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景洺抱到了村口的時候天已經幾乎黑了,要不是幾盞昏黃的路燈,幾乎都看不見路。
可是霍景洺走得很穩,宋曉沒有覺到太多的顛簸,隻是心裏堵得慌。
不知道霍景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該問他什麽?
分明就沒有資格開口的。
宋曉眼神黯淡下來。
霍景洺低頭,微擰起眉,“怎麽走?”
宋曉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指了個方向,“右拐,然後一直走……”
到了門口,宋曉急聲道:“先放我下來。”
霍景洺把放了下來,看著拿出鑰匙開了門。
進去後,霍景洺直接走到了紀川放包的地方,翻出了他包裏的藥盒。
宋曉一跳一跳地要去開燈,霍景洺聽到靜後皺著眉走過去,“坐著。”
宋曉張了張,還是沒說出話來,隻好低著頭坐在了木椅上,“我自己可以。”
霍景洺不管說什麽,直接拆開了藥盒,然後按住了宋曉的。
看到他要給鞋,宋曉嚇了一跳,“我自己真的可以!”
霍景洺按住了,語氣略微有些低沉,“別。”
不知道怎麽回事,宋曉居然真的乖乖地坐在那裏,兩隻手互相攥著,總覺得半蹲在麵前的霍景洺讓局促不安。
霍景洺檢查了的腳踝,然後才放心,“傷得不算重,敷點藥,明天如果嚴重了就去醫院。”
宋曉點點頭,手要去拿藥,可霍景洺已經先一步拿到藥了,而且還按住了的。
看到霍景洺低頭給塗藥,宋曉心底一揪,難起來。
夏末的涼風徐徐吹過,帶起幾片落葉,落在兩人的肩上。
敷好藥,霍景洺放下手裏的藥瓶,抬頭看向了宋曉,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為什麽突然離開晉城?”
宋曉了角,低著頭沒有說話。
覺得他們這樣很可笑,明明應該互相憎恨老死不相往來才對,為什麽會變這樣?
再說,他是霍家這一輩裏炙手可熱的大人,能明正大站在他邊的人非富即貴,這不是宋曉可以臆想的。
當年霍家的所作所為、整整四年失敗的婚姻,這一切都讓無比清醒。
是真的沒資格,也是真的累了。
“霍總,我辦了請假手續,休得是正常的休假,如果你有意見,可以申請人事部核查。”
宋曉公式化地回話讓霍景洺猛地皺起了眉,他沉聲,帶了怒意,“宋曉,你就這麽厭惡和我沾上關係?”
宋曉心底一,但還是沒有說出堵在心裏的那些話,知道,不應該說的,甚至,想都不可以再想。
公式化一笑,“霍總想多了,你是我的上司,決定了宋氏的未來,我很榮幸。”
霍景洺的怒氣卻被激起,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宋曉,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激怒我,這樣對你沒有好。”
宋曉也惱了,到底還要怎麽辦才好?
惹不起,所以躲,可是現在連躲都是奢侈,不得不強歡笑地出現在所有場合,包括出現在霍景洺麵前,為了宋氏能夠再次興起。
想到權貴柳家,宋曉臉更淡漠了幾分,“霍總誤會了,隻是我在休假,不方便接待霍總。”
霍景洺驀地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曉,“趕我走?宋曉,你膽子夠大。”
宋曉皺了眉,“霍先生,這裏是我家,就算你是我上級也是公司裏的事,現在天黑了,你不方便留在這裏……”
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通向裏屋的一扇門被風吹得重重關上。
宋曉瞪大了眼睛,瞬間沒反應過來,下一秒猛地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可是一個崴了腳的人再怎麽也比不過風。
看著被風撞上鎖死的門,宋曉無奈地跺了跺沒傷的腳,現在有房子也進不去了,居然剛剛還想著趕霍景洺走!
看著黑了臉的宋曉,霍景洺立刻看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在門口扶著牆跺腳敲頭的宋曉,他突然角一翹,好像看到了以前最簡單最純粹的宋曉。
窗戶本來就是鎖死的,這下子門也鎖上了,鑰匙在屋子裏也拿不到,宋曉皺了眉坐在石凳上,今晚是進不去了。
霍景洺微微挑眉,“還想趕我走?”
宋曉重重看了眼霍景洺,剛剛的緒都像是被這件事砸散了了,皺了皺眉,總不能讓霍景洺也在院子裏呆一晚上吧?
“霍總,我暫時進不去了,你還是先走……”
霍景洺直接打斷了,“你也知道紀川開走了我租來的車,現在最近的車都離這裏五十裏。”
宋曉為難地看著霍景洺,最後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男人為什麽非要這個時候來這裏?心添麽?
就在這時候,院子裏的燈跳了幾下。
宋曉神經一下子張起來,皺著眉看向了院子裏唯一的兩盞燈。
一瞬間,燈滅了,院子裏突然被黑暗狠狠籠罩起來,宋曉嚇得剛要離霍景洺遠點,這一下子又湊了上去。
霍景洺看急切地走著,多還墊著腳,他眉頭一擰,“腳不要了?”
宋曉在黑暗中勉強鎮定下來,“我沒有……”
話沒說完,外頭的大狗猛地起來,一聲比一聲響,因為院牆不高,聲音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宋曉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下意識地揪住了霍景洺的襟。
汪——
又是一陣狗,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就像是要衝進院子一樣。
又是一聲響亮的狗,宋曉猛地進了霍景洺懷裏,全控製不住地一,“不行!他會進來的!不行!”
霍景洺微微擰起眉,順勢將牢牢地圈在懷裏,臉上沒有嫌惡和不耐,而是有的和。
“他不會進來,別怕。”
宋曉咬著牙,覺牙都在抖,拚命搖頭,在黑暗中,洪亮的狗聲就像噩夢一樣。
霍景洺知道怕狗怕的要命,隻好抱著,低聲在耳畔開口:“我就在這裏,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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