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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雙龍傳》 第七章 神秘巨舶

翌日清晨,徐子陵和寇仲督促段玉等四人練功過招。

寇仲正以一條鞭子迫得包志復和石介兩人左支右絀時,雲玉真來到旁觀的徐子陵旁,驚訝地瞧著場中的倩況,道:他們兩人的武功相當不錯,你們怎樣招攬他們回來的。

當!

包志復的大刀給寇仲的鞭子卷個正著,手墮地。

徐子陵瞥了容煥發的雲玉真一眼,目落到揮舞雙槍,補上包志復位置的段玉上,先喝道:麻貴手!

麻貴一聲領命,左右手各放出三枚鐵彈子,疾寇仲口和下要害。

雲玉真登時嚇了一跳,心想那有練功亦像生死相拚的樣子。

寇仲哈哈大笑,子晃了晃,麻貴的暗全部落空。

徐子陵這才微笑道:人兒師傅爲何這麼早起牀?

雲玉真拋了他一記眼道:掛著你們嘛!

徐子陵苦笑道:師傅似乎又把我錯當是寇仲了!

雲玉真俏臉微紅,尷尬地白了他一眼道:我還以爲你再不會提起那件事的。

那件事指的自是錯把徐子陵當作寇仲而投懷送吻的事。

徐子陵淡淡一笑,步場中,喝道:到我了!

寇仲收鞭退到雲玉真旁,徐子陵已空手和四人戰作一團。

寇仲笑道:這四個小子愈來愈厲害,既證明了我們眼獨到,又是我們教導有方。

哼!昨晚沒有我在旁,人兒師傅當然是輾轉反側,難以眠了。

雲玉真的臉更紅了,啐道:人家睡得不知多麼香甜,爲何男人總狂妄得以爲兒家沒了他們就不呢?

寇仲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了,我還以爲人兒師傅沒了我就不行。那麼過幾天我離開後,再不用急著回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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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玉真明知他在耍自己,仍忍不住大嗔道:寇仲!你這是明著欺負人家。寇仲微笑道:終試出雲幫主的心意。嘻!素姐來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道去玩兒呢?

雲玉真橫他一眼道:鬼才陪你去?

又送他一個甜笑,這纔去了。

※※※

馬車駛出將軍府,八騎開路,八騎護後,而寇仲和徐子陵則並騎在素素的馬車旁緩行。

素素心,不時隔窗和兩人談天說笑,樂也融融。

車隊由北門出城,目的地是上游的臨江亭,乃陵城外著名的勝地,可飽覽長江的景。

出城後,素素聽兩人的話,在道旁稍事休息。

寇仲見徐子陵不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兒,臉還顯得有些蒼白,便問道:你在想什麼?

徐子陵猶豫半晌,才道:我忽然想起楊虛彥,他究竟爲誰出力辦事呢?

寇仲皺眉道:不是有人說過他在追求楊世充的兒嗎?大家都姓楊,自然容易親近哩!

徐子陵回頭朝城外碼頭深深上一眼後,道:我當然記得這事。卻覺得不合埋。現在楊世充最害怕的人是李,何時才得到蕭銑。

寇仲沉道:但更沒有埋由爲林士宏辦事。像楊虛彥那種皇族出的人,與林士宏這種綠林出怎都拉不上關係。不過你亦說得對,若我是楊世充,那有閒去管南方的事。

徐子陵道:若楊虛彥不是楊世充的人,就該與四閥之一有關連。宋閥向與皇室不和,又偏南方,可以刪除。剩下的就只有李閥、獨孤閥和宇文閥。

寇仲分析道:獨孤閥一向是陵幫的盟友,亦可剔除。剩下就是宇文閥和李閥了。

看來該是宇文閥的可能大一點。唉!但宇文閥也是自顧不暇,像楊世充般無暇南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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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難道是李世民那小子。

徐子陵容道:這個可能很大,李小子乃高瞻遠矚、雄材大略的人。只有他纔可先一步看穿香小子的重要,殺了他,蕭銑就等若盲了半隻眼睛,由此亦可見李小子很看得起蕭銑。

寇仲點頭道: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論報網的周龐大,無孔不,莫過於香小子手上所掌握遍佈全國的青樓和賭場。嘿!李小子加上楊虛彥,不是很有趣嗎?

這時素素又揭開簾子,探頭出來道:人家很悶哩!過來陪姐姐聊天好嗎?

※※※

到黃昏回府時,段玉向他們報告道:下屬們依足兩位幫主吩咐,由馬車出門開始,便全神監視四周靜,既沒發現有人跟蹤,又或任何異樣的況。

兩人回房後,都大不解,更非常失

難道是猜錯了,又或敵人高明到能避過段玉四人耳目的地方。

寇仲拍臺道:沒理由的,玉他們藏監視的位置,都是心挑選,只要有人跟蹤,定瞞不過他們,除非……嘿!

徐子陵接回道:我纔不信那對惡僧豔尼肯嚥下這口鳥氣,那惡僧更是暴躁,絕沒有久候的耐心。除非……

兩人對一眼,均腦子閃過。

除非他們在等候援手,否則沒有理由會放過在城外襲殺他們的機會。

假設惡僧豔尼確是癸派的人,那來援的定是癸派或曲傲一方高手,這就不能小覷了。

寇仲籲出一口涼氣道:千萬不要再帶素姐離城,索用空車充數算了。

徐子陵皺眉道:我們定要想辦法把這被的形勢扭轉過來,最好能在敵方的高手趕來前,先一步幹掉惡僧豔尼,不然我們就有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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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抓頭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事相當奇怪。若照表面的埋,惡僧豔尼本不知道我們和陵幫的關係,更不知道我們事後溜了到陵。爲何我們總認定他們清楚掌握到我們的行蹤,還準備隨時伏擊我們呢?

徐子陵道:這純粹是一種近乎靈異的覺,沒有埋由可說的。

寇仲嘆道:可見長生訣確是道家瑰寶,而你在這方面比我敏銳多了。皆因你的心態更接近修真之士。不!你本是如假包換的子陵真人,嘻!只差還沒有換上道袍。最適合與那師妃暄配作一雙,搶了侯希白的心頭,哈!

徐子陵苦惱道:這時候還來說廢話。

寇仲正容道:這絕非廢話。假設你真有這種靈覺,我們便可加以利用,例如你能否覺到敵人大約在哪個位置呢?

徐子陵默然半晌,緩緩搖頭道:不!我只是心中有不祥的預,就是那麼多了。

寇仲長而起道:不若我們來作個試驗,先在城中兜兜圈子,不時再到城外去。

假設你心中那危險的覺加強時,就表示我們更接近敵人了。這種察探之,保證曠古絕今,教人意想不到,可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徐子陵劇震道:那就不用兜圈子,還記得今早剛出城時,你問我在想什麼嗎?我答你是想起楊虛彥,其實那是後來的事。當時我那危險的覺大幅增強,心中很不舒服。

就像那天楊虛彥襲我們前的樣子,所以我纔會想起楊虛彥,但往西去後,那奇異的覺就逐漸消失。

寇仲大喜道:這就啦。城門外碼頭泊滿大小船隻,其中定有一艘是敵人藏之所。而他們那時定在暗中窺伺我們,好決定是否尾隨下手,你纔會生出應。就像那天楊虛彥想行刺香小子那樣。哈!今趟得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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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霍地站起,虎目芒閃,沉聲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給敵人一個教他們終生難忘的意外驚駭。

※※※

陵城外的一截裡許長的河道,泊滿了大小船隻,說也有二、三百艘之多。岸上的曠地,搭有十多座涼棚,放著堆積如小山般的貨,都是趕不及運的餘貨。

徐子陵和寇仲穿上水靠,伏在其中一堆貨後,瞧著以百計從船上映來的點點燈火,完全不知怎樣手找尋敵人。

寇仲低聲道:有沒有對某覺強烈些呢?

徐子陵苦笑道:完全沒有什麼覺,唉!我們應否回去睡覺呢?

寇仲搖頭表示不同意,沉道:假設我們把耳朵著船底,運功聽,你猜能否聽到船上所有的聲音?

徐子陵沒好氣道:聽到又怎樣?假設船上的人全睡了,又或沒有說話,我們是否仍要聽下去。別忘記這裡有數百條船,就算每艘只聽上一刻鐘,聽不到一天早了。

寇仲終於放棄,頹然道:那隻好明天再來,希你的覺會靈點。咦!徐子陵循他目瞧去,只見一艘沒有燈火的快艇,正在船舶間左穿右搖,往岸旁駛來。只看快艇的速度,便知舟者是會家子。

兩人運足目力,不放過目標的任何靜。

快艇上站看一男一兩個人,那年青子站在船頭,看打扮似是婢子的分,容貌娟好,卻帶點浪的味兒。

男的壯,但面相鄙俗,看樣子與子同屬婢僕之流。

快艇迅速靠近,尚未抵岸,婢騰而起,幾個起落後,沒江岸的暗黑裡,小艇則在男僕的作下靠在岸邊等待。

兩人喜出外,雖不敢肯定他們是否惡僧豔尼的人,但比之先前的茫無頭緒,自不可相比較。

打個眼後,兩人無聲無息地繞了個圈子,在男僕目不及悄悄下水,不片晌潛到艇底,運功附。

他們乘機凝聚功力,好應付或會來臨的惡戰。

小半個時辰後,婢子回來了。

男僕問道:拿到東西了嗎?

婢子嗯!的應了一聲,表示取得東西。

艇子開出。

艇上婢僕再沒說話。

好半晌後,小艇來到一艘巨舶之旁,停了下來。

兩人離開小艇,潛到巨舶底下,耳細聽,似乎有人聲,可惜卻被拍打船生出的江浪聲響所擾,聽不真切。

寇仲扯著徐子陵,從船尾冒出水面,低聲道:不,焉得虎子,如何!

徐子陵笑道:何來這麼多廢話,去吧!

兩人對視一笑,往上攀去,到了甲板邊沿,探頭窺看。

這艘船在水底已覺其巨,現在由這角度看去,更有宏偉的覺,船竟長達二百餘尺。

甲板上的船艙共有三層,三十多個艙窗,只見其中四個亮了燈火,還傳出人聲。

甲板上則靜悄無人。

徐子陵湊到寇仲耳邊道:我發現了兩個暗哨,均設在第三層,可見他們是以監視江面其它船隻的靜爲主,反注意不到甲板上的況。

寇仲輕鬆地道:怎都要博他孃的一鋪,勢頭不對時便借水遁。來吧!

兩人翻上甲板,地疾竄,躲到艙尾的暗影裡,不但迅若鬼魅,其作一致,仿如預早練了千百次似的。

他們不敢冒失闖,功聚雙耳,細心靜聽,艙廳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那人道:這兩個小子合起來時特別厲害,連任名都要飲恨收場,所以我們手時,先揀其中之一全力殺掉,到擒下另一人時,再以嚴刑迫供,我纔不信他不把'楊公寶庫'招出來。

兩人聽得愕然以對,這不是剛離常時在江口追擊他們的大江會二當家虎君裴炎的聲音嗎?當時尚有個武功強橫之極的王魁介。

想不到今趟以爲找到惡僧豔尼,卻是誤中副車。

另一把陌生的聲音道:我們待他們八日後渡江北上時,便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將他們或擒或殺,以我們的實力,對付他們應像死幾隻小蟻般容易。

此人說話的聲音變化多端,忽而暗啞低沉,忽而尖聲尖氣,斷斷續續,聽的人耳朵都要罪。

若他因練功而變這樣子,那他的武功必是詭奇邪異,教人難以測度。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變,卻不是因他的聲音怪異,而是對方爲何能將他們的行蹤把握得如此確。不用說亦是有人通風報信,難怪他們不用派人來偵察靜了。一把低沉的聲狠很道:我們就殺死那徐子陵,再擒下那天殺的寇仲,我要他盡折磨後才死去。

只聽聲音出的仇火,便知恨寇仲恨得肺。

兩人都覺有點耳,卻一時想不起這子是誰。

另一又又甜,得像天上浮雲的聲淡淡道:遊仙姑的心願必可達到。這兩個小子都可以自豪了,竟促了爹和沈當家的聯手,將來我們畫地稱王時,還得多謝他們哩!

寇仲和徐子陵登時醒悟過來,那恨他們骨的子正是海沙幫的俏尼姑遊秋雁,是另一個豔尼。

沈當家自是沉法興,海沙幫最近當了他的走狗,其聯軍更被兩人重挫,難怪急於復仇。

子的爹又是誰呢?看樣子大江會亦要聽命於他。

沉法興的聲音響起道:今趟得公主主持大局,可肯定這兩個小子必是手到拿來,有了'楊公寶庫',加上我們江南和迦樓羅兩軍的聯盟,天下還不是我們兩家的囊中之嗎?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心中一,終於知道這公主的爹是誰了。

在天下起義的羣雄中,若論兇殘,莫過於現在聲勢日盛,自稱迦樓羅王的朱粲。

據說迦樓羅軍缺糧時便烹人來吃,此事容或有誇大,但亦可見他們的聲譽是多麼壞了。

寇仲湊到徐子陵耳旁道:怎麼辦?不若用刀子畫下徐子陵寇仲曾到此一遊,嚇他們一跳也好。

徐子陵搖頭道:不!那樣我們永遠都不了真正的高手,索大幹他孃的一場,免得將來礙手礙腳。

寇仲在他肩頭重重抓一下,虎目生輝道:好!我們就隨機應變,看看誰的拳頭更一點。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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