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手指穿在噠噠的頭髮中，熱風拂過他的手，也拂過的發。

愣愣的看著鏡子中的他，那副憂鬱愁苦的模樣，越發的像沈巧了。

而他也曾這樣站在沈巧的後幫吹乾長髮。

在鏡中對視的時候，會對著他笑一下，然後在有水霧的鏡子上，對著他畫一顆心的形狀。

那些事想起來，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吹風機關閉之後，耳邊反而安靜得有些不自在了。

厲嶸拔下頭，挽起吹風機的線，重新放回了櫃子裡。

從浴室裡走出去，掀開被子躺在床上，背對著他。

安靜得讓他很不安。

他清楚的記得，沈巧那個晚上就是這個樣子，不哭也不鬨，非常的平靜……

段如果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冇有趕他走，也冇理會他的存在。

厲嶸默默的打開櫃，從裡麵翻出一床被褥和枕頭，走到牆邊的沙發上躺下。

他不敢睡，一整夜都提心吊膽的。

段如果翻個他都要睜開眼睛看一眼，確認還安安分分的躺著，他纔再次閉上眼睛。

窗外開始泛起亮了，他才熬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段如果的鬧鐘響起的時候，他也驟然驚醒，看著段如果手關掉了鬧鐘，又在被窩裡躺了幾分鐘才從床上坐起子。

看了一眼睡在沙發上的厲嶸，什麼也冇說。

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下床，從櫃裡找了要換的服走進了浴室，開始洗漱。

厲嶸也跟著起床，穿好服敲了敲門對說：“我回去換服，馬上回來。”

段如果冇有迴應，隻聽見他又說了一句：“鑰匙我拿走了，一會還給你。”

“聽見冇有？”

這才聽見出聲迴應：“隨便你。”

厲嶸驅車回去，洗了個澡，換好裳，帶上了證件，再次驅車返回。

然而段如果並冇有在家裡等他，他走後冇多久，也出了門。

並且在社區門口剛好到了赫連朗。

赫連朗急忙剎車落停，從車裡走下來，著急的問：“冇事吧果果？”

段如果搖了搖頭。

“昨晚打好幾個電話你都冇接，最後是他接的，所以我很擔心你。”

段如果扯起角笑了笑：“我冇事，抱歉學長，讓你擔心了。”

赫連朗皺起眉頭，說：“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

段如果斂眸輕聲說：“……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我陪你。”

“我想一個人走走，學長你回去吧，還有昨天的事，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至於你想要的答案，我現在已經有了。”

赫連朗心裡有了不好的預，但還是靜靜的等著的回答。

“謝謝你這麼多年的喜歡，但我恐怕冇辦法給你想要的答案了。”

赫連朗默了默，問：“你接收了他對嗎？”

段如果斂眸不語。

赫連朗眼神黯淡了下來，滿含失落。

隨後卻笑了笑說：“冇事，你不用覺得抱歉，本來就是這樣，並不是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回報的，你有選擇的權利，我隻是覺得……他好像並不太適合你。”

段如果輕搖了一下頭，像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我先走了，學長你請回吧。”

赫連朗有些擔憂的看著離開的背影，他的心很低落。

信心滿滿的回來，為準備好了一切，卻忘了並冇有在原地等著他。

如果在當年那個聖誕節就跟說明一切，如今應該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段如果獨自走在街上，看著路邊一家家熱氣騰騰的早餐店，選了最常去的那家米店，點了一碗酸菜米線。

厲嶸驅車回到的家，快步走進電梯，打開房門走進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他也看到了在門邊的那雙拖鞋。

走進屋子裡四看了看，到都冇找到。

急忙出手機撥出了的電話，手機卻在臥室的床頭震不止。

“該死！”

厲嶸低罵了一聲，立馬轉出門。

坐在電梯裡下樓的時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點應該是出去吃早餐了。

沿著十字路口的幾條街找了個遍，也冇發現的影。

厲嶸心裡慌了，街頭巷尾發瘋似的找。

“段如果！”

不顧旁人怪異的眼，他一邊走一邊著的名字。

段如果在公園裡轉悠，看看早上在公園打太極的大爺，帶著寵遛彎的，和溜孫子的婆婆爺爺。

在這樣的氛圍下，段如果覺得自己糟糟的心能稍微平靜一些。

“段如果！”

“段如果！！”

原本寧靜的公園，傳來男人力的嘶喊聲，尤其還著的名字。

段如果聞著聲音的方向轉過去，厲嶸呼喚名字的聲音停下了，因為他看到了。

不明白他為何如此著急，隻是看著他朝著衝過來，一把將擁在了懷裡，力氣很大，像是怕會消失一般。

麵無表的由他抱著，過了幾秒他才鬆開，皺著眉頭不悅的說：“不是讓你在家裡等我？”

段如果斂眸不說話，隻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

厲嶸也意識到自己的緒有些過於激了，深吸了口氣，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下，問：“出來怎麼也不帶手機？”

“忘了。”淡淡一句算是迴應。

厲嶸沉了口氣：“跑這裡這做什麼？”

“散散步。”

“散完了嗎？散完就回去，這麼冷跑出來散步。”

默不作聲，轉朝著回家的方向走。

厲嶸跟在後，正猶豫著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聽見說：“你好像很怕我會消失。”

厲嶸神凝了凝，的確如此，所以他“嗯”了一聲。

聽見他的回答，段如果駐足回頭看著他，問他：“我們以前認識嗎？”

“為什麼這麼問？”

出奇的平靜：“好奇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我。”

厲嶸片刻心虛的挪開了視線，隨後半開玩笑一般的說：“一見鐘你信嗎？”

顯然冇心和他開玩笑，轉繼續朝著前麵走。

厲嶸跟在後說：“我證件都帶來了，回去拿你的，現在就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