇氣。
當然,還有一點沒有想到,亡靈王並非實,乃是靈魂聚集而,本沒有七六慾,就算魅大法能夠迷倒天下蒼生,也不可能讓亡靈王心。
但蛇妖知道,只要亡靈王願意,自己隨時都會灰飛煙滅,神形俱失。
一念至此,萬念俱灰,自己曾經的快樂,委屈,還有牽掛,都已經煙消雲散,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卻突然聽到亡靈王要網開一面,驚喜得差點沒暈過去,連忙說道:“謝謝亡靈王前輩的不殺之恩,彩魅保證,以後絕不用魅大法引人類。”
彩魅說完,趁著亡靈王還沒改變主意,也顧不得上的傷痛,‘哧溜’一聲,藉著夜逃之夭夭。
空氣中,遠遠地飄來一句:“吃魚鳥的,能讓那個男人恢復正常,你們看見的骷髏,不是我殺的……”
“亡靈王,你爲什麼放走?”逸塵惱怒地問道。
想起自己被魅大法折騰得差點把持不住,真的恨不得將彩魅碎萬段,卻讓亡靈王隨手給放跑了,實在是一肚子怨氣。
“主人,我爲什麼不能放?我的仇家是魔界,不是妖。”
亡靈王不以爲然地說道:“你差點中招,那是你定力不夠,也不能完全怪。一個低等的蛇類,有無數的天敵,能活下來就不容易,何況是修練了五百年以上。經歷了常人無法承的危險,我不忍心殺。”
“那迷人類,還有……你真的相信那個骷髏,不是乾的?”逸塵還是耿耿於懷。
“就算那人是所殺,又怎麼樣。你們人類死在同類手上的,難道比死在異類手上的還嗎?再說,人類殺戮往往會找無數的理由,好像被殺死的都是罪有應得。就像你,殺魔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魔也是生命?”
亡靈王越說越激,但想到逸塵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好像不該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於是,頓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不是人,但在我眼裡,任何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利,生命應該是平等的。如果誰無辜剝奪別人的生存權利,那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公敵。”
“主人,我說這些可能會冒犯你,但是這是我真實的想法。如果今天彩魅真的傷到了你,那我一定會殺了。既然我認你爲主,哪怕我灰飛煙滅,都要保你周全。”
亡靈王幽幽地嘆了口氣,接著說:“若是你以主人的份,命令我殺了彩魅,就算我再不願意,還是會服從……”
“不用了。難得你能夠保持這份真實,以後我不會隨意命令你。”亡靈王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讓逸塵茅塞頓開。
金甲,草兒,火兒,他們都不是人類,卻給予自己無私的幫助,劉安,黑鷹,鄒長老,他們這些人類,又幹了幾件人類該乾的事。
想到這些,逸塵更覺得亡靈王說得有道理,便真誠地說道:“亡靈王,你是前輩,就我逸塵吧,這樣親近些。我不懂的東西很多,希你經常提醒我。”
“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主人,怎麼稱呼都行。不過年輕人有傲骨,不要有傲氣,這一點我很喜歡。”亡靈王也開始欣賞起逸塵了。
臨近半夜時分,逸塵將丘二揹回老兩口家,丘二仍是昏迷狀態,他沒有打擾兩位老人休息。
第二天早上,逸塵將丘二的況告知老人,並打聽什麼地方有魚鳥。
“魚鳥?”老頭一臉恐懼:“小兄弟,你還是別招惹它。魚鳥很兇猛,生活在一百多裡外的死亡沼澤。那地方太危險了,你千萬別去。丘二能不能好起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對,小兄弟是好人,我們不能讓你去送死。”老太太也附和道。
“只有吃了魚鳥的,丘二才能徹底好起來,否則他就算醒過來,也是廢人一個。”
老兩口對自己的關心,讓逸塵很,但是他已經下決定決心,要去捕獲魚鳥。
死亡沼澤,顧名思義,方圓千里都籠罩著死亡氣息。
沒有人知道,這個死亡沼澤從什麼時候,開始存在於這個世界。
更不知道它因何形,爲什麼會讓人談之變。
“逸塵,這死亡沼澤是天羅大陸的地,上空不能飛行,任你修爲再高也無法飛越,甚至連飛蟲飛鳥都不能通過。”
在逸塵疑的時候,亡靈王開口說道:
“地面上有各種怪異的生,兇悍勇猛,而且陷阱,很容易落其中,枉送命。傳說這裡有很多寶貝,所以儘管危險,卻總有人會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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