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減弱。
二皇子蕭文,被宮人送回府邸。
三皇子蕭義留在未央宮。
“母后真要答應二哥的荒唐要求,將燕二姑娘許配給他?這這這……”
陶皇后面無表地說道:“你也看見了,你二哥死倔死倔,本宮要是不答應他,他就敢以死相。母子一場,本宮豈能眼睜睜看著他尋死。”
三皇子蕭義眉頭皺,想不明白啊,“二哥到底怎麼回事?他又沒見過燕二姑娘,怎麼就認定了對方?”
陶皇后冷哼一聲,滿腹怨氣,“你二哥的想法,我們何時弄明白過。隨他去吧!他那,活著也痛苦。遂了他的愿,好歹讓他高興高興。”
三皇子蕭義一肚子疑問,“可是這事,父皇那里要如何分說?以后要以何種態度對待燕家?”
陶皇后說道:“你父皇那里,本宮自會解釋。燕家,以前如何,將來依舊如何。不要因為你二哥娶了燕家二姑娘,就把燕家當親戚看。燕家,妄想做本宮的親家,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
三皇子蕭義的心,定了下來。
……
筑縣主府。
燕家母三人,圍爐吃火鍋。
風雪天,火鍋天,完!
燕云歌涮著羊,吃得不亦樂乎。
火鍋,的最啊。
了兩輩子。
火鍋料,都是自己炒的。
為了找齊材料,廢了牛鼻子勁。
和二哥燕云同合作的商隊,最初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香辛料,尋找種子。
花費數年時間,陸陸續續湊齊了要的材料。
為了吃,真是拼了老命。
兩輩子,都是為了吃在拼命,容易嗎?
太不容易了!
上輩子,末世,生活重心就是吃。
這輩子,出侯府,錦玉食,按理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可惜,這年代,資匱乏,商貿流通限,即便出在勛貴世家,也沒辦法實現吃貨自由。
想吃,還是得指自己。
為了一口吃的,已經使出了洪荒之力!
嚶嚶嚶……
羊好吃,牛好吃,腌好吃,再來一把青菜……
大冬天能吃到新鮮的青菜,不容易啊。
伴著親手調制的蘸料,又辣又爽,滿頭大汗,這才是生活啊!
“吃慢點!一頭的汗,!”
蕭氏遞來手絹,燕云歌接過,胡了一把。
蕭氏搖搖頭,“這辣椒的東西,如此辛辣,如何能食?偏你口味古怪,如此辛辣,還吃得津津有味。”
燕云歌揚起一臉笑容。
等大家懂得了辣椒的妙之,就會明白為什麼如此辛辣的食,卻能人罷不能。
燕云琪的蘸料里面,放了量辣椒。
以燕云歌的標準,最多最多算是微辣,那點辣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吃起來沒滋沒味。
可燕云琪卻吃得滿頭大汗。
“母親,這個辣椒,初吃,的確讓人不了。多吃幾回,倒吃出了滋味。如今我吃火鍋,如果沒有辣椒相伴,我反而覺著了點什麼。”
燕云歌連連點頭,二姐姐有見地。
這就是辣椒的魅力,越吃越上頭。
吃到七分飽,燕云歌放下筷子,消化消化,一會接著吃。
喝了口茶水,心頭想著,等找齊了材料,可以嘗試著做涼茶。
夏天吃火鍋,喝涼茶,滋滋。
活了兩輩子,最擅長的事,其實不是繪制地圖,而是吃。
尋找各種食材,制作各種食。
在有限的條件下,創造無數的可能。
吃要,正事也要。
燕云歌眼地著蕭氏,又指了指皇宮方向,無聲詢問同大皇子殿下談話結果。
燕云琪一顆心,瞬間揪了。
事關的婚姻前程,想問,又怕問。
蕭氏放下茶杯,也沒瞞,“正如一開始猜想的那樣,大皇子不愿意娶。他視燕家為洪水猛,生怕被我們燕家牽連,說什麼也不會娶云琪。但是,他不肯出面說服陛下取消這門婚事。他希由我們燕家自己想辦法,毀掉這門婚事。”
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大皇子殿下竟然如此沒擔當。
堂堂皇子,一點事都辦不了,慫包一個。
燕云歌一臉鄙夷之。
虧對大皇子殿下第一印象還好。
瞧著濃眉大眼,端端正正的模樣,還以為如同外表一般是個有擔當的人。
大皇子為京城土著,皇帝的親兒子,沒膽量進宮大聲說不樂意娶燕家姑娘。
只敢讓剛進京不到一個月的外來戶自個想辦法解決這事。
虧他想得出。
外來戶能和土著相比?
武將家眷能和堂堂皇子相比?
再怎麼不重視,好歹也是皇長子,在皇帝面前總能說上話。
又是關系到自的婚姻前程,皇帝怎麼著也得聽聽他的想法吧。
特麼的,這個慫貨,只會甩包袱,做甩手掌柜。
當皇子當到他這個份上,臉都丟盡了!
燕云歌磨著后槽牙,氣煞人也!
燕云琪蹙眉,“大皇子不愿娶,又不肯出面解決此事。他就不怕我們燕家順水推舟,接宮里賜婚,最后我還是嫁給了他?”
蕭氏譏諷一笑,“我瞧著大皇子殿下的態度,他愿娶你回家,也不愿意親自面對皇帝,反對皇帝的決定。”
燕云琪想不通,“他就這麼怕皇帝?這麼怕進宮?他總不能一輩子不進宮。平日里早朝,還有逢年過節宮里宮宴,他總會見到皇帝。”
蕭氏笑了笑, “平日里見到皇帝,只需要請安,又不用當出頭鳥反對皇帝的決定。我瞧著,自劉家姑娘過世后,他的境就變得艱難。以至于,說起讓皇帝改變心意,他沒有哪怕一點點的信心。
他進宮,想辦法解決賜婚,他怕得大冬天出了一頭的汗水。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他的生母始終得不到皇帝的追封。就憑他這般無能的模樣,皇帝肯定不樂意給他嫡長子名分。”
燕云琪滿腹愁緒,“母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改變皇帝的決定?”
蕭氏也愁,這事不好辦。
不過還是安燕云琪,“你別擔心,此事我來想辦法。”
燕云琪怎麼可能不擔心。
燕云歌忍不住了,提筆問道:“大皇子殿下如此沒有擔當,就是一團爛泥扶不上墻,公主那麼明的人,為什麼還愿意支持他?”
蕭氏笑了起來,“你只看到大皇子是一團爛泥扶不上墻,卻沒看到正因為他是爛泥,公主方能將他圓扁,讓他干什麼就干什麼。
他日,如果大皇子殿下能夠登基稱帝,公主就是攝政王,朝堂的實際掌控者,說一不二。反之,如果是三皇子登基稱帝,朝堂上本沒有公主的立足之地,只能哪涼快哪呆著。還得防著陶皇后要了的命。”
燕云歌搖頭,話是這麼說,然而其中風險公主就沒考慮過嗎?
寫道:“大皇子殿下難當大任,朝堂外又被陶家把持,加之皇帝不喜大皇子殿下,也就是說大皇子殿下登基稱帝的可能幾乎是零。
公主那般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投資一個幾乎注定失敗的人,這可不是一個明的公主會做的事。母親,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兒想問,公主是真心對大皇子好,還說這一切只是演戲?”
蕭氏臉一沉,極為嚴肅,“你的意思是,公主原本就是陶皇后的人,替陶皇后做事?不可能!這些年,我雖然沒在京城,卻也知道公主和陶皇后鬧了不矛盾。陶皇后可不是大度的人,不可能不記仇。
你想說們之間的矛盾是演戲。不會的。公主曾經想和和陶家結親,被陶家當面拒絕,這事傳遍了天下。公主被陶家打臉,里子面子都沒了。那麼面子的人,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燕云歌有不同想法,“公主那般面子,為何兒打砸公主府,卻咽的下這口氣?當日,那麼多人看到,同樣里子面子都沒了,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和母親合作,還替母親出面張羅?
母親就沒懷疑過,公主有可能是想坐收漁翁之利,讓我們燕家和陶家對上,居中攪渾水,正好渾水魚。大皇子殿下今日的態度,我就不信公主事先不知道。既然知道,還要約見面,偏偏三皇子和定陶公主也在,用心可疑啊!”
燕云歌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
反正不相信公主。
與其指公主,不如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