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壽閣中,顧燁楓廢話不多說,直截了當的同老夫人表明來意。
“母親就將錦兒的婚事直接回絕了吧,兒子覺得不妥。”
老夫人不喜旁人武逆的決定,但是此人是顧燁楓,且不說顧府如今的榮全是憑著顧燁楓掙來的,單是顧燁楓的脾氣也是有些頭疼的,畢竟,的怕的,的怕橫的,同武夫是難得講理的。
抑著心中的怒意,委婉的道:“這,恐怕不好吧,當初已經答應了紀家,我們堂堂的將軍府怎好出爾反爾?會人脊梁骨。”
見老夫人不答應,顧燁楓的態度也沒有毫要服的意思。
他堅定的道:“這門親事本就不合適,我錦兒這般出,要配夫君怎的也要好生挑揀挑揀,哪有一來求親便立刻答應的道理。”
他話里話外都是對顧老夫人晦的埋怨。在他眼里,恐怕還沒有見過能配得上顧云錦的人。
“這……”顧老夫人有些氣惱:“老大你這是在埋怨我啦?我在家中為大的小的心,竟然還心出不是來了?”
又習慣的捂住了自己的口,一副呼吸都不順暢了的樣子。
顧燁楓見慣了的小伎倆,知道是在無痛。
不過,還是給了些面子,語氣有所緩和的道:“行啦,母親也莫要怒,若是覺得為難,我便親自去退親好了,不會連累母親。往后錦兒的婚事就不勞煩母親費心了,您也該好好清福。”
顧老夫人眼珠子一瞪,什麼清福,這是在說多管閑事呀。
張媽媽見這母子二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意識到此刻若再作壁上觀,恐怕下一刻,這長壽堂就要硝煙彌漫了。
連忙開口勸:“將軍跟老夫人都是為了四小姐好,自然是心往一使的,將軍也是心疼您年紀大了,才想要為您分擔這些個勞心勞神的苦差事,看看您可多有福氣呀!”
邊說著,張媽媽已經湊到了老夫人跟前,一臉輕松的為起了肩膀。
老夫人本是要忍不住發火的,可聽了張媽媽的話,面竟也緩和了些。
還沒等開口說話,顧燁楓已經道:“那事就這樣定了,母親也早些休息吧,兒子還有事,改日再來給您請安。”
不待老夫人張口答應,這場退婚的商議就已經結束了。顧燁楓已經自顧自己的把話說死了。這就如同是告訴老夫人“我其實是來通知你的,而不是商量。”
見顧燁楓這樣的決絕,張媽媽心中慶幸剛剛勸住了老夫人,免得老夫人在兒子面前最終丟了臉面。
老夫人如今也回過味兒來了,自然明白自己跟兒子較勁是討不到好的。
可是心里就是意難平,別人家府上都講究個孝字,為母親馬首是瞻。可是他這個兒子倒好,誰也別想同兒一較高下,不吃,急了就是一副“我就不孝了,你能拿我怎樣”的潑皮像。
自己遭了什麼孽了,生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兒子,虧他還是個食朝廷俸祿的大將軍呢。
張媽媽看出了老夫人心中的不快,忙勸道:“老夫人,您何必跟將軍爭得面紅耳赤,四小姐是將軍的心頭,您又不是不知道。的事由將軍一人做主就是了,免得將來嫁了人日子過得不順心又來埋怨您。就算是過得好,他們也未必會記得激您,里外不討好,您又何必呢?”
張媽媽是老夫人邊最信任的老嬤嬤,說話自是有分量,恐怕也只有才敢在刻薄的老夫人面前直截了當的說這些話。
不過,老夫人果然聽進去了。
“你說得也是,嫁什麼人嫁什麼人。哼!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我就說這練武之人都是莽夫,沒什麼出息,越大了越不知禮數,目無尊長的。”顧老夫人朝窗外白了一眼道。
見老夫人這樣說了,張媽媽便知心中氣消了大半。
“是呀,是呀,您就別跟他計較了,可您再怎麼看不過,他也是您的親兒子不是。”張媽媽又道。
老夫人一向, 即便是已經消了氣,可上偏還是不依不饒。
“你聽到沒,他剛剛還說什麼四丫頭出,我可沒看出來哪里出來,以后可甭想我再的心嘍。我倒要看看,以后嫁的出去還是嫁不出去,就是嫁出去了,又能嫁個什麼樣的人家?”
“可不是嗎,小孩子本來心就不定,怎麼能聽的。您吃的鹽比走的路還多,等再過個幾年說不定連腸子都悔青了,那時候就念起您的好嘍。”張媽媽輕輕扶著的背道。
說到此,老夫人才會心的一笑。
張媽媽終于松了口氣,心道,這老夫人就跟個小孩兒似的,一言不合就生氣,可是氣來得快,消得也快,哄上兩句就煙消云散了。
府上的人都覺得老夫人最難伺候,殊不知才是最好相與的。
到了晚上,顧燁楓在云煙閣陪著顧云錦用過了晚飯,才回到靈研閣。
沈秋云安頓好了顧若蘭,便和顧麟一起等顧燁楓來。待同他一起用晚飯。
可是等到了很晚,才等來了酒足飯飽的顧燁楓。
見此形心中不悅,但又絕跡不敢給顧燁楓臉子看。
同顧麟一起草草吃了兩口,便去找顧燁楓聊起天來。
閑聊間,沈秋云和下人們都不停的將話頭往顧麟的學業上引。
明里暗里的顧麟正夜以繼日的埋頭苦讀,一心一意為明年的春闈做著準備。
“書讀的怎麼樣啊?”顧燁楓順著們的話茬問到。
“今日連連被先生表揚,上月的測考中還得了一甲。”顧麟底氣不甚充足的道。
每次見了顧燁楓,他都忍不住會張,尤其是當他看著自己,或者是同自己說話的時候,這張來得就更加無法抵擋了。
“恩,不錯”顧燁楓微微點頭,復又一臉嚴厲的道:“不過你也不可自滿,得了小小的績就沾沾自喜的人,是不會有出息的。”
顧麟連忙順從的點頭應著。
顧燁楓的表揚都如此嚴厲,沈秋云心道:難怪兒子怕你,哪像個慈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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