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顆千年人參,姑娘是否方便賣給我?價錢您盡管提。”年輕聲道。
“公子要它做什麼?”顧云錦好奇的問,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遂又抬眼看向年的臉。
他并未出不悅之,而是立刻答道:“哦,在下是為了救人。”眼神中盡是坦和赤城。
“姑娘可愿意將人參賣給在下?”他小心翼翼,試探的道。
“既然是救人,自然可以。”
那年怔了怔,又提醒到:“姑娘都沒有問,我是否出得起您的要價,就這樣輕易的答應了嗎?”
顧云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又同上一世一樣,對別人太過信任了。
自己自重生以來,還是頭一次這般放松警惕,是因為對方的眼神太過清澈了嗎?
顧云錦不在心中自嘲:上輩子,被紀明軒的所迷,這一世,又因為眼前這個俊俏年而放下對陌生人的戒備,還真是令智昏。
可是知道,有時候,親近之人未必比陌生人可信,而陌生人也未必都來者不善。
就算這個人出不起錢又如何,他的初衷無非就是為了救人,人參總歸是無法害人的,給些銀錢又有何妨。
“姑娘想賣多錢?”年打斷了顧云錦的沉思。
“哦,公子看著給吧。”顧云錦輕松的道。
這顆人參,本來也是無意間得來的,也不希對方因為出不起銀子而耽誤了救人。
年聞言,眉頭微蹙。
心道:什麼看著給吧,意思是說給多錢都賣了?世人都有貪念,可眼前這個孩分明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真是奇怪。
“哦,那就一萬兩黃金,小姐可滿意?”年答道。
他可不想利用別人的善良占便宜,價錢需得出得合理才行。
“一萬兩黃金?”顧云錦的聲音高了一分,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想要再次確認。
“小姐若是不滿意,還可以再商量。”那年道。
看樣子剛剛的大方是裝出來的,說是價錢看著出,此刻卻又瞪著大眼睛吼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年擔心會改變主意,似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他連忙道:“哦,對了,我還可以在鳴閣宴請姑娘,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想跟誰去就跟誰去,賬就記在本公子的名下。”
頓了頓,又補充到“在下墨塵,你想多去幾次也可以,只是不要日日去啊。”
顧云錦頓覺好笑:聽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帶人去吃霸王餐,然后他來付銀子,可是他卻不出席。
還是頭一次聽聞做東之人不出席的宴請,宴請就宴請吧,還擔心會日日去,當是要飯的不?
顧云錦尷尬地笑了笑道:“呵,銀錢給我,宴請就算了吧。”
“哦!”墨塵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摞子銀票。
顧云錦接過來,數了數,又算了算,銀票加起來,剛好和一萬金。
轉頭便讓靜嫣將人參取過來,給了墨塵。
最后,開心地朝墨塵一抱拳:“了,兄臺。我們后會有期。”
許是心中太過歡喜了,顧云錦又不由自主地學著父親和兄長的樣子說話了。
說罷,一轉就回了馬車。
目送著緩緩離去的馬車,墨塵有些恍惚:“兄臺”“后悔有期”?這姑娘是江湖中人!
忽然,不知是從房梁上還是樹上落下一個蒙面的黑人。
蒙面人朝墨塵彎腰拱手,行了一禮,才開口道:“主子,沒想到這麼順利就到手了,這姑娘真是個爽快人,要不是遇見,咱們初到鄴城,想在兩日找到一顆季月山的千年人參,還真不容易。看來,這桃展可沒白去。”
墨塵并未看旁的黑人,而是繼續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疑地道:“清云,你不是說這鄴城的姑娘都好面子,喜歡在鳴閣請客的嗎?”
名喚清云的男子一頭霧水。買到人參不就得了嗎,籌碼沒全部付出去還不行的嗎?
清風摘下蒙面的黑布,出一張樸實又干練的臉。
他撓撓頭道:“屬下也是聽紫鳶姑娘說的,可能是紫鳶姑娘有些夸口了。要不,就是這姑娘年紀太小,還不知道鳴閣。不過,也不打,重要的是,人參買到了,齊叔就有救了。”
“恩。走吧。 ”墨塵收回目,冷冷的道。
……
顧府中。
顧云錦剛剛回到云煙閣不久,便有丫鬟通傳,說老夫人立刻去長壽閣。
顧云錦帶著靜嫣趕往長壽閣,剛一走到門口就聽到沈秋云的聲音。
“那蘇家可不是好惹的,蘇老爺是從一品的文不說,惠貴妃如今可是皇上邊最得寵的人,四皇子又蒸蒸日上,滿朝文武,都沒幾個敢同蘇老爺大聲說話,四丫頭這次禍可闖大了,再不好好管管,往后非把咱們整個顧府搭上不可。”
顧云錦聽了,沒好氣地推門進去,朝顧老夫人福了福,便道:“祖母傳我來,可有何事?”
這次,并沒有跟一旁的沈秋云打招呼。
顧老夫人原本半靠在羅漢榻的墊上,抬頭見顧云錦進來,緩緩地坐直了子。
咬著下,眉頭皺,冷哼一聲道:“不孝子孫,還不給我跪下。”說罷,瞪著眼睛看著顧云錦。
顧云錦撇了一眼旁邊的沈秋云,又看向顧老夫人,神淡然的道:“孫不知做了什麼錯事,令祖母發這麼大的火。”
語氣雖然恭敬,卻沒有要跪的意思。
沈秋云一改往日慣會做戲的樣子,冷聲道:“四姐兒今日不該招惹那蘇大小姐,千年人參乃賜之,怎可隨便被你給哄了來,蘇老爺若是了怒,可是要遷怒我們府上的。你趕快把東西拿出來,我親自送還到蘇府,再給人家陪個不是,興許還能夠補救補救。”
沈秋云心道,自己的兒子將來是要走文路子的,老爺是武將,又不會拉攏人,將來也幫不了多大的忙,若徹底得罪了蘇老爺,恐怕兒子將來的仕途就沒什麼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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