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良靜靜等候著。
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但室中卻沒有一點靜,這讓古良心中不疑。
從金玉堂開業至今,他的父親古彥平已經收購了七件寶,靈甲、靈槍、靈劍……清一都是戰斗靈。
可這些靈的卻差強人意,品質只能算一般,并且還是市面上極為常見的靈,故而至今也沒能轉手出售出去。
這讓古良不懷疑,父親的做法究竟是否可行。
最讓古良擔憂的是,是租賃這間商鋪的費用,再加上購買七件靈所花費的金錢,已經快要耗盡他們的家底。
若這種況繼續持續下去,本不用多天,他們金玉堂就會徹底關門倒閉!
那時候……只怕也只能卷鋪蓋灰溜溜走人了吧?
古良心中嘆息,只是他自對父親就極為崇拜,故而雖然有些質疑父親的做法,但卻從不曾強烈反對過。
罷了,大不了就走人,只要不死,終有卷土重來之日!
古良深吸一口氣,摒棄腦海中的雜念,他繼承了古彥平的許多優點,知道有些事,盡人事聽天命就行了,過多擔憂反而會心神大。
便在此時,室大門被推開,古彥平走了出來。
只是讓古良吃驚的是,眼前的父親宛如變另外一個人,滿面喜,神采煥發,仿佛一瞬年輕了許多歲一樣。
“良兒,我們翻的時機來了!”古彥平大笑。
“父親,這是何意?”古良疑。
“剛才那位公子出手的炎刀,可不是尋常可比!”
古彥平想起剛才自己的驗證,就不住有些激,“它的威力,足足比其他炎刀強大了兩左右!兩啊,一件人級下階靈,竟擁有了人級中品靈的威力,放眼天下,又有哪一把炎刀可堪對比?”
古良渾一震,卻是有些驚疑:“真的是多出兩威力?”
據他所知,炎刀也算市面極為常見的一種靈,即便品質再上佳的炎刀,也本不可能憑空暴漲兩威力!
要知道,炎刀乃是靈紋師煉制而,它的材質和靈紋圖案早已固定,本無法再有一改變。
而這也就意味著,炎刀的威力也不可能再有突破!否則那就不是炎刀了!
故而聞聽古彥平之言,古良才會到驚疑。
古彥平對此倒是很理解,就連他剛才測試出這個結果時,也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良兒,為父鑒寶時,用的是‘飛靈探寶’,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古彥平隨口解釋了一句。
古良徹底被震住,飛靈探寶!這可是他們祖傳法,是專門用來鑒別寶的一種,從他們祖上至今,用此法鑒寶的時候,從不曾出現過一差池。
“這居然是真的……”
古良也不恍惚,“一柄普普通通的炎刀,威力卻能夠暴漲兩,這若是傳天下靈紋師耳中,只怕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不可!”
古彥平也慨不已:“也不知此寶是被何人煉制,可惜當時那位公子走的太匆忙,否則倒是可以打探一番。”
古良笑道:“父親,能夠煉制出這等異寶的,恐怕是一位擁有超凡圣造詣的靈紋師,甚至可能是靈紋宗師,像這等人,又哪是隨隨便便能夠見到的。”
古彥平沉思許久,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提此事,你去聯系一些人手,把消息給我傳播出去!就說咱們金玉堂偶然獲得絕世寶刀一柄,試問天下英雄誰能得之?一定要把這個口號喊出去!”
古良眼睛一轉,笑得像一只小狐貍:“絕世寶刀?”
古彥平也哈哈笑了:“難道不是?這口號也只是商家慣用的噱頭而已,就是為了引起一些非議,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目注意。”
古良點頭道:“這件事就給孩兒來辦了。”
古彥平眸子中泛起一抹自信,豪氣沖霄:“咱們金玉堂是否能在這東臨城徹底立足,就看這一炮是否能打響一個偌大的聲勢了!”
……
石鼎齋。
在林尋離開之后,王麟就匆匆走進大廳深,七拐八拐地走進了一座清幽靜謐的庭院中。
庭院中水榭樓閣,小橋流水,幕晚蘇一襲黑,慵懶坐在一方亭子中,正在翻看一本賬目。
烏黑秀發盤髻,出一段雪白鵝頸,側臉瑩白若羊脂玉,在和煦的照耀下勾勒出一個驚艷弧度。
不得不說,幕晚蘇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
但王麟走進這座庭院之后,卻不敢抬頭看幕晚蘇一眼,低頭垂目,恭聲說道:“晚蘇小姐,林尋已經知難而退,在下以為他已經明白了咱們石鼎齋的意思。”
幕晚蘇合上手中賬目冊,飽滿紅潤的紅邊泛起一抹笑意,悠悠說道:“我還以為他能夠在東臨城撐上幾天,沒曾想,才僅僅不足十天,他就不得不前來出售靈,看來他已經明白,想要在東臨城立足,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說到這,幕晚蘇忽然問道:“他對此就沒一點反應?”
在幕晚蘇看來,林尋可是一個猾無恥的小混蛋,吃了閉門羹之后,焉可能乖乖就走?
王麟一怔,道:“他似乎知道這一切都是小姐您的安排,臨走時倒是并沒有流出什麼緒。”
幕晚蘇聞言,心中莫名其妙到一不對勁的地方,旋即就不以為然搖頭,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從林尋第一天進東臨城,一切行就被看在眼中。
知道林尋因為手頭拮據,而不得不住在素有“貧民窟”的骯臟混之地,也知道他似乎正在考慮該如何在東臨城中立足。
原本幕晚蘇還以為,這猾無恥的年雖然人不咋樣,可手段卻頗為了得,他或許真可以憑借自己手段在東臨城中活下來。
可今天當得知林尋拿著一件靈前來石鼎齋出售時,幕晚蘇登時就察覺到,這小子只怕是走投無路支撐不住了,否則,像他一個真武境修者,哪可能會舍得把一件靈給賣掉?
這讓幕晚蘇心中痛快之余,也有些幸災樂禍,這就是大公子看中的人?沒了石鼎齋的幫助,就在這東臨城中寸步難行,未免太過無用,若是被大公子知道,也不知會作何想。
“晚蘇小姐,我見那林尋所出售的寶品相不俗,中只怕大有講究,如此錯過,未免有些可惜。”
王麟可不懂幕晚蘇的心思,他是一位鑒寶師傅,所關心的事也和他所擅長的有關。
“一件人級下階靈而已,算的了什麼?”幕晚蘇不以為然。
“可是依照在下觀測,這炎刀雖然品階不值一曬,可品相卻似乎和其他炎刀不同。”王麟飛快說道。
幕晚蘇皺眉,道:“再不同也終究只是一把炎刀,何必如此執著,你且下去吧。”
王麟頓時心中一嘆,搖頭轉而去。
“小兔崽子,等你賣掉靈之后,我看你還能賣什麼,石鼎齋可不會再讓你占便宜了……”
幕晚蘇輕輕笑了笑,就繼續重新審核賬目。
對而言,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過多關注,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林尋究竟能夠在東臨城堅持幾天。
……
林尋并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后,石鼎齋中發生的一切,也并不知道古彥平父子此刻正躊躇滿志,要大展手。
在賣掉炎刀,獲得五十枚銀幣之后,林尋就懷著一份喜悅的心在八百大街上瀏覽起來。
一柄燕翅刀加上一碟“赤火靈墨”,價值二十枚銀幣,可經過林尋煉制而蛻變的炎刀,卻賣出了五十枚銀幣,足足賺了一倍多一些!
尤為重要的是,以后他還可以源源不斷的煉制更多靈!
這才是讓林尋心舒暢的本原因,仿佛看見了一條金閃閃的發財大道已踩在自己腳下。
“等攢夠了足夠的金錢,或許就該買一些‘煉丹’來吞服,為沖擊真武六重境做好準備。”
林尋飛快計算,他曾在青部落石鼎齋見過“煉丹”,這是一種極為珍貴的靈藥,據說乃是采集了上百種靈草煉制而,一顆的價值都相當于十枚銀幣,昂貴之極。
不過這也正常,伴隨著修為的提升,修者所需要的靈藥品質也隨之升高,與之相對應的靈藥也就越昂貴。
像真武一重境時,只需吃一些靈谷靈蔬就可以,可當要晉級更高境界時,靈谷靈蔬的效用就遠遠不夠用了。
并且靈藥并非單純的補充靈力,在修者修煉不同境界時,所需要的靈藥功效也不盡相同。
嗯?
林尋心中忽然泛起一異樣,立刻從紛的思緒中清醒過來,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卻見附近街道上行人如水,熙熙攘攘,并未發現什麼異常況。
旋即,林尋就搖了搖頭,轉走進了街道一側的巷子深。
而就在林尋影剛消失沒多久,附近的人群中,忽然走出兩名相貌、著、打扮皆都普普通通的男子。
他們就和街道上的路人沒什麼區別,可此時兩人的目卻是齊刷刷向了林尋離開的那一道巷子。
“老刀,目標似乎察覺到咱們了,是否要繼續追蹤下去?”
一名黝黑的男子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