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子與義子,在外人來看,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是極其要好的。
但事實上,他們倆的子都有些悶,且喜歡的事不同,若無人從中斡旋,他們見面頂多是對對方點點頭,從來都不會主跟對方聊天,這就導致他們相識二十幾年,實在是一般。
若是南宮家還在,憑靠著這個樞紐,他們倆就算不了知己好友,但也不至于尷尬。
可在南宮家覆滅后,他們兩個年齡相仿,本該最懂對方心思,為彼此療傷的人,一個被圣上關了起來,與外界徹底隔離;另一個則在對方被關期間被帝京中各路世家子弟欺辱。
一個期著有人能救自己出去,一個期著有人可以為自己撐一下腰,對方卻從未出現過。
從此,他們就失去了唯一一個可以讓對方真正走進自己心底里的機會。
沒過多久,慕衛策被圣上賜婚,下藥、迷迷糊糊的完了整個婚禮流程,事后邊的人也全被換了,被的斬斷了與南宮家過往的一切。
得知此事后,溫琰就在對方娶親后某一天晚上,終于找到與他見一面的機會,狠狠揍了他一頓。
然后,他們兩人便再也沒有任何集。
接著,慕衛策的三皇子妃于氏因為嫉恨被他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南宮琛,偶然得知后者還活在這世上就派人去暗殺。
此事被慕衛策得知,他一怒之下想要狠狠懲治對方,沒想到反被對方聯合旁人刺殺,結果導致自己傷落帝京的護城河之中。
后得井許氏的丈夫所救。
但他卻重傷外加寒疾侵,命懸一線。
后來,是前太醫院院正,嚴貫眾的侄子——嚴荽,帶著偽裝后的南宮玥前去帝京,幫慕衛策醫治,這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出來。
為此,嚴荽還付出了自己的命,幫慕衛策擋了一劫。
于家一家則徹底沒落,抄家滅族。
而慕衛策也失了當時最擅長調理的嚴荽幫忙,落下了后患,再加上他后來沒有按照南宮玥留下來的醫案跟注意事項保重,才會越來越差……
至于溫琰在南宮家覆滅后,終日被人欺辱、尋滋挑釁;原本沉悶的子就越發斂,后來是紀太師之次子,紀舒柏看不過去,出手幫他教訓了那群人。
然后又拉著他進了自己的友圈子,自此,他就與紀舒柏、碩郡王世子沈端,以及禮部尚書唯一的嫡子豫康,四人了有名的帝京四霸。
其中,因他手了得,出手狠辣,且有其他三人舍護著,讓原本欺辱他的那些人不敢再輕視于他。
兩個因南宮家有所牽扯的人,自那之后,就徹底走上了兩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后面的日子里,即便他們偶然會在南宮家的墓園前相遇,卻也是肩而過,連對彼此微微頷首的舉都不曾有過。
沒想到,如今卻在此此景下,重逢了。
等將如何回去的事都定下來后,溫琰轉就想離開,但慕衛策卻喊住了他。
兩人一起并肩走到院子里去,邊并沒有帶旁人,可暗里卻有一些人在盯著,一半是保護,但另一半他們也知道,是監視。
畢竟這次來營救慕衛策,對朝廷里的一些人來說,是立功的機會,同時也是刺殺他的最好時機。
至于這會不會引起西戎族與北武朝之間的關系惡化,促使此次戰爭更加惡劣,則并不在那些人的考慮范圍之。
尤其是如今北武朝已經研制出了火,在國力上有了大大的長進,讓那些人原本害怕的心變得自負起來……
“許久沒見,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與余雙那樣的人為好友。”
慕衛策輕聲說道,而他的話卻讓溫琰皺了眉。
“那樣的人?”
他的聲音里帶了幾分不悅,察覺到這一點,慕衛策就指了指南宮玨如今所在的位置,正是南宮玥的房間。
“難不你不覺得,且不論他們兩人是如何相識,如何,余公子都不該時刻黏在岳姑娘邊嗎?”
聽到他的話,溫琰看向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復雜。
“不該?”
“就算岳姑娘如今年齡尚小,但男七歲不同席,且余公子比岳姑娘年長那麼多,難不他不應該為岳姑娘的名聲多做考慮嗎? ”
從南宮玨的外貌來看,比南宮玥要高半個多頭,再加上自小練武,骨架跟一般男子差不多寬,更別說還進行了一番外貌上的偽裝,看起來與十六七歲的年差不多,但事實上,只比南宮玥大一歲罷了。
看著對方那不以為然的模樣,慕衛策就有些氣急,但他還是克制著自己的怒火,而察覺到他那張擔憂的緒,溫琰就低下了頭。
“……你說得對。”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說道。
那讓慕衛策的臉頓時緩和了不,而他也才問起其他的事。
最重要的,自然是他那位失蹤了七年,卻在西戎族與北武朝開戰的時候,突然自己回來的侄子。
也是當今太子唯一的兒子,慕沅。
聞言,溫琰就斂了斂自己的心思,將自己知道的事都簡單的說了一遍。
他的話有些平鋪直述,且只說自己知道的,那些道聽途說的則一個字都沒提。
這就導致慕衛策聽完后,完全是云里霧里。
不過他深知溫琰的子,所以對他的話不需要過多猜疑,這也讓他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縱觀整件事里,似乎發生了太多的巧合。
為什麼西戎族這邊一開戰,慕沅就回帝京里表明自己的份?
還有火出現的節點也未免太過巧合?
以及他這邊剛想要尋人與朝廷聯系,那邊余雙就到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都讓他覺得,背后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著整件事的發展。
但又讓這些事,都顯得那麼的自然……
所以,如果這些事,真的是別人有意而為之,那那個人,其掌控能力,就真的太恐怖了!
至于南宮玥這邊,在聽到南宮玨提醒自己的話之后,對自己跟慕衛策之間的關系也進行了一番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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