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心里有事,就算是暈倒也沒能暈多久,后半夜生生醒來了。
睜開眼,還沒有弄清楚自己躺在什麼地方,偏頭便看到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房間里沒有開燈,他手里的手機熒照著他的臉,愣愣地看著他。
“不認識我了?”他笑。
南音還是只盯著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顧久開了床頭燈,燈頭轉向自己:“現在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看得很清楚了。
南音緩慢地說:“是你……我怎麼到現在才想明白,原來是你。”
顧久從保溫瓶里倒出半杯水,晾著:“我怎麼?”
“去世的老人只是個普通人,他的兒子也只是
在廠里打工的,這樣的家庭,哪來的力和人手三天兩頭上我家鬧事?被警察抓了一批還有一批,而且他們還不怕警察,平頭老百姓,不是這個樣子的。”
南音啞聲,“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是人指使去我家鬧事——你一句話就擺平了鬧事,所以,他們是你的人吧?今天的事也是你讓他們做的吧?”
顧久上穿的服,還是他白天去梨苑的那套,晉城冬月冷,他用亞麻的高領搭配白的長外套,雙相疊,腳上的皮鞋也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款式。
他是好看的,此刻房間唯一的源也照著他,顯得他更加絕艷。
南音想明白了整
件事,卻想不明白他做這些的緣故:“你為什麼要這樣?在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幫了我,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消失,你到底想干什麼?顧久,我沒得罪你吧?”
顧久角輕彎:“南音,我要你。”
他的意思是,他做這些是為了要?
南音倏地從病床上起來,難以置信與滿腔怒火織在一起灼燒著的心肝脾肺,扯著嗓子撕喊:“我沒給你嗎!”
顧久一字一字重復:“我說的是——我要你。”
不是要一次要兩次的那種“要”,不是要,是要這個人。
南音覺得荒唐極了:“你娶我嗎?”
顧久那雙桃花眼還是那麼多,
可多到了極致就是無,他不是要娶。
南音的后背繃得很:“你不娶我,但要我一輩子跟著你。”說完自己搖頭,“不,不是一輩子,你不是長人,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膩了我之前,我不能離開你,是嗎?”
突然又明白了:“向來只有你甩別人,沒有人能甩你,上次我跟你分手,你不甘心,所以做了這件事,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你說了才算?”
南音怔怔地看著顧久,看了好半天,只能想到一句話:“顧久,你他媽是有病嗎?”
顧久端起水杯,手掌握住杯試了一下溫度,剛好可以口,便遞給:“我只是
告訴他們,你家的中藥有問題,又告訴他們你家有五百萬存款,其他的事,都是他們自己去做的。”
南音直接把水潑到他臉上。
顧久下意識閉上眼。
南音覺得他就是個瘋子,有病的瘋子,瘋子!
恨極了撲上去往他臉上甩了一掌,仍覺得不消氣,收回手還想要往他另一邊臉打去,但這次被顧久抓住了。
南音使勁掙扎,顧久抓得。
病房里只有他們兩人,午夜的醫院安靜得一針落地也聽得見,顧久眼睫上掛著水珠要掉不掉,看著南音的一線眸晦暗迷離,由來最是風度翩翩輕挑多人竟也有這麼偏執的一面。
“南音,我要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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