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殿下如今的境，自然斗不過們，最后，吃虧的肯定是殿下。

那麼便不如就將事告知殿下，令敵人在明，殿下在暗，如此也好周全的籌謀，說不定還能多一些勝算。

嘆了口氣，夕照才無奈的道：“既然如此，老奴便也只好食言了，但愿娘娘不要怪罪。想必娘娘在天有靈，也不希殿下陷更危險的境地。”

的眼睛看著窗外，隨著視線越來越模糊，思緒也回到了十幾年前。

……

曦嬪娘娘名喚繆晨曦，為了避免被人穿凌霄閣閣主之的份，惹來麻煩，在宮后，也包括宮前，在皇上面前，繆晨曦都自稱陳曦。

皇上出巡過程中與偶然相遇，很快二人便投意合。

不顧老閣主的反對，決定要宮。

可是宮后，即便皇上對陳曦有獨鐘，卻不敢在外人面前表半分。

因為進后宮，晨曦的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皇上，而是整個后宮。

皇上自然知道，自己的寵對陳曦意味著什麼，那不僅僅是風，更是禍患之源，恐怕會害了。

他知道陳曦不在乎外人看來的風，也不在乎外之，們二人若想在宮中長相廝守，便不能在乎眼前的朝朝暮暮。

皇上與陳曦見面的次數并不多，陳曦的吃穿用度以及封賞也不比同品階的嬪妃高。

即便這樣小心翼翼，可陳曦的日子還是過得舉步維艱，其他妃子的明槍暗箭依然時不時的奉上。因為即便是沒有皇上明面上的寵，陳曦的相貌也足以令其他妃子嫉妒。

好在有皇上暗地里的維護，才令陳曦平安度日，還順利的誕下皇子，也是按照規制，陳曦誕下皇子后才被封了嬪位。

“殿下出生后，皇上真的是高興極了，還曾經同娘娘說過，將來想要立您為太子。”夕照姑姑道。

印霄澈覺得這是他從小到大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他還真敢唬人，一點都不誠實。”印霄澈隨口嘀咕著。

“可是曦嬪娘娘不愿意。希殿下將來做個自由自在的人，不被權勢所累，不被規矩所束，就如雄鷹般翱翔九霄，不被一隅所錮；希您即使閱遍世間繁華，經歷過世事無常，也依然能保有最真實的本心，如凈化了千年的寒潭之水，表里澄澈。”

“這麼說，我的名字是母妃取的？”印霄澈有些吃驚。

“是啊。這便是殿下名字的寓意。”夕照答道。

印霄澈從前見自己的名字與其他兄弟不同，還以為是因為父皇不喜歡自己，才沒有按照玉蝶中的記載為自己賜名。

既然父皇讓母親為自己取名，自然也是認同了母親對自己未來的規劃，如此看來，父皇的確很縱容母親，也很尊重。

“不僅僅是名字，對于殿下的未來，皇上都完全尊重娘娘的意思。將您送到尋州去，讓您遠離鄴城，也是娘娘的意思。”夕照道。

見印霄澈一臉疑，夕照又繼續道：“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隨著皇上故作冷落曦嬪娘娘之態，另外還令整個后宮都知道他寵兩位新宮的嬪妃。這樣一來后宮娘娘們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兩位新妃嬪上，曦嬪娘娘的日子便越來越安穩了，加上深居簡出，宮里幾乎都沒人記得了。”

“直到有一日，皇后娘娘路過曦嬪娘娘的純禧宮，不知怎的就心來的走進來坐坐。皇后同曦嬪娘娘聊了幾句，不知發現了什麼就突然間變了臉，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當時娘娘也沒有太再在意，可是兩天后，殿下您突然間就害了重病，太醫來看過都說無礙，可是娘娘卻說您是中了毒。許是娘娘在凌霄閣時習了一些毒理的緣故，便看得出來，可是又解不了。”

聽夕照姑姑說到此，印霄澈便明白， 自己從小就弱多病，還是因為得了濟仁堂的濟掌柜醫治才漸漸好轉。

后來印霄澈才知道，濟掌柜是凌霄閣的一位長老，是外祖派來為自己治療的。

濟掌柜說過自己弱是因時中毒，毒骨髓所致。18歲之后他才知道，若不是外祖暗中幫助，自己恐怕早就毒發亡了。原來這毒是在宮里中下的。

“是誰下的毒？”印霄澈問。

“娘娘沒說，不過老奴猜測是皇后。因為在得知您中毒后，娘娘就去找了皇后。”夕照道。

印霄澈：“那皇后可承認了？”

夕照搖搖頭：“不知道，老奴只知道曦嬪娘娘回來后，拿回來一個藥丸，喂給殿下吃了，殿下的病就有了好轉。接著就命令老奴趁出宮采買的機會逃了，再也不許回來。似乎還給皇上寫了信，大約就是求皇上將您發配到尋州去。”

印霄澈想，那個藥丸恐怕就是解藥，可是，皇后似乎還留了一手，這個解藥并沒有將自己的毒全部解了，而是暫緩一時。皇后最終沒要了自己的命，恐怕也知道有了這些余毒，自己正常況下，也不會活很久。

“然后母妃就自縊了？”印霄澈問道。

聽到此，他覺得自己應當是明白了。那日皇后到母妃的宮中，或許是從哪里會到了父皇對母妃的寵，因妒恨而惱怒，對自己了殺心，想要以此來報復母妃。

母妃去找皇后，恐怕就是要用自己的命保兒子的平安。

對于皇后而言，自然會同意。得知母妃發現下毒之事，定會擔憂母妃將此事告知皇上。

雖說一定是有辦法責，可也難免會被皇上怪罪。皇后恨的是母妃，母妃死了，自己一個半死不活的兒被發配尋州，自然對和太子毫無威脅。

“老奴當時還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無法違背娘娘的命令才出宮的。到后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娘娘這是用自己的命保全了殿下。而且，老奴沒想到，娘娘竟然還煞費苦心的保下老奴這條命。早知道，我就應當留在宮中，死也要同娘娘死在一起。”

夕照又一次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