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麼?”陸曼的聲音再次響起,應婆子才終于醒過神來。
又開始了新一的用力模式,終于在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之下,后面一直看著的何月驚喜的大喊了起來。“我看見頭了,夫人,加油啊!”
“再用力一次!”應婆子喊道。
陸曼聞言,咬牙再次用力,哇的一聲清脆響亮的哭聲,終于響起了。
何月看了一眼,慌忙道。“是位小爺!”
說完,忙將孩子用事先準備好的棉布包好,可整個人卻笑不出來的。轉頭再一看陸曼,整個人已經快虛了。
心下一慌,“夫人,不能睡啊。”
應婆子也說道,“是啊夫人,您只能稍稍休息一兩分鐘,咱們再繼續。”
陸曼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去看那個孩子。抓時間,又何月給拿了吃食,吃完之后,又重新開始。
這一次,沒用幾次力,孩子便出來了。
只是,這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肚子里耽誤久了,一出來便不會哭。
三人都傻眼了,還是陸曼最先反應過來,用盡了全力喊道。“快倒提著腳,打的屁!”
何月已經被嚇壞了,但還是照著做了。
只是,心里張,一邊作,一邊帶著哭腔祈禱。“小小姐,您可千萬要爭氣。夫人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您不能這樣辜負啊!”
話剛落音,一記清脆的掌打在了孩子的屁上。
接著便是一記微弱的啼哭,何月激的眼淚當即奔涌而出。“夫人,沒事了!”
陸曼這才終于放下心來,沉沉睡去。
應婆子和何月見狀,又了如雨進來將孩子抱出去,兩人忙著給陸曼清理子。
一掀開被子,應婆子便尖了一聲。“媽呀!夫人大出了!”
何月也嚇傻了,抖著手哭道。“大夫呢?為何大夫還不來?”
話剛落音,門外響起了馬車聲。
仿佛是看見了救星一般,何月忙沖了出去。原來是老高帶著大夫和穩婆回來了。
兩人看見何月哭的像個淚人兒一般的沖出來,都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耽擱了,趕沖了進去。
穩婆看了況之后,直接嚇得臉煞白。
“這雙生胎本來就是難生的,夫人生下來已經傷了元氣了。現下又大出了,我看是救不得了!”
如雨一聽便炸了,“你胡說!我們夫人好好的,怎麼就救不得了?明明是你沒本事,你給我出去!”
穩婆聞言,三步并兩步的便跑了出去。何月忙又大夫去看,誰知道大夫也和那穩婆一樣的語氣。還沒說兩句,便連連道。“另請高明吧!”
“你們不準走!”何月沖上去抱住了兩人的,死死的拉住。“你救救我們夫人吧!”
“姑娘,你真的不要為難我們了,我們是真的救不了啊!”
如雨沖進房間里,取出了劍來指著他們。
“你們今日若是不把我家夫人救好,你們就別想出這個大門!”
“就算是姑娘你殺了我們,我們也救不活啊!”那兩人齊齊喊道。
“那我就殺了你們!”如雨說著,便舉起了刀子。
眼看著就要砍向兩人,那大夫突然喊道。“我想起來了,距離這里八里路,有位產科圣手。若是他來了,說不得夫人還有救!”
“我馬上去!”如雨喊道。這邊一松手,那兩個人,便逃也似的跑走了。
如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他們了,由著他們跑了。
應婆子卻是一臉的難過,“八里路,怕是來不及了!”
如雨形一頓,聲音也哽咽了。“我跑快些!”
說是這麼說,但是大家都知道,若是真的現在去了,就算是再快也來不及了。
門外再次響起馬車聲,莊笠仲拽著一位大夫從外面沖進來。那大夫一邊跟在后面被扯著跑,一邊抱怨。
“哎呦,你輕點。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扯斷了。”
莊笠仲哪里還顧得上別人?一進門便問道,“如何了?小曼呢?”
“夫人……”何月張了張,話還沒出口,眼淚已經掉下來了。那大夫見狀了胡須,“人死了?”
如雨一聽當即拔出了劍,“哪來的老頭子,胡言語什麼?”
那大夫也不生氣,聞言瞪了一眼何月。“既然人沒死,你哭什麼?待老夫進去看看……”
“這位是這附近很有名的產科圣手……”
竟然是方才那個大夫提到的產科圣手?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趕帶著那大夫進去了。
莊笠仲也想進去,再次被應婆子擋住了。“莊公子,你不是大夫,又是男子,還是在外面等吧!”
那大夫在里面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算是出來了。
“總算是止住了,你們也太冒險了。雙生胎還敢自己接生?幸好夫人命大,若是換做別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想想,也是后怕。
開了藥之后,大夫本要回去。又被莊笠仲攔住,說是怕還有萬一,將大夫帶去了作坊那邊去住了。
陸曼已經睡去了,兩個孩子也被何月熬了米湯簡單的喂了。等一切都準備停當的時候,外面的天也大亮了。
如雨出來倒水,一眼便看見了去而復返的莊笠仲。
他像是一棵樹一樣,站在門外,一直看著陸曼的房門。如雨心下一驚,慌忙問道。“莊公子,您該不會是在這站了一晚上吧?”
莊笠仲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小曼如何了?”
“還在睡,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了。昨晚還多虧您出去找了大夫來,不然后果真的不知道會如何。”
“沒事就好。”莊笠仲說道,很顯然,他的思路都在前面那句回答上,本沒有關心如雨說的謝他的話。
如雨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若說從前,還有些覺得這莊公子給夫人帶來了很多苦惱。那麼,從這次的事看,真心覺著,莊公子對夫人的真的很深了。
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矜貴的公子,還親自燒火的。不僅如此,他到現在都還穿著那臟服,仿佛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多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