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陸明哲后,這天兒眼見著完全黑了下來。
不過今晚的月還算亮堂,幾次三番和趙氏這幾個人鬧了個臉紅脖子,沈知書居然還能放下段兒,邀請去賞花?
怕不是賞花吧?
看著沈鈺珠略顯猶豫,冬雪忙按照主子代的看著沈鈺珠道:“我家主子還說,大小姐要去陸家參加壽宴。”
小丫頭頓了頓話頭道:“二小姐說,大小姐既然拋頭面,總得有些好看的首飾才行。正好有些首飾,現在用不上,想送給大小姐您。”
沈鈺珠這下子真的有些寵若驚。
一向都是沈知書從的屋子里搶東西,第一遭看到沈知書將東西贈給的,這事兒世所罕見。
沈鈺珠心頭有了計較,緩緩起看著冬雪笑道:“既然二小姐這般邀請,我也盛難卻。”
“云香,將我的披風取了來。”
“主子!”云香心頭微微一,忙疾步走了過來,將絨披風替自家主子穿戴好。
低了聲音道:“主子難道真的要去嗎?”
二小姐詭計多端,那些害人的法子,想起來一出是一出。
這麼晚了,有些擔心。
沈鈺珠拍了拍云香的肩頭,淡淡笑道:“放心,我自有定奪。”
倒是要看看沈知書玩兒什麼把戲,若是不去,
還會想出其他的法子煩。
索一勞永逸,倒是要瞧瞧去。
沈鈺珠披著披風,隨著云香朝著后花園的蓮池邊走去。
沈府相比陸府來說簡直是寒酸到了極點,府里頭沒有活水引進來,只在后花園子里鑿了一方池子。
平日里沈家的眷沒個去的地方,就在這池子邊賞花,看看下面的鯉魚。
沈鈺珠轉過了月門,遠遠看到池子邊華亭里站著的沈知書。
穿著一件白絨的披風,襯托著過于華麗的妝容,像是一只深夜里立在那里的艷鬼。
沈鈺珠的眸一閃,腳下的步子定了定,隨后朝著沈知書走了過去。
“姐姐,你終于來了,小妹還以為姐姐生了妹妹的氣不來了呢!”沈知書親熱的迎了上來。
抬手便握住了沈鈺珠的手,將牽到了華亭的圍欄邊。
沈鈺珠覺得握著的這只手,黏膩冰冷,那冷像是針一樣刺進了的心里。
厭惡的掙了沈知書的手,坐在了桌子邊的繡墩上。
沈知書臉微微一愣,眼底的冷冽一晃而過,卻是眼眶紅了起來。
看著沈鈺珠道:“我曉得姐姐不喜歡我,可是書兒將長姐當做親親兒的姐姐看待。”
沈知書吸了口氣,眼底的疑倒是很真實。
“書兒最近一直不明白,姐姐
為何就恨上了書兒,今兒書兒自罰三杯,先給姐姐賠罪!”
沈知書仰起頭連著灌下了三杯酒,臉頰上暈染了一抹艷紅。
“姐姐,請!”沈知書將沈鈺珠面前的酒杯斟滿。
沈鈺珠不怕在酒里做鬼,自個兒都自罰了三杯,都是從同一個酒壺里倒出來的。
沈鈺珠接過酒輕輕抿了一口,隨后放下杯子抬眸看著沈知書淡淡笑道:“妹妹,這麼晚喊我來,想必不是為了請我喝酒的吧?”
沈知書臉微微一僵,隨后卻是噗通一聲跪在了沈鈺珠的面前。
“姐姐,求求姐姐原諒書兒吧?”
沈鈺珠眉頭一挑,不聲。
沈知書用帕子捂著哭了出來:“上一次都是盧卓那廝陷害姐姐,我也是被他騙的好慘。”
“幸而姐姐沒有上了那廝的當,還讓他在陸家長公子面前狼狽至極,將他趕出了陸府!”
沈知書抬眸笑看著沈鈺珠道:“那廝也是咎由自取。”
沈鈺珠有些意外。
上一世口口聲聲喜歡盧卓,為了盧卓也做了不的事。
難不……
沈鈺珠突然想笑,其實盧卓和沈知書都是同一類人,他們兩個喜歡的大概都是他們自己吧?
沈鈺珠抬手扶起了跪著的沈知書道:“那件事就過去吧!”
沈知書眼底掠過
一抹喜,忙沖沈鈺珠福了福笑道:“書兒就知道姐姐最是疼書兒了,只是……”
沈知書抬眸可憐兮兮的看著沈鈺珠道:“可是書兒想求姐姐一件事。”
呵!這才是要害吧?終于來了!
沈鈺珠暗自冷笑,戲做的很足,后邊兒的這算是趕上了。
沈知書突然帶著幾分凄楚之看著沈鈺珠道:“姐姐,眼看著我們到了說親的年齡。”
“咱們家也沒有像樣的主母領著,這一遭去陸府的壽宴,姐姐能不能帶上我?”
沈鈺珠一愣,眼底掠過一抹整肅之。
“妹妹還不明白嗎?我們與陸家非親非故,能去陸家參加壽宴已然是陸家的大恩德了。”
“方才長公子已經說了,陸家的花廳太小,放不下太多的人。”
“即便是宴請賓客也撿著要的請了!妹妹這一遭,還真不能去的!”
“姐姐!”沈知書急了。
是庶,雖然爹寵娘,可份上始終都是一個庶。
這是一輩子的污點,本改變不了。
不過云州城其他家族的庶也有被主母帶出去際的,偏偏就不能了?
沈知書的語氣凌厲了起來。
“長姐,多不過你去和陸家長公子求求,我方才看陸家長公子對長姐喜歡得,你今晚托人送了書信過
去,或者見他一面幫我……”
“你瘋了吧?”沈鈺珠猛地站了起來,冷冷看向了沈知書。
“陸家什麼樣的人家,他們定下來的規矩,怎麼可能為你一個庶更改!”
沈知書被庶兩個字狠狠刺激到了,臉微微有些掛不住。
沈鈺珠冷笑道:“你安安心心呆在沈府,爹爹和祖母都疼你,哪里不會給你謀劃一門好親事?”
“莫說是你,即便是我也不敢招惹陸家的。”
“你為了你自個兒不切實際的念頭,還要讓我夜半私會外男,傳出去,便是毀了我的名聲!此事到此為止!”
沈知書臉白了白,肯定沈鈺珠定不會幫。
忙出來一個苦的笑容,隨后走到了沈鈺珠的面前道:“是妹妹的錯兒,妹妹不該讓姐姐為難。罷了,不說了,我們賞花吧,這邊一叢尤其是好看,姐姐你看!”
沈鈺珠被拉到了池子邊,果然池子邊角開出了一叢荷,在月中分外的妖嬈。
沈鈺珠不探出了子,湊前看去。
沈知書張的看著面前站著的沈鈺珠。
只要死了,只要這個賤人死了。
就是沈家的嫡,就能參加陸家的壽宴,就不會再被這個賤人一頭。
沈知書的手緩緩抬了起來,朝著沈鈺珠的后背推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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