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院的中廳里。
一的夏淺薇披了件毯子,由雷嬤嬤扶著,跟在老夫人的后緩緩了進來,那張小臉被冷水浸得發白,此時立在大廳中央的夏蘭初見狀,不由得心中冷笑。
也不趕換干爽的衫,故意以狼狽的模樣示人,三姐莫非以為這樣就能博人同了?
被救以后這番急急忙忙的跑來祖母跟前,定是把七妹落水的責任推得干干凈凈,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想到這,夏蘭初突然跪了下來,義正言辭,“祖母,您可要為七妹做主啊!”
老夫人嚴肅著表,剛一坐下就見這幅模樣,不由得蹙了眉頭。
“怎麼?”
“三姐這次實在太過分了,也不知七妹哪里得罪了,這天寒地凍的,三姐竟狠心將七妹推進了湖中,才造了今日的悲劇!”
原本被嚇昏過去的阮姨娘也已清醒,抹著淚趕來福壽院,一進來就聽見這麼一番話,頓時難以置信的看向夏淺薇。
“這、這是真的嗎?三小姐……你怎麼能……七小姐如今的臉毀了,這輩子算是完了,我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吵鬧的聲響讓老夫人當即冷喝一聲,那不悅的眼神嚇得阮姨娘立刻閉了,但還是忍不住抖著肩膀泣著,一副凄凄慘慘的模樣。
片刻之后,老夫人正了正神看向夏蘭初。
“蘭初,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次。”
夏蘭初直了腰板,沒有察覺到自家祖母的試探,帶著一正氣再次開了口,“孫不孝,實在不該讓祖母煩心,但此事確實是三姐所為,請祖母還七妹一個公道!”
卻不想,老夫人竟笑了出來,聲音里著幾分深意。
“可你三姐說,是不慎踩了子差點跌湖中,樂兒不顧自己的危險救了,才導致雙雙落湖!方才求著我,說今后定要給樂兒尋戶好人家方能報答的救命之恩!”
“什麼,這……”
夏蘭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夏淺薇怎會不知是七妹拉著一起下水的?絕對不可能替夏樂說話,更別說什麼知恩補償!
真的不懂了,夏淺薇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呵,同樣都是將軍府的兒,怎的這般天差地別。”
老夫人看向夏蘭初的眼神滿是失,一個盡力的為庶妹著想,而另一個則居心不良的指責嫡姐,兩種說辭兩種心態往那一擺,孰是孰非難道還不清楚了?
夏蘭初已然到了自家祖母的責難之意,心中不由得一慌,立刻拉住了旁邊的阮姨娘。
的兒毀了容貌,應該比自己更恨夏淺薇才是。
“阮姨娘,七妹可是醒了?能證明我所言非虛!”
卻不想,對方竟嫌棄的撥開的手往后面退了幾步,“四小姐怕是看花了眼,七小姐悉水是將軍府人盡皆知的事,三小姐何必用這種方式害?”
方才還對夏淺薇咬牙切齒的阮姨娘如今口風一轉,已然沒有了任何怨恨與不滿。
最怕的不就是夏樂今后嫁不出去了嗎?有了老夫人的保證,相信自己的兒定會有個好去,而且聽起來,三小姐是記著這個人的,往后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如今真相究竟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能保全夏樂的前途,那何必兩敗俱傷?
一直沉默的夏淺薇緩緩站了出來,十分心的依偎在老夫人邊。
“祖母莫要責怪四妹,總不至于因為母親的事而遷怒于我,應該也是太過擔心七妹所以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淺薇不會放在心上的。”
嫡妹一個勁兒的詆毀,還這般深明大義,這話聽起來眾人心中分明已經有了想法。
四小姐怕是因為大夫人的事,所以才對三小姐心生了不滿!
這時,雷嬤嬤疑的聲音打斷了正要反駁的夏蘭初,“咦?三小姐的擺怎麼有個腳印?”
老夫人的眼底當即劃過一冷,眾人立刻聞聲去,果真見夏淺薇了的上有個印記異常醒目。
“這,這不是四小姐的鞋印嗎?上面有朵蘭花。”
阮姨娘湊過去一看當即驚呼一聲,眾所周知夏蘭初有許多附庸風雅的習慣,的袖口,腰間的香囊,乃至鞋底都要印上蘭花以示的秀外慧中品味非凡,如今這朵蘭花卻出現在三小姐的子上……
難道, 四小姐是賊喊捉賊,分明是踩了三小姐的擺才導致這次意外的?!
“不,不是的,我沒有!祖母,蘭初什麼都沒做啊!”
夏蘭初心頭一涼,實在不知道這鞋印是怎麼出現的,不想抬頭就迎上了夏淺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難以言喻的寒意瞬間從腳底蔓延開來。
等等,那時候在桌下自己為了提醒夏樂踩了幾腳,夏淺薇就坐在旁邊,難道……當時就被發現了?!
這個念頭讓夏蘭初的臉漸漸變得慘白,四周各種狐疑的目讓再也說不出話來。
“來人,四小姐累了,把送回屋,這幾日任何人都不可打攪!”
老夫人冷聲令下,已然是將夏蘭初了足。
為何事會變這番模樣?
當夏蘭初被拖走的時候,只覺得老夫人邊的那麗笑得異常駭人,不,中邪的人應該是三姐才對!這本就不是那個沒有腦子只懂得橫沖直撞破綻百出的夏淺薇!
廳里很快安靜了下來,老夫人拉著夏淺薇的手,“孩子,委屈你了。”
原本還有些擔心夏淺薇是不是暫時轉了子,如今看來,孩子長大了懂事了,也不枉費這麼多年來自己對的一次次寬容,總算對得起離世多年的兒媳玉容。
“祖母莫要怪四妹,興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你就別替說了……”
從前眾人只覺得夏淺薇刁蠻,如今這麼一看,四小姐也需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這時,夏樂邊的婢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趕來,“不好了,老夫人,七小姐正鬧著尋死呢!”
什麼?!
阮姨娘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猛然想起自己的兒是個什麼德行,夏樂真會舍救人?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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